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林凡神色微變。
來不及細想，他虛空之力包裹著皮皮，瞬間遁向遠方。
“轟！！”
虛空震盪！
林凡看向遠方，卻見昏暗的天空中，那羽衣女子已經與牛頭人護衛廝殺了起來。
一個是上位神，另一個卻僅僅是中位神，林凡本以爲那女子輕易就會被擊敗，卻沒想到兩者竟然戰在了一塊！
“林凡，這美女也不一般。”皮皮睜大眼，“她肯定是獨力成神的，最起碼也掌握了真神級別的秘術法門。”
在神域，秘術法門大約可分爲四個層次：神級秘典，真神級秘典，主神級秘典，主宰級秘典。如阿拉德位面的諸多傳承，大都算是神級傳承。當然，同爲神級傳承，也是有高低之分的，這與開創者的實力境界有關。如林凡修煉的劍魂一脈，就算是神級絕頂的傳承，在開創者劍神手中，更是絲毫不弱於真神秘典。
林凡微微點頭，進入神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越階廝殺。
……
上位神牛蠻與羽衣女子發威，就算是摩倫申與那黑甲壯漢，都不得不遠遠退開，暫時沒有顧及林凡兩人的心思。摩倫申本以爲對付一箇中位神，牛蠻出手輕鬆就能拿下，卻沒想到那女子也是真正的強者。
天空昏沉，牛蠻手持雙錘，每一錘都砸陷虛空，在空中留下清晰的衝擊波。哪怕是一般上位神，捱上這麼一錘，神體都會湮滅部分，中位神恐怕會完全湮滅。
“咻~”
一柄暗紅軟劍一閃，瞬間刺在牛蠻的額頭，那可怕的速度，看的林凡都是心中一緊。
太快了！
就算他掌握虛空奧妙，也不一定能躲過這一劍！
“喝！”牛蠻大喝一聲，大地神力爆發，整個身體都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金黃光暈。
他的額頭上，那被刺出的傷口更是轉眼便癒合了。
“生命規則？”羽衣女子神色冷漠，“終究是煉化神格的上位神罷了！”
別人或許無法對付生命規則，她卻有的是手段。
紅影一閃，她身形後退的同時，通體金紅神紋流轉，很快便化爲一套金紅絢爛的戰甲輪廓。流光從她的頭部流轉而下，轉眼便化爲一身金紅神紋流轉的玄奧戰甲，包裹住她的全身。這一刻，連她手中的暗紅軟劍，都覆了一層玄妙的金紋。
“呤~~”宛若神禽輕鳴的聲音中，她身形一閃，再次一劍刺出。
這一劍金紅璀璨，如透明的紅鑽，又如滴落的神血，攜著無盡毀滅的波動，卻美的近乎驚豔！
饒是牛蠻面對這一劍，也全身驟然緊繃，心中泛起死亡的危機感。
“昂！”他怒吟一聲，摩倫家族賜下的頂尖神級法門運轉開來。
這一刻，他的肉身迅速膨脹，整個神體都大了兩倍，足有四五丈之巨。
在法門加持下，他的力量足足增幅了數百倍，連防禦力都大漲。這一刻，他的戰力起碼提升了一層，達到了四紋上神層次。
雙手持錘，轟然砸下！
“轟隆隆！！”
宛如天地開闢的聲音滾滾傳開，可怕的波動甚至波及向虛空，令遁入虛空的林凡都感覺體內翻騰。他強忍著不適，瞇眼看向遠方，卻見外界的空間在劇烈波動，令那兩道身影都模糊了起來。
朦朧之中，那羽衣女子似乎化成了影子，硬生生地穿破了瀰漫開來的上位神力，從牛蠻的頭頂一閃而過。
“呼~”
紅影凝聚，重新化爲羽衣女子的模樣，她手中紅光一閃，那軟劍頓時消失不見，連身上的戰甲都迅速消散。
而在林凡幾人驚悸的目光中，那上位神牛蠻的氣息卻急劇衰弱。
“嗡~”
廣闊的虛界幻影浮現，又消散在風中。那龐大的屍體，就那樣沉沉墜向大地。
上位神牛蠻，身隕！
……
無論是摩倫申與黑甲壯漢，還是林凡與皮皮，心中都震撼莫名。
這個美麗女子，竟然以中位神實力，斬殺了一位全盛狀態的上位神！
“你……你竟敢殺死我的護衛！”摩倫申驚怒，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摩倫家族，衆星府的一個小家族，位於藍星城，隸屬於迦樓氏。”羽衣女子看向他，道，“迦樓氏，宗室爲神羅，位於天洲界迦樓國，依附於九紋上神濯鴻界主，我說的可對？”
“你……你怎麼知道？”摩倫申怒氣登時消了大半，只剩下驚了。
“神羅族長見到我，都得恭恭敬敬，就你，還想帶走我？”羽衣女子冷漠道，“滾吧。”
摩倫申頓時猜到，這個中位神的來頭，恐怕比他想象的還要大得多。他可不信隨隨便便一箇中位神，就能斬殺他麾下的上位神護衛，就算他知道的神羅宗族的嫡系子弟也不可能做得到。如此一來，這個女子的來歷起碼不弱於迦樓氏，甚至遠在迦樓氏之上！
