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世間有臭臉,當抽必須抽
話說徐清往圍著的人羣裡一擠,看見一個皮包骨,一個富態的人在那裡爭,原來是這富人掉了荷包,這皮包骨的人撿了,然後還給富人,那富人卻指責皮包骨拿了一半……
誰是誰非,誰真誰假暫時還看不出。反正兩個人在徐清眼裡都是那種,有特殊反面教材氣質的人。
“冤枉啊,小人剛撿了荷包就給你了……”
“那錢怎麼少了一半?”
“我要拿錢怎麼只拿一半,要拿全拿了!”
“看看看……露餡了吧,走!去官府!”
旁邊的人指指點點,沒人出頭,也沒人調解,生活太乏味,一場街頭吵架真人秀,不看纔不看。
“咦?初六哥,又碰到你了……”徐清轉頭一瞧正是上官儀,此時上官儀旁邊還有幾個和他一樣打扮的人,看來就是所謂的文友了。
“初六哥,你看這裡誰是誰非?”
“上官老弟,這是誰啊?”旁邊一個高個兒男子說道。
“是啊是啊,快快介紹一下,我們也好認識認識……”另一個矮胖男子附和到。
徐清一瞅這兩個人,高矮胖瘦,嘿,好一對相聲演員!此時相聲演員眼裡滿是傲慢的看著徐清,徐清頓時鬱悶了,我惹到你啦,真是……不過徐清出來穿得低調,和一個農夫差不多。
“這位是徐清兄,我在路上與他結伴……”上官儀介紹到,徐清也不失禮儀見了一禮,對方倒是不理不睬,眼裡的輕蔑又增加了一分。徐清也不在乎,倒是身邊的徐琪又開始往徐清找肉了,他對上官儀說到:“此事易爾……”
“哦,小弟倒想開開眼界,請初六兄指點……”
徐清貓在人羣裡喊了一嗓子:“兀那胖子,你說荷包裡的錢不對,莫非那不是你的荷包,你冒領的罷!”
“怎的可能……”富人男子環顧一週沒找到說話的,下意識說到:“這荷包我早上帶出來,裡面八兩銀子還沒動過呢!”說完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忙的停住。
“那打開看看,有沒有八兩……”徐清又喊到,旁邊的觀衆也符合到:“是啊是啊,打開看看……”
“這……”富人面露難色:“憑什麼打開看,我的荷包!”然後頂開人羣,走了出去,指著皮包骨罵到:“狗東西,拿了我的錢,等著官差捉你吧!”然後灰溜溜走了。
皮包骨連忙道謝,他也不知道誰幫了他,只好一個個拱手作揖。
“哈哈哈,徐清兄好計謀啊……”
“哼,倒也有幾分眼尖嘴利,是個刀筆吏的人才啊……”相聲演員仍是譏諷道.吏員在普通百姓眼裡還算一片天,可是在士人眼裡卻十分不堪。
“不不不,徐兄有大才呢,寫得一手好詩,我今天與你們看的就是他寫的?”上官儀說道。
“什麼?你說那首《望嶽》還有那首《浪淘沙》?”矮胖男子一臉疑惑道。
徐清沒反駁,算是默認了,其實他心裡想說“我抄的”,只是沒說出來,他就是想看兩個人被打臉是什麼樣子。
高矮組合一向只以爲自己的詩才頗高,看了徐清那兩首詩才自愧不如,而現在“作者”到了面前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居然是這麼個土包子寫出來的。
“徐兄竟有如此詩才,我和上官兄正好參加了詩會,詩會上以秋天爲題,不如徐兄也做一篇?”高個兒臉笑肉不笑道。
“今天我累了,不想作詩……”徐清回絕了,憑什麼,你要我作我就作啊,你誰啊,我的詩怎麼也是千年名篇。
“哼哼哼,怕是肚子裡沒貨吧?”高個兒譏諷道。
“不可這樣,徐兄的高才我是見過的,詩本重意,不可強求。”上官儀回
駁道,徐清頓時覺得這半個小弟認得不錯,必須給他面子,
“上官,”在唐代,這樣稱呼上官儀的恐怕只有徐清
“嗯?”
“上官,你們今天作的詩給我看一下。”
世間有臭臉,當抽必須抽!
上官儀拿出本摺子,唐朝還沒有冊成的書,摺子上面寫著的是他們詩會的精品。徐清一看,眉頭一皺,啥嘛,原來是繁體字,倒不是不認得,就是看起來麻煩。
相聲演員卻看出了別的意味,以爲是徐清不喜歡,撇撇嘴沒說話,冷哼一聲。不過他的直覺應驗了,徐清看完之後還真是不喜歡。
十首詩,三四首寫景,五六首寫悲,滿滿的無病**,毫無新意,不知道的以爲是酸老秀才寫的。
上官儀問道:“初六兄以爲如何?”
徐清長嘆一口氣: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朗誦完,和上官儀拱拱手,牽著徐琪飄然而去,絲毫不顧及剩下兩人吃了蒼蠅一般的臉色。
旅途多枯燥,騎驢腚很疼,徐清一咬牙,花半兩銀子,買了個二手板車,又學了一個時辰,和徐琪,踏踏實實的坐在板車上晃晃悠悠往洛南去。
洛南原來不是在洛陽南邊,而是洛水南岸,從洛陽西上,還有幾個縣纔到。旅途多枯燥,騎驢腚很疼。徐清一咬牙,花半兩銀子,買了個二手板車,套在驢上,又學了一個時辰,問清了路。便和徐琪踏踏實實的坐在板車上晃晃悠悠往洛南去。
套了板車的驢明顯走得慢了,不過徐清不急,都走了這麼久不差兩三天。
令人莞爾的是這驢從山東走到河南瘦了一圈,而徐琪則長白了許多,沒了剛來的時候那種病殃殃的樣子。
五天時間,洛南縣城的城牆出現在視野中,土磚壘砌起來的城牆在夕陽下金燦燦,大道兩邊是田壟,只剩下白草,落葉,遠遠地還有秸稈跺,不曉得是稻子還是小麥,亦或是其他。
徐清深吸一口氣,彷彿要憑藉一口氣熟悉這裡似的,他想如果這輩子不出意外,這裡就是他子孫滿堂的地方了,不過他不知道,他的一生註定波瀾壯闊。徐琪學著徐清也深吸一口氣,說道:“初六哥,我餓了……”徐清不肯當她奴婢看待,只當妹妹,徐琪倒也在這些天和徐清關係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