厲柏丞難得睡了個懶覺,當他睜眼醒來時,身旁的被窩已經冷了。
宿醉的感覺非常難受,他掀開被子準備去洗漱,臥室的門打開了。
老管家帶著爺爺走了進來。
“柏丞啊,你醒了嗎?”爺爺語重心長地說。
厲柏丞趕緊翻身坐了起來,好在牀上只有一牀被子,不然兩人演的戲會被當場拆穿。
“爺爺,早上好。”厲柏丞扯了扯身上的睡衣,雖然他並不記得自己換了睡衣。
爺爺走到牀邊坐下,仔細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柏丞,一會兒我就和老夥計回厲宅去了,你和心心不要吵架啊。”
厲柏丞立刻清醒了,“怎麼了?是這裡住著不開心嗎?”
“爺爺是想念宅子裡的那些花花草草了。”爺爺眼露深情。
人總歸是更喜歡熟悉的地方,尤其是老人,爺爺在厲宅住了大半輩子,那裡不僅有他和厲奶奶的回憶,還有很多花草,家裡還養了一隻貍花貓,是比住在公寓裡更開心。
“你的手臂醫生怎麼說?”厲柏丞擔心地問。
“一週後拆石膏。”老管家在一旁補充。
“好,那我送爺爺回去。”當初出院他沒能去接爺爺,回家還是可以送他的。
爺爺慈祥地笑著,“爺爺回家不需要你送,你要送的是樓下正在等你一起上班的老婆。”
厲柏丞完全沒想起老婆這個詞。
“爺爺,我今天派人送樂心上班。”他還是更想陪爺爺。
“你的老婆你怎麼能讓別人送?”爺爺故作嗔怒,“我要不是不想打擾你們小兩口生活,我還想讓心心陪我回宅子住上幾日。”
“那我和樂心常來看你。”厲柏丞放棄送爺爺回家的念想,反正回去也就是一個小時的車程。
“這纔是我的乖孫子!”爺爺非常高興,滿是囑咐地說:“柏丞,心心是你的福星,你可要好好待她。”
“好,我知道了,爺爺也是我的福星。”
“就知道說好聽的話哄騙爺爺!”
爺爺笑著離開,厲柏丞扯掉睡衣,進了浴室。
當熱水緩緩淋遍全身,厲柏丞想起了爺爺爲什麼會讓樂心嫁給他的原因。
小時候爺爺常常帶他去孤兒院看樂心,那個時候他覺得樂心挺可愛的,等他成年後,爺爺就常常把樂心是他的福星這句話掛在嘴邊,爲了讓福星永遠留在身邊,爺爺讓兩人成婚,他不願意,直到爺爺生病拒絕治療,他被迫答應成婚,而樂心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一丁點的反抗。
厲柏丞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不再去想以往的事。
等他刷牙時發現嘴角破了,有關昨晚的記憶一下子涌上腦海。
他讓夏天和他一起回家,然後他胃病犯了,回家以後的記憶很模糊,他的酒品還算好吧,應該沒做其他事。
嘴角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磕破了。
直到他在夏天的嘴角看到了同樣的傷口。
“昨晚……”
“昨晚……”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又同時怔在原地。
厲柏丞一瞬間明白了爺爺爲什麼突然要回家。
夏天見他臉色不好,立刻關懷備至,“臉色不好,胃還是不舒服?我讓廚娘熬了小米粥,你趕緊喝一點。”
厲柏丞心裡五味雜陳,他昨晚磕在夏天嘴上了?
爺爺在一旁笑得非常開心,根本不關心他是不是胃痛,只知道他離抱曾孫子又進了一步。
戲還得演,厲影帝立刻調整狀態,對著夏天溫柔一笑,“好,辛苦你了,再等我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出門。”
夏天懵懵地對著他眨了幾下眼睛,他這是喝多了把腦子喝壞了?平日不都是嗯嗯哦哦嗎?
不過她的演技也比之前好很多了,立刻像個小媳婦一樣去廚房給他盛小米粥。
爺爺見兩人的甜蜜不像是裝出來的,也安心了許多。
“爺爺,拆石膏要提前給我打電話,我和柏丞來接你,不準再偷偷摸摸一個人去哦。”夏天體貼地說。
“爺爺知道了,你趕緊進屋吧,外面冷。”
爺爺離開後,整個屋子陷入了冷清。
夏天回臥室收拾東西,厲柏丞跟了進去。
“昨晚是你給我換的睡衣?”他依靠在門邊,見她把衣櫃裡的衣服拿出來又裝進自己的小口袋裡。
夏天被迫再一次回想昨晚的記憶,手指間炙熱的肌膚觸感彷彿就在眼前,她不由地搖了搖頭,“你自己換的。”
“哦。”厲柏丞不鹹不淡地回答,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夏天認爲他應該是不想知道是她幫他換的衣服,那可是厲影帝的身體,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絕殺時刻。
當然,吻就更不用說了。
夏天三兩下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想了想問道:“牀單被套需要洗嗎?”
看著她瓦亮的眸子,他沒有看到一絲的留戀,心裡蹭蹭蹭地竄起一股無名火。
“直接扔了。”他冷冷地說。
夏天聽話地開始拆牀單被套,拆完又從衣櫃裡拿出一套新的換上,她得意地拍拍手,“歐拉,完美!”
厲柏丞氣不過,伸手把電視機旁的兩人合照扣在了桌面上。
夏天以爲自己不在意,實際上還是有點感傷。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晚那個朦朧的吻,她現在的情緒起伏有點大。
“那我走了。”夏天提著小袋子回到客廳,把書架上的穆喬簽字版的《山野之城》取下來,剛要打開門,厲柏丞叫住了她。
“等一下,有監控。”厲柏丞在書架上發現了一個攝像頭。
夏天深吸一口氣回頭,沒想到爺爺人走了東西倒是留下不少。
兩人利落地拉了電閘,在屋裡其他的角落找了找,果然發現好幾個攝像頭,兩個次臥加上書房各有一個,廚房一個,客廳兩個,主臥外的花籃裡,也有一個。
夏天又氣又笑,這樣她不僅走不了,在家裡依舊要和厲柏丞裝得很恩愛。
兩人坐在臥室裡,商量著解決辦法。
最後以她把衣服重新裝回衣櫃裡結束。
她決定把她退貨的摺疊牀再買回來。
經過昨晚的事,夏天可不知道她在清醒的狀態下和他睡在同一張牀上能否睡著。
沒過多久,兩人一前一後接到了工作電話。
厲柏丞這邊是榮軒催他回去開會,夏天則是先被罵了一頓,然後讓她趕緊滾去公司。
這悲催的命運。
“出門嗎?捎帶我一段路?”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