“你到底是誰？”摩倫申不甘道，妖異的紫瞳緊緊盯著羽衣女子，只要他知道一個名字，就能查到對方的來歷。
“羽凰兮。”羽衣女子毫不在意，“你可以隨意請人，我正好需要找些強者磨礪自身，但若實力低於五紋上神，就不用過來了。”
“羽凰兮？羽？還是羽凰？”摩倫申唸叨了兩遍，腦海中自然沒有這些姓氏。
對於神域無數姓氏的認知，他也僅僅是知道一些古氏族，至於隸屬於古氏族的無數家族支脈，他就不可能全都記住了。
“好！”摩倫申咬牙道，“我們走！”
“少爺……”黑甲壯漢傳音，“牛蠻的空間戒指……”
“哼！”摩倫申臉色難看，轉身就走。
他哪還有臉去撿空間戒指？
兩人轉身正要離去，兩道身影卻忽然出現。
“嘿，我讓你們走了嗎？”皮皮手持青色長鞭，冷笑道，“還錢，趕緊還錢！不還錢就別想走！”
摩倫申大怒：“我什麼時候欠你錢……”
話音未落，他便想了起來，自己確實用了這個下位神的十枚神石。只是……
“我的護衛不是還了你一百枚？”摩倫申暴怒道，若是這小子敢胡攪蠻纏，他會瞬間滅了他，想必那羽凰兮也不會護著。
黑甲壯漢卻心中一跳，感覺到了不妙。
果然，皮皮看了過來，手中長鞭指向他：“問問你的好奴僕，他又給撿回去了。”
黑甲壯漢又驚又怒，驚得是，這傢伙說的是事實，怒的是這下位神竟然敢說他是奴僕！他乃是摩倫申的護衛，比奴僕的身份高了不知多少倍，只是當著摩倫申的面，他可不敢矢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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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摩倫申冰冷的目光，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道：“我……是我撿起來了……我……”
“蠢貨！”摩倫申一腳就踹了過去，將黑甲壯漢踹飛了數百米。爲了區區一百枚神石，竟然讓他在這個時候丟臉，這是嫌他丟臉丟的少嗎？
黑甲壯漢敢怒不敢言，也不敢以神力恢復傷勢，又乖乖飛了回來。
“嘖嘖。”皮皮咂了咂嘴，“這麼一個蠢貨，活著也是浪費神石，你怎麼沒把他給踹死？”
“噗……”黑甲壯漢一口老血頓時噴了出來。
後面的羽凰兮沒忍住，頓時笑出聲來，忙別過頭以神力掩飾，她感覺這個下位神比很多神級都要有趣。
摩倫申臉色發黑，翻手取出一板神石丟給了皮皮，轉身就走。他就算臉皮再厚，也沒臉在這待下去了。至於這兩個下位神，等回到藍星城後，他有無數的辦法對付他們。
……
目送兩人離去，皮皮墊了墊手中的一百神石，頓時感覺神清氣爽，這口惡氣總算是出了一些。
“那紈絝還挺識相。”皮皮說著，將神石收了起來，“可惜沒揍他一頓，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你這下位神，倒是挺有膽量。”羽凰兮的聲音傳來，她只當是皮皮藉著她的威風，不過她也並不在意。
擡頭看了看天色，她的神色頓時沉重起來：“你們跟我來。”
“等等，那頭牛的屍體。”皮皮道。
他身形一閃，再次出現時，已經將那牛蠻整個提了過來。
“喏，你的戰利品。”皮皮道。
“你撿的，歸你了。”羽凰兮不在意地道，又飛向深處，“跟上。”
“那暫時放我這。”皮皮開心道，倒是一點都不見外，“對了，我叫赫蒂，你叫什麼名字？”
“羽凰兮。”
“唔……”皮皮想了想，“你是古氏族的弟子嗎？”
“與你無關。”
“那我就當你是了。”皮皮點了點頭。
“……”
“你不是上神宮的試練者吧？”
“不是。”
“其實，我有一句話想對你說，不說出來我憋得慌！”皮皮揉了揉胸口。
林凡聞言，心中再次升起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他也有過。
“什麼？”羽凰兮轉頭看來，幽焰般的眸子中有些好奇。
“那……就是……”皮皮看向那美的令天地失色的容顏，頓時緊張起來，“你知道不，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羽凰兮頓時錯愕，接著便反應過來，嫣然一笑：“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