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翠翠新奇、異樣的眼神觀測下,潘蘭蘭把“陽丹”放入了牛佳樂胸膛的傷口中。
“這是我十六年來修煉的‘陽丹’,修煉‘陽丹’需要汲取了一千顆人頭里的陽氣精髓,便可大功告成。大功告成之日,‘陽丹’在我所附身的人體內溶解,之后,那人的軀體便就真正屬于我的了。”潘蘭蘭說道。
蘇翠翠:“也就是說,你就可以算是真正的借尸還魂了?”
“正是借尸還魂的一種。”潘蘭蘭說著,抬起頭來,看向蘇翠翠,問道:“董事長,你好像對這類事很了解?”
“略知一二。”蘇翠翠應道。但更為讓蘇翠翠關心的是,那顆“陽丹”到底是多少顆人頭給提煉出來的:“那么這顆‘陽丹’讓你害了多少條人命呢?”
潘蘭蘭聽出了蘇翠翠的口氣。
潘蘭蘭一邊用手在牛佳樂的傷口處摩梭著,一邊應道:“雖然才只有六顆人頭的陽氣精髓所在,但救人一命還是可以的。佳樂哥沒事了。”
說著,潘蘭蘭站了起來。
只見,牛佳樂胸膛的那個窟窿,居然瞬間痊愈了。連個疤痕都沒有留下來。
“你放棄了?”蘇翠翠道:“不過也是六條人命了!”
“是,我放棄了;是,我錯了;現在,我可以脫離了潘蘭蘭的軀體,等待天明,魂飛魄散。”潘蘭蘭道。
蘇翠翠:“那,你的選擇呢?”
潘蘭蘭:“我還有選擇嗎?董事長,照顧好牛佳樂。”
蘇翠翠:“慢!”
潘蘭蘭看向蘇翠翠。
蘇翠翠:“你還有個選擇。”
潘蘭蘭神情一稟。
蘇翠翠:“你就算脫離了潘蘭蘭的軀體,潘蘭蘭也是不可復生了。六條人命,也不能再重生回來。但是你卻開始救人了。只要向善,你就可以把一切都彌補回來。魂飛魄散,于事無補。”
潘蘭蘭:“說吧,你要我怎樣?”
蘇翠翠:“我給你改裝易容,更換姓名,就留在這里,替我看守太平間。”
潘蘭蘭神情一動!
蘇翠翠:“但是牛佳樂和你,是不可能的。這點你必須清楚了。”
潘蘭蘭看向牛佳樂,牛佳樂還躺在那里……
“現在,我又何求呢。”潘蘭蘭哀愿道。
“那好,我們先把牛佳樂送回房間,然后,你跟我來。”蘇翠翠道。
牛佳樂只是被蘇翠翠一拉,便被蘇翠翠給扛了起來,正要上前幫忙的潘蘭蘭,看的是目瞪口呆。暗忖:這開殯儀館的,可真不是蓋的啊!
……
牛佳樂被安置妥了之后,潘蘭蘭跟隨蘇翠翠去了“入殮室”給死人化妝的專業化妝室。
潘蘭蘭躺在“手術臺”上。
準備好了。
蘇翠翠推出來手術架,架子上放著一個盤子,盤子里是各種手術用具。
那銀光閃閃的器材,碰著瓷盤子,發出令人不安而清脆之聲。
而潘蘭蘭不是人,她也安心。她安心的等待著蘇翠翠給她改裝易容。
“需要麻醉劑嗎?”蘇翠翠問道。她不知道附身在潘蘭蘭軀體內的妞妞的那魂魄,是不是也連著那軀體內的神經系統,是不是也會感到疼痛。
潘蘭蘭:“不需要?”
蘇翠翠:“那你需要先離開她的軀體嗎?”
潘蘭蘭:“那樣身體會干癟下去。”
蘇翠翠突然腦子一搖,手一拍頭,笑道:“我差點忘了。”
潘蘭蘭看向蘇翠翠,笑道:“是不是差點忘了,我是鬼,而不是人。”
蘇翠翠:“呃……”
潘蘭蘭:“你是第一個給鬼做手術的入殮師吧?”
“或許吧。”蘇翠翠戴上口罩和帽子。
潘蘭蘭笑了笑:“放心,我不會尸變的。”
蘇翠翠也笑了笑。戴上了皮手套。
潘蘭蘭的臉上恢復了正色,蘇翠翠給她的雙眼蒙上了濕巾……
然后,蘇翠翠從手術盤里取出一把小巧玲瓏的手術刀來,手術刀劃破了潘蘭蘭的臉……
居然有鮮血溢出。
潘蘭蘭的身體好像有所反應。
蘇翠翠連忙問道:“你能感覺到疼?”
潘蘭蘭:“我想記住它。”
潘蘭蘭說的是“它”,還是“他”?
還是一種算是徹底告別的心痛呢?
還是想要強迫記住了那抓不住的逝去?
還是要讓自己永遠都要懷念住了那種撕心裂肺的、可望而不可即、永不可得的那份愛情。
蘇翠翠怔住了。
有晶瑩的淚珠從潘蘭蘭的臉龐滑落了下來,蘇翠翠連忙用棉球給拭去了。
……
不知道醒來何時。
揉了揉眼睛。
蘇軼看向四周。
咦?人呢?這人都跑到哪去了?
奇怪了!
蘇軼站起身來,走向餐桌,那一桌的美食還是在的。不過都有些涼了。
蘇軼用手摸了摸餐桌中央放著的那一大盆面條,居然還溫乎著呢。
感覺餓極了!
蘇軼連忙用碗筷扒拉著那盆面條就著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回想著記憶,好像是……蘇軼突然想到了什么!
“對了,今晚是潘蘭蘭的生日啊!想起來了!牛佳樂向潘蘭蘭求婚來著?”蘇軼喃喃道,嘴巴里嚼著食物。口水還流著。
“可是奇怪了!這生日宴席怎么吃著吃著人就都沒了呢?我咋還吃躺在地上了呢?”蘇軼暗忖著。
可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了。蘇軼搖了搖頭,一笑,算了,這一桌子美味佳肴,可沒有人跟我搶啦!
開吃!
想來,蘇軼是失憶了,但是沒有失憶過多的事情,而恰恰是失憶了那生日宴席中發生了驚恐過程的那段情節。
這定然是蘇軼被妞妞附身之后的后遺癥了。
從結果來看,這后遺癥很是一種“殘缺的美”啊!
想來,多少人都是希望能有那么一個后遺癥,可以忘卻了不想記住的往事發生。
……
前面的那輛面包車突然把車燈給關了。
后面的那輛警車,一直急追著那輛面包車,面包車駛向河岸,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警車隨即,也在河邊停了下來。
郭許、魏欽和梁欣欣都下了車,看向四周。
“難道那輛面包車開進了河里?”梁欣欣疑問道。
“完全有可能。”魏欽道。
郭許看向四周,做著分析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