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必須要去
“你是說滄州城內(nèi)還有小偷組織,叫三手會的?”
“是了是了,早就有了,和我們無關(guān)!”
“好吧,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nèi)羰窍胍怨ごc,去找城門口的干事,讓他們登記分配。若仍舊不想,就去做苦役……”
徐清嘴角上揚,小偷組織?有趣……
自從滄州的商隊增加之后,人流量便增大了不止三倍,但和人流量同時增加的還有各類偷盜案件。
原來滄州城的治安主要由滄縣縣衙代管,當(dāng)初沒人流量的時候,他們還能管一管,但如今已經(jīng)逐漸力不支了。即便有徐清手下商稅司的巡街,但依舊是籬笆難擋寒風(fēng)鉆。
徐清本來以為那些小偷大多數(shù)是獨狼作案,才沒有引起他的重視,現(xiàn)在既然發(fā)現(xiàn)了這些人是有組織有計劃的行動,那可就要重拳出擊了。像這種不利于地方的勢力,必須鏟除于萌芽之時。
暗夜無邊,河流天下!
以黑制黑!
暗河在回了滄州之后,徐清不再把他們編入軍隊,而是像之前一樣,獨自在城外建立山寨,讓楊成楊信帶著他們展開訓(xùn)練。
并且,徐清在滄州城和暗河寨之間建立了一條非常迅猛的通信方式。任何時候,只要徐清一聲令下,就可以在半個時辰?jīng)]集結(jié)起二十個暗河成員。其余人,也將在一個時辰內(nèi)到達(dá)。
徐清想要將三手會的人一網(wǎng)打盡,知道不能打草驚蛇。等到了十幾個暗河成員來時,他就組織這些人上街,要來一個釣魚執(zhí)法!
徐清穿一件圓領(lǐng)袍衫,這袍子前面的一層襟自然松開垂下,形成一個翻領(lǐng)的樣子,用上等錦緞織成,和胡服中的翻領(lǐng)靠近,用后世的話說,大概就叫顯得洋氣。
話說,唐朝人并不認(rèn)為“服妖”會導(dǎo)致亡國,而這是他們前人和后人都愛找的理由。
他不僅穿得洋氣,還和黃詩梅借了許多香囊,玉佩,換了一個錦繡的荷包。之所以這樣,徐清是想以自己為誘餌,吸引三手會下手,達(dá)到順藤摸瓜的效果。
所謂藝高人膽大,若是沒有暗河的幫助,徐清肯定讓牛吃草當(dāng)這個誘餌了?只不過,三手會們不知道的是,徐清荷包里頭只有幾個銅板。
滄州城南街上,有許多小玩意兒賣,吃的玩的,燙的粉,曬的酸棗糕,風(fēng)車響鼓,掃帚簸箕,都是農(nóng)民家里自己做的。來這邊買東西的,大多都帶著現(xiàn)錢和閑錢來閑逛的。既是閑逛,即便是有錢人,身邊也不帶幾個護(hù)衛(wèi),故而最有利于小偷下手。
“嘿呦~剛出鍋兒的桂花糕嘞~”
“看嘞!七寶蒸餅,八文錢一斤,現(xiàn)切呢!”
一個個攤子熱騰騰的冒著蒸汽,攤主只需要稍微一喊,再把那些剛出爐的糕點餅子的香氣一吹,立即人頭攢動,大家擠著鬧著要買。
當(dāng)然,也有光試吃一下,聞一聞又不買了的,徐清就看見好幾個。可聞著那香味,徐清摸一摸懷里的荷包,也心想,要不要切一塊嘗嘗?不過轉(zhuǎn)念,又覺得:唉,荷包里只有幾個銅板,等下漏了餡,魚就不來了。
這時,徐清手里一個硬硬的感覺傳來,他低頭一看,咦?多了一定銀子。再抬頭,看見一張猥.瑣的臉——楊成眨眨眼,意思是我懂。
“起開起開!”徐清咋咋呼呼擠進(jìn)人群,引得人紛紛側(cè)目, 他拿著楊成給的那一錠銀子,往攤桌上一拍!
“啪!”
“給我切一塊!”
“嘶~”周圍百姓倒吸一口冷氣,都低聲道:“元寶!”,頓時看向徐清的眼神就變了,要知道,有的普通百姓終其一生都見不到銀子呢。
攤主看著那一錠銀子眼睛也是放光,咽了咽口水艱難地道:“這這這位爺,小的這些貨價賤,當(dāng)不得一錠元寶,小的也找不開,還請也換小的……”
“這樣啊,行吧!”徐清收回來銀子,把懷里那個荷包掏出來,裝模作樣的掏了一會兒,排出八個大銅錢道:“來一斤,找個銅板都難啊!”
周圍人更加艷羨了,這難道就是窮到只剩大元寶的節(jié)奏?
攤主急忙拿草紙,細(xì)細(xì)包好了徐清的東西,雙手送上,徐清接了,把那一錠銀子“隨意”往腰間一別,還不忘說一句:“我試吃一下,要是好吃,東城,劉大善人家里,送一百斤!”
