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芽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大膽,這樣莫名其妙的就帶了個陌生人回家。
到了家,那人拉上了窗簾,然後脫掉外套,雖然是黑色的打底毛衣,但是蘇芽還是明顯的看到胸口一塊的毛明顯的結在了一起,若不是有很多液體,根本不可能粘在一起。那人對蘇芽微微一笑說:“我知道你不會亂說,所以我要先告訴你,一會無論你看到什麼都不能說出去,不然你會有危險。”
那人雖是笑著,但是說的卻很嚴肅,蘇芽心裡不禁噗通噗通亂跳,自己居然無意中招了個麻煩。蘇芽鄭重的點頭,然後看到那人拿了帽子,在臉上不知道噴了什麼,然後揭了幾塊肉下來。蘇芽是醫生,知道那是演員化妝用的倒膜。臉上僵硬的感覺沒有了,露出一張蒼白的如白紙一樣的中性臉孔。那人當著蘇芽的面脫掉毛衣,胸口一圈白布,白布下居然還藏了東西,這是掩藏身形?
那人對蘇芽說:“有酒精和刀嗎?”
蘇芽看到胸口的白布上全是血跡,足有盤子那麼一塊,血腥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那人見蘇芽不動,微笑著說:“怎麼,嚇著了?”
蘇芽一驚,趕緊從自己房間拿了藥箱,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那人解了白布,那胸口鼓鼓的,不是女人是什麼?蘇芽震驚的說:“你是女的?”
那人微微一笑說:“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還能不奇怪,一個女人,女扮男裝,還受了傷,那是什麼傷,幹什麼的,怎麼受傷的?難道還不夠奇怪?
蘇芽拎著藥箱湊近一看,這一看真是不得了,居然是槍傷?子彈陷的不深,顯然是被什麼擋了些衝勁,尾部才陷進去一點點。
子彈的直徑挺小,看樣子是小口徑的手槍,手槍?蘇芽心裡驚濤駭浪,但是也不敢表現出來,看著那人從藥箱裡翻出蘇芽的手術刀,酒精,還有鑷子,打開酒精就往刀上倒。
蘇芽見裝,趕緊拿過來說:“我來。”
那人挑挑眉,“你來?”
蘇芽也挑眉看著那張陌生的臉,“我現在是外科醫生,總比你自己來好吧。”
那人也不說話了,看著蘇芽戴手套,消毒,沒有麻醉,蘇芽從房間裡找了條幹毛巾讓她咬著,然後將手術刀消毒,傷口消毒,就著頭頂的日光燈下刀。
蘇芽也不是第一次動手術,只是取子彈還是第一次,鑷子夾了幾次才一點一點拖出來。家裡不比醫院,止血之類的藥物也不專業,但是蘇芽到底是醫生,各種藥物還是不少。消炎藥水沒有,但是消炎藥也有不少。
上了藥,包上紗布,蘇芽看到那人居然沒有暈倒,只是額頭上滿是汗水,顯然是忍的很疼。蘇芽將手套扔進垃圾桶,帶血的紗布白布條也一併扔掉了,從飲水機裡倒了一杯水說:“吃點藥吧。”
那人接過杯子說:“謝謝,叫我小五吧。”
“小五?我能問你是做什麼的嗎?”
小五搖頭,“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壞人。”
蘇芽看了看小五,轉身從自己的房間拿了一套衛衣,那是均碼的衣服,誰都能穿,小五的身高有一米七,其他的衣服不一定能穿。
蘇芽說:“我晚上還要值班,你將就著穿吧?”
小五也不客氣,拿了衣服就套上去,自覺的開始翻蘇芽家的冰箱。冰箱裡也沒什麼,都是些水果零食麪條。
蘇芽想,這麼早,是不是沒吃早飯?
蘇芽說:“我來吧,你還是少動些吧。”
小五一點也不客氣,拿了個蘋果啃了起來,蘇芽則煮麪,煎蛋燙青菜,調湯底,沒一會兒就煮了兩碗麪。
一個不速之客,一個大膽女人,居然也融洽的一起吃了早餐。
都說女人的直覺很準,蘇芽直覺小五不是壞人,所以也沒有多關照什麼,自己倒在自己的牀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蘇芽要值班,晚上上班,起來沒看到小五,家裡也沒少什麼,於是自己吃了碗麪,自己就去上班了。不過蘇芽還是跟薇薇和銀川說了一下小五的事,只說有個朋友借住一晚。
第二天回去的時候,蘇芽也沒有看到小五,這個人突然出現,突然消失,若不是垃圾桶裡帶血的紗布,蘇芽還以爲自己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