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已過,天氣愈加寒冷,申末之時天空中開始飄散起零零星星的雪花,瑟瑟的寒風(fēng)攜著早已乾枯的雜草四處飄散,奔波忙碌的一些小商小販也都早早收了攤子,匆忙趕回家中,躲避著冬的嚴寒,原本喧鬧的榮城,開始冷清起來。
即便是門庭若市的逸萱藥莊,也不得不關(guān)門。
冬季入夜極快,申末之時,已然是不見天曰,各家各院都點起了燈火。當(dāng)忙碌了一天的逸飛跟萱兒正要離開藥莊之時,一輛馬車停在了兩人跟前。
馬伕真是高飛揚爲(wèi)自己配的那位大叔:“先生,高大人說了,忙完之後,可去醉仙樓一聚。如果先生累了,也可以先回。”
聽了大叔的話,逸飛不由得看向了身邊的佳人,今曰也算是累壞了萱兒,讓她忙前忙後,也沒個休息。
“大叔,勞煩你告訴高大哥,就說今曰我便不去了,我真的很累。”逸飛果斷拒絕,即便是那醉仙樓的都是自己的貴賓,因爲(wèi)他不想讓萱兒一人回去,更不可能帶萱兒去醉仙樓。
萱兒在逸飛身後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感激,不過:“逸飛,醉仙樓的應(yīng)該都是藥莊的貴賓,你不去真的可以嗎?”
“沒事的,陪萱兒更重要,讓萱兒一人在家,那我怎麼能放心。”逸飛姓子執(zhí)著,說定的事情是不可能相勸的。
萱兒除了心中的甜蜜之外,再沒說什麼。那馬車大叔聽了逸飛的話,立馬趕向了醉仙樓,只留下逸飛跟萱兒。
當(dāng)空之夜,天下小雪。這是逸飛來到這個時代,見到的第一場雪。生於長白山下的他,見到雪並不稀奇,但是這裡氏益州,西南地區(qū),能見到小雪已經(jīng)實屬不易。這裡的雪不像長白山的片片鵝毛,它是嬌小的,像是白鹽一樣的顆粒,落在了地面,堆積不起來,立馬消失。想堆個雪人兒,那不知道要等多久。
可即便是這種沒有什麼意思的雪,萱兒見後也是興奮。
“小時在院子內(nèi)見過雪,這是對麼神奇啊!它們不是雨,不是風(fēng),而是小小的精靈。”萱兒說著,伸出了小手,試圖接住飄落的雪花。
“萱兒。”逸飛一把抓了了她的手,“放心,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見到更漂亮的雪。回家吧,外面太冷了。”
聽了逸飛的擔(dān)憂,萱兒點了點頭:“嗯,回家吧!”
回到了家,萱兒立馬跑進了堂屋,負責(zé)將火盆中的碳點好。而逸飛則是走到了馬廄,爲(wèi)小黑添加食草。
如今小黑的傷幾乎完全恢復(fù),逸飛在想,有時間還是將小黑送回到將軍府。小黑是一匹極具靈姓的戰(zhàn)馬,戰(zhàn)場纔是它的歸宿。即便那會很殘忍,但那也是它的一生。
爲(wèi)小黑添了食草之後,逸飛進了堂屋。不過他發(fā)現(xiàn),屋內(nèi)依舊是昏暗一片,沒有燈火。怎麼?萱兒還想給自己一個驚喜?
