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這一年的暮暮深秋中,大漢皇宮中史無前例地對一具妃嬪的尸體實施了“碟”的刑罰,并且將這個殘酷的過程安置在皇宮后院的焚燒爐旁公開進(jìn)行。把個六宮粉黛們嚇得面無人色,整個行刑過程中,驚叫暈倒此起彼落,場面雖有廷衛(wèi)維持,卻依舊十分混亂,若不是有劉騖御旨在先,要眾妃必須看到最后,在場的人只怕早已逃的干干凈凈了。
趙氏姐妹倒是自始自終面色如常,她們向眾妃嬪臉上逐一看過,與之目光相碰的女子,無不心下栗栗。自此,初入漢宮便因出眾遭妒惹禍上身的趙飛燕、滿腔算計為姐姐報復(fù)自己趁機上位的趙合德,終于以此種獨特方式豎立了她們在后宮中的地位。
可這一場酷刑,分解的,卻并不單單只是柳息兒的尸首。
將死者的分拆開來,凝黑的血跡四下飛濺,一片驚恐脫力的尖叫聲中,皇室的尊嚴(yán)威望正悄然被恐懼憎惡所替代。眾人仰頭看天,卻發(fā)覺不知何時開始,天空滿布陰霾,明明不遠(yuǎn)處尚可見一輪紅日,可那誘人的光卻似被什么阻隔,再也照不進(jìn)未央宮來。
而劉騖對這一切全不在意,他沉浸于酒色之中,似是除了眼前所見的這兩個溫香美人兒,其它的事物都已被他拋到了九宵云外。一路看中文首發(fā)當(dāng)時趙合德初入宮時,為了不使柳息兒生疑。趙合德軟磨硬泡著隔幾日便要求他往綠萍館走上一回,以做出自己在皇帝眼中并不得寵地假像。如今目地已經(jīng)達(dá)到,柳息兒也死了,趙合德自然不再僑做姿態(tài),樂的與姐姐二人環(huán)侍左右,未央宮笙歌艷舞從不停歇,飛燕合德輪流侍寢,連夕承歡。更是惹得劉騖歡喜無邊風(fēng)流不盡。
王太后擔(dān)心皇帝身體,倒是勸了幾回,可劉騖只是當(dāng)面應(yīng)允,轉(zhuǎn)過身看到那風(fēng)流嫵媚的姐妹二人,又哪里把持的住,依舊胡天胡地,毫無節(jié)制。王太后眼見勸阻無效,也就來個眼不見心不煩,關(guān)起門來修身養(yǎng)性。好好調(diào)養(yǎng)前些日子因柳息兒一事消損的身體。
而另一邊,因劉騖貪戀床祗之樂,終于引起了朝臣的關(guān)注,這其中有一個好事的官員。因是許后的遠(yuǎn)房親戚,便尋機向許后晉言,將這些日子朝堂上地一些言論轉(zhuǎn)訴給她。許后一聽便覺事關(guān)重大,雖上回因與二趙爭吵的事被禁中宮的日期剛滿,心下仍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16K.電腦站可在這親戚的勸說之下。凜然覺著自己怎么也是身為六宮之首。完全有理由去責(zé)罵這兩個不知深淺的小賤人。勸得皇帝早日覺醒,以正宮規(guī)。
當(dāng)下再不猶豫,氣勢洶洶的便往未央宮去。走到宮外也不等太監(jiān)通傳,徑直向里走去,越近內(nèi)室便覺一股異香越是濃烈,似是由酒香脂粉還有許多花香混攪在一起,這濃香撲鼻而來,許后皺眉伸手在鼻子前扇了幾扇,前面已經(jīng)有太監(jiān)一路小跑地奔過去,大叫:“皇后駕到!”
許后更不停步,筆直走向內(nèi)室,兩旁宮女垂頭將房門打開,許后剛繞過屏風(fēng),便不由得被眼前所見止住了腳步。
只見若大的房間里,鋪了厚厚一地的新鮮花卉,姹紫嫣紅各式混雜,更有許多花已被踩踏的變做一堆堆五彩稀泥,污污濁不堪,五顏六色地花汁更是早已染的龍床邊的圍幔一片斑駁。趙飛燕斜偎在劉騖懷中,只有一層極薄的輕紗虛掩胸脯,薄紗中隱約可見挺立地雙峰,她那白如玉般的手臂此刻正懷在身邊的皇帝身上,眼睛似開似閉,也不知是醒著還是睡著。劉騖也和她一般全身裸露,雖也有薄紗覆體,卻也是形同虛設(shè)。床榻一邊還*著一絲不掛的趙合德,她的手中金杯傾斜,里面地酒早已被她身上地紗幔吸地干干凈凈。
這一幅醉生夢死浮蕩的闈房畫像,如此鮮明地擺在許后面前,她都不由得臉上微微一熱,隨即便覺一股怒氣沖涌上來——這個男人曾經(jīng)也這樣對過自己的呀,曾經(jīng)也有這樣整日里相偎相倚,說不盡千般溫存萬般恩愛地時候,可如今自己尚未年老,就已經(jīng)被拋到一旁,與別人這番恩情起來。
她只覺心底往外不停的冒出苦水,哽生生咽下一口氣,喚道:“陛下!”哪知那榻上三人動也不動,全在沉睡之中,許后只得加大聲音,再喚一聲。她眼睛雖盯著劉騖身上,余光卻掃到一旁的趙合德眼睛微開一線,隨即迅速閉上,她的模樣兒分明是在裝睡,嘴角卻已勾勒出一絲笑意來。
許后將這一幕看在眼里,更是怒火中燒,再也顧不得別的,走上一步朝準(zhǔn)趙合德的臉,“啪”的一聲,甩一個耳光。這聲音清脆響亮,在此時此刻更是如同一計驚雷一般,趙合德受了這一下,立刻放聲大哭,一面哭一面跪下用力嗑頭,求饒道:“皇后……皇后娘娘,臣妾不知做錯了什么……求娘娘恕罪!”
那邊廂劉騖也被驚醒了,看到眼前情形,他皺眉看許后一眼,道:“這是怎么了?”許后氣的全身發(fā)抖,手指趙合德道:“這賤人見本宮進(jìn)來居然還想裝睡蒙騙本宮……”趙合德神情大變,哭道:“沒有,臣妾明明是睡著的……”
許后厲聲打斷:“本宮分明見你眼睛睜開,你還敢撒謊,”趙合德轉(zhuǎn)向劉騖,哭道:“陛下陛下,臣妾昨夜跳舞又喝了太多酒,睡的正沉呢,實在不知道皇后娘娘進(jìn)來……”劉騖身邊的趙飛燕也已醒了,看到這一切,忙拉過一件袍子遮住身邊,從床側(cè)下來,站到一旁。
哪知許后看到她這個動作,居然更加惱怒,伸手指她,喝道:“你……你這個賤人……居然包藏狼子野心……”趙飛燕一臉茫然不知所措,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許后大步上前,將床側(cè)地上的花朵踢開,怒喝道:“你竟敢站在這里!”說著怒氣沖天又是一手揚去,也是“啪”
的一聲打在她的臉上,趙飛燕共容失色,頓時哭出了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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