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G》雜志總編徐薇坐在辦公椅上,隨手抄起一疊資料,順著光滑的辦公桌丟給了對面站著的助理。
助理臉色一怔,立馬接過資料。
“怎么會這樣?”助理的臉色頓時煞白。
“你問我怎么會這樣?李萌,我倒想問問你,你跟著我是一天兩天了嗎?我對你怎么樣,你心里還不清楚?呵呵,可是你居然為了一個才認(rèn)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偷竊公司的資料!你太讓我失望了!”
徐薇雙臂撐在辦公桌上,因為暴怒臉上陣陣抽搐。
從業(yè)十年,在這個崗位上也算是老手了。徐薇沒想到自己會栽在最信任的人身上。一路栽培的得力助手居然會在關(guān)鍵時刻捅她一刀。
“對不起……總編……我……”
李萌的眼中登時掛滿了淚水,她是個很會利用眼淚的女人,剛來的時候她做事紕漏百出,每次拿眼淚出擊總能換來徐薇的同情。
然而這一次,眼淚一分錢也不值了!
“出去吧。一會兒人事部會通知你領(lǐng)這個月的工資。”
“總編!你不要開除我!我保證沒有下次了!我保證,我不會了!”
“出去吧,帶著你最后的自尊,出去!”
沒有下次。
徐薇早已不相信這樣的許諾!
夜晚的N市,車水馬龍在高層辦公室下進行著最后的狂歡,她立在窗前,風(fēng)吹起窗紗掃在臉上,有些癢。
手上端著一杯紅酒,卻忘了喝。
夜,最是孤單上演的時候。
白天的揮斥方遒此刻都拋卻了腦后,只剩下孤單襲遍全身。
愛情與她而言早就是一坨狗屎,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背叛和利用,她早已不信。
而友情,也在白天開誠布公時化為灰燼。
“徐薇,你活著還有什么勁!”
徐薇猛一顫,條件反射一般回過頭,看到門內(nèi)側(cè)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眼神兇殘的望著自己。熟悉的面容,卻陌生的天涯遙遠。
“王偉?你來做什么?”
徐薇隱約感到不妙,可是腳下卻生根一般無法動彈。
王偉一步踏到徐薇身前,“唰……”一只手掐住了徐薇的脖子。
“額……”徐薇被掐的無法說話,臉迅速的漲紅。
“徐薇,你這個賤女人!”
王偉比徐薇高出很多,他的力氣比印象中還要大,只是輕輕一抬就將徐薇的雙腳抬離了地面。
“唔……唔……”徐薇死命掙扎,王偉用另一只手利索的鉗制住她的雙手,酒杯“啪嗒”一聲碎在地板上。
“五年前,我就該知道留著你沒有一點好處。你這女人報復(fù)心太強了。不錯,我是甩了你,哈哈,被我拋棄滋味不好受吧?”
王偉的眼中透著野狼的寒光,刺的徐薇心里涼了一片。
五年前,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會愛她一輩子。
那夜,她將自己送上,還有她好不容易拿到的合作案。得到的卻是他的一個掌摑,還有他身旁嬌俏的小女人一陣謾罵。
五年后,他在另一家公司坐上總監(jiān)的位置,試圖毀掉她的事業(yè)。他的槍手,就是她的助理李萌。
他雖然與她同歲,卻依舊魅力十足,是絕對迷倒萬千無知少女的帥氣多金的成熟男人。
徐薇想哭,又想笑。復(fù)雜的情緒參雜在心里兇猛澎湃。她為了報復(fù)王偉曾
將他的卑鄙嘴臉寫入雜志,讓他在N市無立足之地。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男人的報復(fù)比女人要可怕的多。
“徐薇,女人活到這個份兒上基本上沒有意思了。不如,了結(jié)了好。嗯?”
王偉湊近她的臉,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逼仄在她鼻端,讓她惡心的想吐!
“想說什么?給你最后一個機會。”
王偉將她放在地上,依舊死死鉗制著她的雙手。雙腿夾著她纖細的腿,她毫無招架之力。
得到喘息機會的徐薇大口的咳嗽著,可是再怎么大力的呼叫也不會有人聽見。她習(xí)慣了晚上一個人在公司加班,此刻,這棟樓早就空了。
她突然明白過來,剛才王偉能輕松的進入她的辦公室,是拿著她的鑰匙。
李萌!這就是你說的沒有下次!
“王偉,你覺得開心嗎?報復(fù)我,很痛快嗎?”
徐薇的雙眼布滿血絲,月光下十分駭人。
“哈哈!當(dāng)然!報復(fù)你,我覺得很痛快!你真的以為我接近你是因為喜歡你?呵!”王偉一把捏住徐薇的下巴,左右擺了擺。“你老了。我更沒興趣了。”
“你不會有好下場。王偉。早晚報應(yīng)會落在你頭上。我祝你不得好死!”
徐薇使出渾身的力氣一口唾液啐在王偉臉上,這張骯臟的臉,連吐他都覺得惡心!
“賤人!”
王偉嘩啦一聲將徐薇身后的玻璃推開,一陣?yán)滹L(fēng)灌在后背,刀子一般冷。
“去死吧!”
