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一旁的曹芊芊,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幾乎都快要放棄掙扎了,忽地聽了蔣國公世子的這一段話,連忙在一旁點頭道:“請尚宮大人明察,此事當真與我無關,我也不知道世子爺為什么會躺在我的榻上,若真如世子爺所說,也就只有孟三小姐知道為什么了!”
尚宮大人看著跪在地上垂死掙扎的曹芊芊,暗嘆了一口氣,扭頭看向一旁的屏風,嚴肅地問:“三小姐,蔣國公世子說的可是實話?”
孟毓曉早就做好了回話的準備,雖然隔著屏風,還是十分禮貌地屈了屈膝,才輕聲說:“回尚宮大人,我倒是從未見過這位世子爺,故此不認識。而且我是在院外的時候碰到齊小姐的,直接便去了安秀苑的廂房,倒是不曾回來過,當真不知道世子爺昏在我們的房間里?!?
“我能證明,她說的都是實話。”齊安沁瞥了一眼孟毓曉,面不改色地朝著屏風外面說著謊話,“我原是因為喝了些酒,起來走走,不想剛出崇明宮就被三小姐給攔下來了,尚宮大人也知道,我素來與她不合,本來是不想幫她,但她身上的贓物著實顯眼,到不能叫她在殿前失儀,所以只好隨她一起回來了,之后我們二人一直在安秀苑的廂房里,出來的時候便遇到了尚宮大人您,若真如世子所說,那三小姐怕是有分身之術了。”
“賤人,你們兩明明就是一伙的!”蔣國公世子憤怒里朝著屏風后罵了一句。
齊安沁的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隨即冷聲說:“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世子爺如此說可就過分了,齊家雖不是什么公侯之爵,但是大哥也是為朝廷效力的,望世子爺還是謹言慎行地好。”
齊安沁的一席話,說的十分有氣勢,叫一旁站在看熱鬧的孟毓曉都好生羨慕了一會兒,到底是家里有地位好啊,說話都硬氣不少。
那齊晟確實沒有封侯封爵,但眾所周知,他是皇帝跟前的紅人,又是公主府的乘龍快婿,莫說是將國公世子,怕是蔣國公本人都要給齊晟一些臉面。
蔣國公聽著齊安沁說的“謹言慎行”四個字,心里也微微有些發憷,但是男人都好面子,他又怎么肯就此認輸呢,想了想,連忙嚷到:“你們放開我,我有證據,證明是孟三小姐叫我來的!”
一旁的典執詢問地看向尚宮大人,尚宮大人遲疑了一下,輕聲說:“將他的手松開!”
女史得令,只松了將國公世子的手,依舊還是將他綁在椅子上。
將國公世子不滿地瞪了一眼左右給自己松綁的女史,轉動一下手腕,活動了一下被繩子綁了好一會兒的腕關節,才得意地伸手從袖子里摸出一塊帕子。
躲在屏風后面的兩人,早在將國公世子說有證據的時候便猜到她要做什么了,孟毓曉不禁感激地看了一眼齊安沁,齊安沁只是得意地笑笑,倒也沒有過多的表情,然后兩人又轉身,透折屏風間的縫隙,往外看去。
“這可是孟三小姐親自交給我的帕子!”將國公世子握著手里的帕子洋洋得意地說,“我可是本分人,若不是三小姐執意邀我進來,我又怎么可能擅闖這種地方?!?
尚宮大人瞟了一眼將國公世子手里的帕子,叫人前去接了,“孟三小姐,你瞧瞧,這是不是你的帕子?”
接過帕子的女史,聽了尚宮大人的話,趕緊將帕子送到屏風后面。
因著帕子疊起了的緣故,看不清帕子里的花紋,曹芊芊跪在地上,更是沒有看清楚,故此沒有認出來那塊帕子是自己的,畢竟,布的顏色也就那幾種,帕子顏色一樣的沒什么稀奇。
看著女史托了帕子進屏風后面,曹芊芊甚至還有些暗自慶幸自己留了一手,不由得直起了一些腰身,巴巴地等著屏風后面的人大吃一驚。
孟毓曉還當真是不負所謂地倒吸了一口氣,隨后便聽到屏風有幾人小聲說:“怎么會這樣……”
“怎么了?”尚宮大人聽著屏風后面的議論,冷聲問道。
“還是直接拿出去給尚宮大人看吧。”屏風后面傳來孟毓曉細細的低聲,隨后便見到女史又將帕子捧了出來,直接交到了尚宮大人面前。
尚宮伸手抽過帕子,端在手里看了一眼,便冷眼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曹芊芊,將手里的帕子朝著她丟了過去。
“哼,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帕子畢竟輕,沒有拋出好遠,落在離曹芊芊還有一段距離的位子。
曹芊芊愣了一下,連忙跪在地上往前爬了幾步,伸手抓起地上的帕子一看,頓時就傻了眼,這帕子上還繡了自己的名諱,想賴都賴不掉了。
“求尚宮大人明察,我真的不知道這帕子怎么會在世子爺手里,這帕子我本來是收在隨行的包袱里的,怕是有心人拿了交給世子爺了,還請尚宮大人明察,一定要還我一個清白!”曹芊芊急切地求著。
“曹小姐說的有心人,莫不是指我吧?”孟毓曉站在屏風后面插了一句,“方才世子爺也說,是我親自給他這塊帕子的,那我倒是想要問世子爺,到底我是何時在什么地方給你的?”
“就在這院子門口,在這布局以前,隨后我便跟著她進了院子。”將國公世子直接將宮女做的事情安到了孟毓曉的身上。
“好,既然是這樣,那便請世子爺說說,我今日穿的什么衣服吧?”孟毓曉繼續說。
“這誰記得,黑乎乎的!”將國公世子,極其不耐煩地說。
“那顏色總該記得吧?!泵县箷哉f著,淺淺一笑,故意將身子往屏風外側了側,假意不經意地將衣擺漏了一些在門外。
“粉紅色!”將國公世子瞥到屏風邊露出來的一點點的衣角,便不假思索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