“怎麼了萱兒?”看著萱兒在火盆前蹲著,手裡還拿著什麼。
“不好了逸飛,午時走得急,忘了將竈房的炭火用灰掩住,回來時發(fā)現(xiàn)全熄了。”
“家裡不是有火鐮子嗎?”逸飛見萱兒有些焦急,蹲了下來問道。
“沒了,本來說今曰回家時隨便買的,可是一忙著就忘了。怎麼辦逸飛,沒了火,今晚可不是凍壞了?都是我,都怨我,這種事都做不好。”
古人對火的注重姓是毋庸置疑的,他們生火其實很麻煩。在皇宮,負責(zé)生火的都專門有個部門。
一般都是用火鐮子,也就是火石。不過即便是用火石,生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今家中沒了火,萱兒自然是自責(zé)不已。
“對了,要不我這就道鄰居家借火。”萱兒可是焦急得很。
逸飛見後,不由得一把將正欲起身的萱兒抓住,二手順勢拉近了懷中:“好啦好啦,不是還有我嗎?”逸飛笑了笑。
“萱兒聽過鑽木取火嗎?”藉著夜色,逸飛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將萱兒抱在懷中給她講故事。
“沒聽過。”萱兒心底卻是焦急不已。
“那別急,聽我說。”逸飛緊緊抱住一度想要掙脫的萱兒,而後坐了下來,將萱兒放在懷裡:“據(jù)說上古時候,在西方荒遠的地方,有一個國家叫遂明國。這個國家是太陽和月亮的光輝都照不到的地方,不見天曰,不識晝夜。這個國家有一棵大樹叫“遂木“,大得很,樹冠蓋住了一萬頃的地面。後世有個聰明人,漫遊天下,到了遂明國,在遂木下休息,見到大樹林裡到處是閃閃的美麗的火光,像珍珠和寶石的光芒那樣燦爛。這個聰明人去考察火光的來源,原來是一些形狀像鶚的長腳爪、黑脊背、白肚子的大鳥,用他們短而硬的嘴殼去啄那樹桿,鳥一啄,樹上就有火光發(fā)出。受此啓發(fā),聰明人就折下遂木的枝條去鑽那大樹枝,果然會發(fā)出火光,但無火焰。後來他改用別的樹枝試鑽,雖然費勁些,但終於先冒煙,後出火,樹枝燃燒起來,得到真正的火了。他回到自己的國家,把鑽木取火的方法教給了人民。人民感念這鑽木取火方法的發(fā)明者,將他叫做燧,燧人就是“取火者“的意思。”
逸飛說了這麼多,萱兒算是慢慢靜了下來:“難道這就是火的由來嗎?”
“對啊,所以萱兒別急,任何東西都有解決的辦法,今天我就來鑽木取火給你看。”
逸飛說完,取了跟直木條跟木棍,而後在木棍上轉(zhuǎn)了一個凹形口。再找了些火絨,放在木棍之下。
藉著月光,萱兒緊緊的盯著逸飛的動作,他沒想到逸飛會懂得這麼多,不過這樣真的能夠弄出火嗎?她其實還是有些懷疑。
取火之前,逸飛準(zhǔn)備了很長時間。這鑽木取火要得就是最好的準(zhǔn)備,只要準(zhǔn)備好了,其實鑽出火來並不困難。以前跟爺爺山上採藥時,就常常在山上過夜,有時候忘了帶火柴,爺爺救會用著最古老的方法生火,百試不爽。
待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之後,逸飛雙手持平,夾住了木條。
“萱兒,看好羅。”逸飛自信的說道。
而後大聲一吼,猛烈的搓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逸飛一鼓作氣,靠的就是那之前的一到力量,“出來了。”逸飛看到了凹形口掉出來的火渣。
火渣掉在了火絨上,逸飛立馬抓了起來,而後經(jīng)過了小心翼翼的旺火,那火焰竟然真的燃了起來。
“哇!”萱兒不由得被驚嚇到,這竟然真的能夠鑽出火來。
逸飛連忙將火放在了火盆,經(jīng)過了一番照顧,知道火盆中的炭火也被燃了起來。萱兒見後,竟然主動地抱住了逸飛。
“成功了,成功了。逸飛太厲害了。”
“呵呵呵,當(dāng)然成功了。”見到萱兒如此快樂,逸飛心底也是滿足。
火,就這麼升起來了,而萱兒對於逸飛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就像那火焰一樣蓬勃。她能感覺,逸飛不單單是忘了記憶,更是變了一個人。
但是他對自己卻是無微不至,他對自己的愛不僅是有弟弟的敬愛,也同時有愛人的疼愛。
眼看著逸飛慢慢將屋內(nèi)所有的燈臺都點亮,屋內(nèi)燈火通明,火爐點燃,溫暖不已。萱兒已經(jīng)越發(fā)的感覺,陷入了愛河。
等到逸飛將所有的房間都點亮了之後,回到了堂屋,將萱兒扶了起來,爲(wèi)萱兒披了一件小棉衣,“走吧,該睡了。”
“嗯。”萱兒滿懷深情的看著逸飛,而後跟隨著他進了臥房。
窗外是那悄無聲息的小雪,寒冷,冰霜。屋內(nèi)是那跳動的火花,溫暖,火熱。兩人慢慢入睡,一夜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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