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曉捧著懷里的盒,心翼翼地回了院,剛進去,那值守的宮女便發(fā)現(xiàn)了她。
“娘去哪了?方才郡主都來過了?!?
孟毓曉停了腳步,連忙望了望里面的屋,發(fā)現(xiàn)屋里沒什么大動靜,想著郡主一行應(yīng)該是走了,于是笑著:“我已將見過郡主,這不我家姑娘不舒服,我去外頭車上給她取了點東西。”
“哦哦,娘趕緊進去吧?!睂m女點點頭,很是隨和,“看著時間,一會兒傳膳的宮女就該來了?!?
“嗯嗯,謝謝姐姐提醒。”孟毓曉連連點頭,趕緊轉(zhuǎn)身進了屋。
屋里巧云早已經(jīng)聽到聲音候在門口了,見了孟毓曉進來,猴急地將她上下檢查了一遍,“姑娘,您沒事吧?”
孟毓曉現(xiàn)在心情極好,朝著巧云抿嘴一笑,略顯得意,“你瞧我這樣像有事的么?”
孟毓曉完將手里的盒遞給巧云,“好生將這個收好,這可是救咱們性命的東西!”
巧云接了盒,暗暗打開看了一眼,隨即臉上一喜,詫異地看了一眼孟毓曉,趕緊點頭,將盒好生地藏在了自己的懷里。
“流云,趕緊換衣服,一會兒該有人來傳膳了!”孟毓曉看了一眼流云,便動手托起衣服來。
卸妝可比易容簡單多了,換了衣服,再找門口的宮女要一盆梳洗的水,洗去臉上的妝容便好了,再看流云,直接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去,便換回了自己。
孟毓曉并沒有著急去暖樓同大家一道用午膳,而是等著人將午膳送到了院,拉著巧云、流云一塊吃了點,略坐了坐,才起身往暖樓去。
“三姐姐!”孟毓嫻見了孟毓曉便慌張地起了身,這一上午都未見著她,著實叫孟毓嫻好生著急,“你可好些了?”
孟毓曉輕輕一笑,牽了她的手往里走去,“不過是車馬晃的,睡一覺好多了,瞧把你急的!”
“今日三姐姐可是出題人,毓嫻妹妹自然著急!”焦芙蓉也起了身,很有禮貌地朝著孟毓曉屈了屈膝,這一動作,倒是叫當(dāng)日在孟公府里的頤和郡主和唐婉玲好是驚訝。
頤和郡主含笑看了一眼身旁的唐婉玲,隨即笑著:“三姑娘沒事便好,如今大伙都在,你便趕緊將詩會題目公布了吧。”
“是?!泵县箷运砷_孟毓嫻的手,朝著頤和郡主淺淺行禮,“詩會向來講究應(yīng)景,上一次是中元燈會,這次倒是沒有什么特殊的日,只是想起前不久才和郡主、唐姑娘往金牡丹定做百花裝,看著那精致的百花冊很有感觸,便想莫不如今日咱們便來一次百花會好了,但凡是各位姐姐妹妹喜歡的花草,都可哪來吟詠一番!”
“三姐姐以什么為題?”焦芙蓉直接錯愕地打斷了孟毓曉的話。
孟毓曉才不怕她,畢竟這里有眾人看著,又有上次翠竹園頤和郡主發(fā)怒的前例,她才不信焦芙蓉敢在這個時候撒潑,所以看著她好似摔了一跤的神情,孟毓曉竟然在內(nèi)心里覺得有些許的爽快!
“表姐是沒聽清楚么?”孟毓曉淡笑著看向焦芙蓉,“我以百花為題,表姐盡管挑著自己喜愛的花吟詠即可!”
焦芙蓉看向孟毓曉的目光立馬變了樣,但終究是沒敢在這樣的場合發(fā)火。
這里可不是翠竹園,這暖樓里有主、丫鬟不少,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守口如瓶,只要有一個人傳了閑話出去,焦芙蓉在京中的名聲可謂是毀了。
孟毓曉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她,其實今日也并非是故意要讓她出洋相,畢竟這以“百花”為題,早在上次從公主府里出來的時候孟毓曉就有了打算的,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怎么能放過任何一個推介自己產(chǎn)品的機會,何況,這還是一次大好的機會。
wωω⊙ttKan⊙¢ o
上次焦芙蓉在楠書閣里給自己和瑾軒難堪,自己以“春”為題,不過是糊弄她罷了,再了,那歌詞不是還唱“春天里來百花開”么?也不完全偏題!
“這歷來詠花的詩會不少,不過是看著什么花詠什么花罷了,今日竟是要來個百花齊放了,倒也值得期待,大家可別挑重了!”頤和郡主也注意到了焦芙蓉的臉色,卻故意胡裝作沒有看見,笑著接了孟毓曉的話,“我上次定的就是金牡丹,今日依舊來首牡丹吟吧。”
“我本喜歡蓮,又見這暖閣外睡蓮開的極美,便詠蓮吧?!碧仆窳犴樦恿嗽?。
之后大家一次報了自己要寫的花,竟是沒有理會有些走神的焦芙蓉。
“焦姑娘這回要作芙蓉嘆了么?”唐婉玲最先發(fā)問。
焦芙蓉回過神來,幽怨地看了一眼孟毓曉,隨即低聲:“那我便寫芙蓉吧。”
孟毓曉瞧著她忍氣吞聲的模樣,甚是滿意,便又開了口:“這次依舊不限韻,只是上次已經(jīng)作過七言了,今日不如限個詞牌?就作《漁家傲》如何?”
孟毓曉話音剛落,屋里的人便紛紛扭頭商議起來,一旦限了詞牌,便是限了平仄起伏,難度自然增大,這些個平日里只是閨中后院隨意作上兩句打發(fā)時間的姐們自然有些慌了。
“這倒是難了些?!碧仆窳岣袊@了一句,但是瞧著她臉上的笑容,顯然是胸有成竹。
眾人正議論著,有人從外面跑著進來,眾人扭頭去看,又是上次王爺身邊的太監(jiān)。
“怎么?王爺又要請了我們的詩詞去作評比么?”頤和郡主不等那太監(jiān)開口,便先笑著打趣了一句,目光不經(jīng)意地往孟毓曉身上掃了一下。
那太監(jiān)也不羞澀,直接跪地請安,“王爺這次就不饒各位姑娘作詩了,只叫奴才來將三姑娘的詩作請去瞧瞧!”
孟毓曉頓時愣了一下,想著方才自己還和這位王爺見過面,他如今竟然專程叫人來取自己的詩作,就不怕人起疑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