王偉單手一推,徐薇的身體如蟬翼一般做自由落體運動。耳邊的風(fēng)呼呼的吹過,比任何時候都要冷。
徐薇看到站在窗內(nèi)一雙爆了血管的眼睛,譏肖的看著自己,那是報復(fù)后的快感。
身體沿著二十七層的大廈飛快的墜落,她身上的白色套裝緊緊繃著身體,徐薇緩緩張開手臂,像一只白色的蝴蝶進行最后一次飛翔。
以這樣的方式向世界告別,也好。也好。
頭好痛,全身都在隱隱作痛。
跳樓摔在地上會疼痛這沒錯,可是那么高的樓不是應(yīng)該直接摔死過去嗎?怎么還會感覺到痛?
徐薇拼了小命睜開眼。
失焦的雙眼才緩緩睜開就看到自己躺在一張被帷幔遮起來的床上,帷幔是水粉色的,上面繡著繁復(fù)華麗的牡丹花,而自己身上,絲綢錦緞的被子同樣繡著繁復(fù)秀麗的花紋。
等欣賞完這豪華奢侈的床褥之后,徐薇又被額頭的劇痛襲滿全身,連骨頭縫好像都被疼痛塞得滿滿的。
這是怎么回事?
就算沒有直接被摔死,也會被送去醫(yī)院吧?可是她從來不知道哪家醫(yī)院的病房是這樣的構(gòu)造?難不成走的是復(fù)古路線?
王偉呢?難道將她推下樓之后,良心發(fā)現(xiàn)又立地成佛把她救了?
怎么想都不對勁。
徐薇掀開被子,痛!腿也痛!
想不通那些跳樓自殺的人,萬一死不成落一個全身癱瘓的下場怎么辦?
強撐著走下床。徐薇瞅了瞅床下面,鞋子呢?
她的高跟鞋不見了。
床下面是一個鞋架,鞋架上齊齊的擺著一雙繡花鞋。徐薇凝眉比了比那雙鞋的尺寸,最多有三十四碼。醫(yī)護人員也太粗心了吧!她的腳可是三十九碼啊!這么小的鞋她怎么穿?這可是名符其實的穿小鞋了。
可是當(dāng)徐薇把腳伸出來
的時候她就徹底的懵了。
這雙腳……
小巧玲瓏的只有一把手那么長,白皙的皮膚看不出一絲被歲月浸染過的痕跡,這腳真的是自己的嗎?
徐薇的理智徹底被擊碎了。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痛!難道這不是夢?
那是怎么回事?
她到了陰間地府?
陰間地府會給新來的鬼提供這么好的食宿嗎?而且,這地府難道還沒有進入工業(yè)文明時期,居然還有繡花鞋這么具有古典氣息的設(shè)備?
徐薇心里有一個巨大的謎團。
她素來不相信鬼神之說,對那些投胎轉(zhuǎn)世的說話更是嗤之以鼻。可是現(xiàn)在看來,自己分明就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徐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候萬萬不可自亂陣腳。
畢竟是經(jīng)歷過大世面的人,遇事倒不至于像不經(jīng)事的小女孩一樣驚慌失措。
穿好鞋子,徐薇看清楚自己所在的是一個女孩的閨房。粉色系為主色調(diào)還點綴著一些芳香伊人的時令花束。臥室與外面的廳堂隔著一道屏風(fēng),屏風(fēng)上繡著一幅平沙落雁圖,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品味非凡。
看來這個房間的主人倒是個對藝術(shù)很有研究的人。
徐薇伸手去摸那纖薄的材質(zhì)制作的帷幔,這一伸手不當(dāng)緊,她看到了自己的手……
那是一雙怎么的手?
十指青蔥,纖細的好像從未被俗世的事物沾染過,皓腕勝雪,白皙細嫩的一塌糊涂。這雙手即使在手模的比賽上她也不曾見過。
低頭,徐薇看到自己的身段,穿著一身白色的綢緞睡袍,身體的曲線雖然被寬大的衣服遮掩著,可是絲毫不影響那玲瓏有致的身材。
這一切都讓徐薇傻了眼。
鏡子!
徐薇顧不得身體的酸痛,跑到梳妝鏡前。
我的天!
銅鏡里的臉……
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牛奶一般嫩滑的肌膚,纖長的發(fā)絲柔順的垂在胸前,兩道靈巧的峨眉遠山如畫。一雙桃花眼脈脈含情,再看那櫻唇一點,活脫脫就是一個古典美人。
不過,額頭上那剛剛結(jié)痂的傷口是怎么回事?
徐薇翻遍了腦海中一切科普知識,她無法解釋這件事!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徐薇驚魂甫定,只聽到門外傳來一個女孩驚慌的叫聲,徐薇暗自斟酌,莫非她說的小姐就是不才小女子徐薇?
小姐?
怎么會是這么有歧意的稱謂?
徐薇這邊還在思索,門外烏泱泱來了一群人。還沒來得及看清來者的長相面貌,徐薇就被一個女人緊緊抱了個滿懷。
這個歡迎儀式倒是蠻現(xiàn)代化。
“青綰,你可醒了!你這孩子何苦呢?哎……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啊!”
女人哀嘆一聲,拿著秀絹輕輕拭淚,擦干了淚痕之后又看著徐薇。
語重心長道:“娘知道讓你嫁給端王爺,委屈你了,可是,爹和娘也沒有辦法……”
青綰?嫁人?
徐薇的眼睛驀然瞪大,這節(jié)奏,該不會是穿越了吧?
作為一個職場白領(lǐng),她早就過了看穿越小說的年紀(jì)了。但是眼前這人事物無一不在提醒她,她穿越了。
好死不死的穿越到了一個待嫁之人的身上。點兒這么背?保不齊要替人結(jié)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