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府,乃洪武二年,也就是1369年,由元朝潮州路改建而來潮州府的,府治在海陽縣(也就是今日潮安),屬廣東布政司,轄海陽、潮陽、揭陽、程鄉4縣,而到了明朝后期至明崇禎六年,共轄11縣:海陽、潮陽、揭陽、程鄉、饒平、惠來、大埔、澄海、普寧、平遠、鎮平。
如今的潮州府府衙之中。
經歷了好幾次主人之后,這座府衙早已經殘破不堪了。
可此時作為兵部侍郎加總兵銜的王驥卻是一點也不嫌棄。
如今的他雖然人已接近五十,但是此時的他卻是身強體壯,遠比一般文人要強許多。
“啟稟總兵官,朝陽海門所、靖安所兩地發現了數百海盜,現已經被福建水師剿滅,獲得敵船四十艏、金三百、銀七百、銅錢……”
“嗯……長恩他們辛苦了……命令他們即刻剿滅潮州府附近所有海盜,命令靜安,剿滅境內賊匪叛軍殘余,下一步,本官將要出兵惠州府!告知英國公……”
隨著王驥這邊一連串舉動,此時的惠州守軍已經感受到了致命的氣息。
坐鎮在惠州的乃是柳升除了張通以外另外一位大將,同樣也是柳升家族的本侄兒,名喚柳彬,此人雖年紀不大,但作戰極為勇猛,而且他麾下有兵一萬五千,又搶修了惠安府城,而柳升在得到神機營到來消息之后,更是跟李江的漢華王國買了三十門大炮送到惠州,這樣一來,整個惠州其防御力增加了三倍。
然而面對著包括神機營在內的王驥麾下三萬大軍我,柳彬心中頓時打起了鼓,他稍稍站在城樓上觀望了一會,心情極為沉重。
一刻鐘之后,他下了城樓,回到了府衙之中,坐了一會之后,他即刻來到了前廳,隨后對河自己親兵道:“去!將那個人叫來……請來!態度一定要客氣!”
面對著大軍圍困,柳彬其實早就有所準備,可是他覺得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能與對方有所聯系的,畢竟自己之上還有著柳升,可是現在外圍消息已經斷絕,柳彬也不得不為自己性命以及自己麾下士卒著想了。
因為明眼人一瞧,惠州府城根本守不住,即使有著一萬五千大軍也不例外。
因為柳彬深知他麾下那一萬五千人除了其中有五千人是精銳,其他一萬人都是新兵,根本沒什么戰斗力,如今面對精銳的神機營以及大明共三萬大軍圍困,這幾乎讓他感到絕望,所以他覺得必須得跟那些人聯系,否則一切都將我。
此時此刻,惠州府一處民宅之中,數道人影正緊張的坐在那,突然,門忽然被敲響了。
“誰!”
“是吾!姜凱!”
“指揮使!是姜凱!”
“進來吧!”
…………
半個時辰之后,一道人影進了門口的一輛馬車,很快便來到了惠州府衙之中。
此時,柳彬正在左右行走,焦急等待著。
當他看到一親兵引著一人到來之后,他即刻隨著那親兵說道:“沒有本將允許,誰也不能打擾吾!”
說著,他即刻吩咐門外親兵將房門關上,而后站在門外守候著。
…………
這一日,一只信鴿很快就飛出了惠州府,而后幾天內,隨著王驥大軍猛攻惠州,信鴿的主人并未有什么消息。
直到這一日,城外,王驥拿著手中的緊急文書,一拍桌子,大罵道:“混賬!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海盜襲擊了福建水師?真是好笑!福建水師可是擁有一百多艏戰船,海盜有多少人!還有大量火器,這還是海盜們!”
王驥自然清楚不可能是什么海盜,造成福建水師大敗,他覺得目前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假扮了海盜突然襲擊了福建水師,而且最有可能就是漢華王國水師。
只是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王驥是鞭長莫及,根本拿不出精力去對付漢華王國水師。
好在漢華王國并未派遣士卒登陸,否則潮州府就危險了。
可他哪知道,其實不是李江不派士卒登陸潮州府抄王驥后路,而是這時候張輔已經親率大軍到了潮州府,暫時1接管了潮州,而這則消息連王驥都不知道,因為張輔一進城就徹底封鎖了消息。
所以不僅城內的守軍沒人敢通知,即使城外之人也被張輔所攔住了,所以王驥根本不知道自己老巢被奪了。
直到幾日之后,他發現運糧的糧隊沒了動靜,他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妙了。
不過一開始他還以為那只不過是惠州府內柳彬派遣之人在襲擊糧道,但后來他發現事情不對勁,便快速派人回返潮州府去查,最終讓王驥查出了真相。
“混蛋!張輔……你你……你居然敢!噗!”得到消息的王驥徹底憤怒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張輔居然敢這樣做,這可是完全撕破了臉皮,這要是讓京師的人知道了,恐怕彈劾將如雪花一般送到那位陛下手中。
張輔這簡直就是造反呀!
…………
大明宣德五年十一月。
舊港。
李江看著蘭芳社探子從潮州府送來的情報,微微一笑,不禁暗自為張輔點了一個大大的贊。
雖然李江不知道張輔這樣自毀前程的目的何在,但這并不妨礙李江為之高興,因為這樣一來,大明軍隊要想將柳升徹底擊敗就需要更長時間了,起碼這時候,副帥與主帥不和甚至到了兵戎相見地步,對于柳升來說,是一個絕佳的休養生息的機會,甚至柳升還有可能趁機一舉擊敗大明軍隊。
也是,這時候云南土司兵已經被柳升親率大軍驅逐出廣西承宣布政司了,而廣州府也沒有被圍,而如今潮州府之圍眼看也能解除,正是他修養生息的好機會。
趁著這個時間,柳升覺得可以一邊繼續招兵訓練,一邊伺機而動,可以趁機突襲大明軍隊,最好是各個擊破。
…………
潮州府衙門之中。
后廳內。
張輔看著手中書信,卻是微微一笑,身旁的心腹卻不知張輔到底在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