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其實也算是烏薩斯帝國的正規軍,當年若不是大尉和將軍的事情,我們可能還是依然在烏薩斯軍隊效力。”盾兵一號說著,平淡的語氣讓人完全沒有想到這是他在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說出來的。
“如果你們沒有跟著博卓卡……博卓卡斯替離開的話,你們就會被烏薩斯帝國強行摘下軍銜然後去驅趕到永凍平原吧?”白翊問道。永凍平原就是西伯利亞平原,也就是曾經沙皇流放罪人的地方。
“大尉帶著我們逃了出來,並且培養了霜星大姐。我們雖然已經是感染者了,但依然是士兵,只是我們現在不再是爲了烏薩斯帝國的那個皇帝和大公作戰,我們爲了自己和大尉而戰。”盾兵一號伸手在自己的胸前捶了捶。
“話說,灰喉和浮士德那小子該不會這會兒已經出你們管轄的範圍了吧?這旁邊可就是我們薩卡茲僱傭兵管的地方了,那裡的一些傢伙可不像是你們這麼好說話。”W擡手在自己的前額大了一個涼棚,對著東南方向望了望。她們薩卡茲僱傭兵的駐紮地就在愛國者管轄區的隔壁不到五百米的位置,當時她記得那些僱傭兵還半開玩笑的有說,要去找這些游擊隊員比劃比劃。
當時她是險些笑出聲,先別說愛國者手下的游擊隊都是經過專業的軍隊訓練,那些制式的裝備普及,也不是她手底下的這些僱傭兵可以與之相比的。要去找那些游擊隊員比劃比劃?如果說是光靠拳頭的一對一,薩卡茲僱傭兵或許能夠解決掉游擊隊,但要是打集團式戰鬥,她手下的僱傭兵再來一倍也解決不了游擊隊。
“你也太小看灰喉和浮士德了吧?雖然說他們倆沒有辦法正面從你們僱傭兵的駐地莽過去,但要想潛伏過去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白翊雖然這麼說著,但卻也皺起了眉頭,“不過我們最好還是加快速度,如果他們真的接近了薩卡茲僱傭兵的駐地,事情就變得麻煩了。”
煌點了點頭,她剛想要說什麼,那一對深藍色的耳朵動了動,然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嗯?白翊眨了眨眼睛,閉上了眼睛努力讓自己聽著周圍的動靜,只不過不管他怎麼去聽,都只能夠聽到呼嘯而過的風聲以及一些源石結晶裂開的聲音。“我除了風聲和源石結晶開裂的聲音之外,什麼都沒有聽到。”
“不,確實有什麼東西在附近。”W也轉了個身,背對著向白翊靠了過來,白翊因爲W的動作愣了一下,但也迅速架起了自己的警棍。
已經有些時候沒有說話了的盾兵一號甕聲甕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各位,我們可能有點麻煩了,我們的巡邏隊注意到了一大羣結晶感染者正在向著我們這個方向前進。”
聽到結晶感染者這幾個字,白翊的眼角狠狠抽了抽。“嘖,真希望這羣野獸不會干擾到我們尋找浮士德和灰喉。”
……
就在白翊等人所在地的不遠處,灰喉和浮士德靠在廢墟牆後,大口喘著粗氣。灰喉現在身上全是斑駁的血跡,不過幸運的是,這些血跡並不是屬於她的。而在她的旁邊,浮士德則是滿臉的痛苦狀,豆大的冷汗順著他的腦門滑下。
“喂,你……沒事吧?”灰喉雖然眼中依然深藏著一些厭惡,但還是出聲問了一句。就在剛纔,她和浮士德遭到了一羣源石結晶感染者的攻擊,而浮士德因爲自己的弩箭被白翊打斷成兩截,戰鬥力只能算是一個普通士兵。現在他的腰間,更是有一道被染紅了的傷口,如果不是浮士德的警覺性還在,在源石結晶感染者對他攻擊之前就做出了閃避的動作,他只怕已經被那隻感染者投出的源石結晶貫穿了。
“不能打了倒是真的,如果只是逃命的話,應該問題不大。”浮士德從自己身上摸出了一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罐裝噴劑,對著自己腰間的傷口狠狠地噴了一遍。然後他就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一樣,軟軟地靠在了牆上。“暫時止血了,但是如果再來一下,我估計就承受不住了。”
灰喉探頭出去看了一眼外面還在遊蕩著的結晶感染者,然後清點了一下自己攜帶的弩箭。和浮士德一直逃到現在,雖然說一直都是在且戰且退,但她手中的弩箭也是被消耗了不少,即便她在撤退的時候也回收了不少,但一直到現在,她也只剩下不到二十根箭矢。
二十根箭矢,這些箭矢解決掉外面一半的結晶感染者都有些勉強,更何況一旦她出手,也就意味著他們將會暴露在那些結晶感染者的火力之下。
被源石結晶紮成篩子的感受,灰喉並沒有打算去嘗試。
要是迷迭香在這裡的話,外面的結晶感染者就完全不是問題吧。灰喉不禁想著,翻身靠在了牆上。迷迭香的源石技藝,只要是釋放出來,這些結晶感染者來多少都是送菜。
浮士德一直冷眼看著灰喉,開口道:“你爲什麼不丟下我直接走掉?以你的身手,想要從這些結晶感染者的手中逃掉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灰喉冷笑了一聲:“雖然我對你們這些感染者沒什麼好感,但是你的狙擊技術確實不錯,就這麼死在這裡,你也不覺得憋屈?”
“那又如何,反正我是感染者,沒救了的。”浮士德很無所謂地說著。
灰喉沒有再搭理浮士德的話,而是換了一個話題:“聽說博士他,變化很大。而且對你們整合運動似乎也像是對普通的感染者一樣,甚至還和你們整合運動的領袖達成了一些共識?”
浮士德有些奇怪的看了灰喉一眼,依然沒有說話。
“我以前是被羅德島救回來的,但是是因爲感染者的暴動,我失去了親人。我對你們這些暴動的感染者恨不得除之後快。”灰喉說著,突然將手中的箭矢逼向了浮士德的脖頸,“你信不信,只要我用力,你就會永遠的留在這裡。”
“殺就殺了吧,哪怕我能夠活下來,怕是也活不了太久了。只是……”浮士德說著,眼中明顯的出現了落寂的神情,“只要他能夠活下來。”
灰喉眨了眨眼,逼在浮士德脖頸的箭矢緩緩放了下去,“嘖,真是個奇怪的傢伙。”灰喉也不知道怎麼的,感覺心中那份仇恨對浮士德這個傢伙完全升不起來,哪怕是將箭矢逼在浮士德的脖頸,她也不知爲何對浮士德起不了殺意。
“你還沒死吧,還能動的話就給我站起來,我們試著衝出去。這裡不是那個愛國者的轄區嗎?我們去找游擊隊應該能幫我們突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