離開了人群,徐清特意往偏僻一些的地方由,拿著那一塊七寶餅亂啃。好像絲毫沒注意身邊的情況,沉迷在了七寶餅的美味里頭。事實上,徐清也的確忘了他自己還是“魚餌”。
“好吃,我靠……好吃,小爺來唐朝第一次吃這么好的民間美食,熱乎,軟乎,美也!”
“砰!”一個人影撞在了徐清身上,那人影馬上鞠躬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兒~”徐清慷慨一笑,繼續(xù)往前走,剛走三步,反應(yīng)過來了,往腰間一摸,哪里還有銀子?懷里那裝銅板的荷包也不見了!
“小偷兒!抓小偷兒!”徐清跳起來大喊,朝著那撞他的人飛奔追去。
那小偷哪里跑得走?早有暗河的人守在了徐清身邊,這時隨便兩個人出動,小偷毫無懸念的被“路人”制服了。那小偷忙跪下來求饒:“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徐清剛吃了東西,現(xiàn)在一跑,肚子里頭疼得要命,罵道:“你個短命鬼,看我緩過氣來,緩過氣來不抽死你!”
“大爺啊,我上有老母,下有小孩兒,不得不出此下策啊……”小偷說哭就哭,把徐清的東西都給掏了出來。徐清一把搶過來道:“打,當(dāng)偷子還有那么多理由!打!”
此時“路人”們十分確定了,那小偷的身份,一陣氣憤的拳打腳踢,小偷嗚呼哀哉,捂著肚子,屁股被打,擋著屁股,腦袋又被敲。見難以逃脫,又擋不住,白眼一翻,小偷竟然暈了過去。
此時,路人慌了,怕鬧出人命,便停了下來。徐清給路人發(fā)了一些錢表示感謝時,那小偷突然跳起來,一溜煙跑了。徐清和路人都扼腕嘆息,中了計策!
其實,徐清等人都是知道小偷裝暈的,只不過讓他帶一帶路,去三手會的老窩罷了。
徐清冷笑一下,查看一下荷包里頭,臉色突然冷了下來。
“一個人巖盤灣楊家坪見,人多不見!”
他以為自己是獵人,沒想到自己才是那個獵物,剛才那一場戲,只是別人演給他看的。而且,對方似乎察覺到暗河的存在。
這個三手會,來頭不小啊。
徐清更擔(dān)心一件事,對方到底有什么把握他一定赴會,有什么把柄被他們握住了?帶著疑惑回了家,徐清知道了答案,荀小二被劫持了!
情勢急轉(zhuǎn)直下,徐清郁悶,這種被人算計的滋味真不好受。
小舅子被綁票了,救還是不救?
單從感情上來說,荀小二在徐清的心里的地位不是很高,如果只需要舍棄外物去救他,徐清會毫不猶豫,不管他多少東西。可要用冒著生命危險去,徐清就有些猶豫了。
荀雪兒知道了情況之后,選擇了沉默。一邊是親人,一邊是愛人,荀雪兒哪里做得出選擇。
黃詩梅和小月也在,一家子坐在一起,都低著頭不說話,徐清抱著徐小清,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兒子,你說我要不要去你舅舅?”徐清逗.弄一下徐小清,徐小清發(fā)出咿呀的聲音,滿眼閃亮。
沉默一會兒,荀雪兒最后還是道:“徐郎,別……唉,別去了吧?”
徐清這時卻搖搖頭:“不,我去,”
荀雪兒急切的道:“可,文兒,詩梅,小月……”
“正是如此,我才要去!”徐清看著荀雪兒道:“如果這次不去,背后那人就會如附骨之蛆一樣纏著我!這一次是小二,下一次說不定就是徐琪,是文兒,是你們!”
徐清似乎必須去,他要將所有可以威脅到他心里人的危險消除……
“要是出了意外呢?”黃詩梅忽然抬起頭,眼睛含著眼淚,拉住徐清的手。
“唉,”徐清拍一拍黃詩梅的手,“詩梅啊,可是不去有能怎么樣?能嚇跑那個人,我可是滄州刺史,絕不會向這么個低級敵人就低頭的。”
“哼!”黃詩梅恢復(fù)了一點理智,知道徐清不能示弱,可她還是轉(zhuǎn)不回那個玩兒。徐清放下徐文,把三女抱在懷里,低聲道:“你們忘了?我有槍啊……”
聽了徐清這話,三女臉色稍微好點,那個玩意兒徐清教過他們,神奇的力量。若是硬碰硬,那個叫“火.槍”的東西,無人能敵。
小月道:“少爺,要讓牛吃草帶兵在五里之內(nèi)圍住楊家坪,還要讓好手潛伏得更近!”
“我有一副軟甲,百煉環(huán)刀擊不破!”黃詩梅道。
荀雪兒左右沒什么東西和建議,從脖子上取下一個護(hù)身符給徐清:“徐大哥,這是當(dāng)時你去河北打劉黑闥我給你護(hù)身符。”
徐清爽朗一笑:“這才對嘛,這才是小爺?shù)呐耍 毙烨逭f得輕松,實際上心里還是發(fā)毛的,畢竟是玩命。
忽然,三女眼睛里面一絲心疼閃過,徐清正疑惑之時,腰間軟肉傳來巨痛。回頭一看,徐琪一口牙齒整咬在哪里,連帶身子吊著。徐清疼得呲牙咧嘴,徐清狠狠地道:“說,我算不算你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