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拍桌子,李孝慈直接一把將韋挺給拎了起來,怒道:“姓韋的你什麼意思啊!”
韋挺冷笑道:“小王爺,我身爲(wèi)朝廷派駐在青幫的二當(dāng)家,自然一切都要爲(wèi)朝廷考慮,竄天鼠這種人,一向上不得檯面,讓他當(dāng)這個三當(dāng)家,那不是丟朝廷的臉麼。”
“你。。。。我看你是欠打了!”
韋挺突然大聲呵斥道:“給本官撒開!小王爺看在淮安王面子,今天不理會你,否則,毆打朝廷命官的罪過你擔(dān)待的起麼?”
李孝慈冷笑:“好啊,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擔(dān)當(dāng)?shù)钠鸩唬 ?
“好啊,小王爺真是虎父無犬子啊,來,朝腦袋打,使點勁,爭取一拳就把我給打死。”
秦浩端著茶杯依然在喝茶,努力裝出一副起碼錶面淡定的意思出來,但其實那一碗茶早就幾乎到底了,磨碎了的煮茶喝到根一嘴苦沫子味,卻是顧不上了。
當(dāng)然,他對李孝慈卻並不擔(dān)心,這位小王爺看似囂張跋扈衝動無腦,但其實鬼精鬼精的,當(dāng)囂張不能作爲(wèi)武器的時候他會很快收起他那副紈絝的嘴臉。
果然,兩人僵持了也沒多大一會,李孝慈便笑嘻嘻地將韋挺給放開了,還非常溫柔地幫韋挺整理剛剛被抓亂的衣襟,笑道:“哎呀,韋叔叔這是幹什麼,小侄剛剛是跟您開玩笑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這個做晚輩的一般見識,淮安王府,以後還得多多仰仗於您呢,您以後出門什麼的一定要多多注意,可別一不小心碰上瘋馬把您撞出個好歹來。”
韋挺被威脅之後不但不怒反而面露笑容,笑嘻嘻道“多謝小王爺您關(guān)心了。”
說罷,韋挺大模大樣地坐下,捧起茶喝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浩,似是在等他的下文。
“秦當(dāng)家,不知您還有沒有什麼比較合適的人選啊。”
秦浩扯了一下嘴角,無奈道:“您手裡有一票否決權(quán),我跟您就算提再多的人,又有什麼用呢,不如這人選由您來提吧。”
秦浩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臉上是笑著的,但心中卻在發(fā)苦,二當(dāng)家由朝廷委派並擁有一票否決權(quán)的提議是自己要求的,爲(wèi)的就是讓朝廷放心,表示青幫永遠在朝廷的掌心裡,如今看來卻是真正的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表面上看,確實是幫主老大,但人家老二有一票否決權(quán)你卻沒有,還沒有什麼招收拾他,若再讓這個老二聯(lián)合了老三,以後這幫主當(dāng)吉祥物啊!
今天這韋挺擺明了是要突然發(fā)難,跌自己的面子,自己是兩年的而人家卻很有可能是終身的,若今天自己灰頭土臉的輸了,很難說這幫人以後聽誰的。
所以現(xiàn)在的情形其實挺微妙的,不管韋挺提誰,秦浩自己都一定會反對,而不管秦浩提誰,韋挺一定會一票否決。
可是似乎。。。。。。反對沒有人家的一票否決有力度啊。
韋挺現(xiàn)在表面笑嘻嘻,心裡也是美滋滋,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青幫制度之中的漏洞,在集體會議制中,其實一票否決權(quán)是可以約等於獨攬大權(quán)的。
“嗯。。。。這個麼,我提議由裴家的裴行止來當(dāng)這個三當(dāng)家,裴賢侄乃是當(dāng)朝司空裴大人的堂侄,從小便學(xué)富五車才高八斗,與秦當(dāng)家當(dāng)可謂我大唐雙碧,一時瑜亮,都是少有的年少俊傑啊,以後你們再一塊互相進步麼。”
秦浩冷笑,狗屁一時瑜亮,我怎麼沒聽說過這麼個人物,還特麼把我放在周瑜的位置上。
今天這個三當(dāng)家要是真的讓他當(dāng)上了,那自己這個幫主也就不用當(dāng)了,反正早晚會被這兩貨架空。
韋挺還是笑瞇瞇地瞅著秦浩,似乎是在等著他發(fā)飆,事實上秦浩也確實是在強忍著,今天被人家打了個措手不及,真要是發(fā)飆反倒隧了恩家心意。
只見他站起身來,輕輕地拍了拍韋挺的肩膀道:“今天是青幫的大喜日子,但也是頭一天開張的日子,彼此都還缺乏一定的瞭解,我以爲(wèi)今天就選三當(dāng)家有些不妥,不如讓各位都各自回去準備準備,咱們七日之後重聚,再選,這樣吧,瓊花樓,我請客,哥幾個走著。”
很明顯秦浩是想把這事先往後拖七天,衆(zhòng)人聞絃音而知雅意,這時候便看出誰是自己人了,只見花少大聲吆喝道:“哎呀,能吃幫主您一頓請,那可真是太不容易了,不過這瓊花樓可是我的地盤,幫主您說您請客這不是埋汰我老花呢麼,走著走著,瓊?cè)A樓!!”
這幫地頭蛇派系自然都是跟秦浩一條心的,剛剛韋挺拒絕竄天鼠的那理由同時未嘗不是把他們也給賣進去了。
李孝慈笑道:“花少!上回去你那玩,你個老小子非得說那什麼小雪姑娘不方便,今天是咱們青幫成立的大喜日子,你可不能不給本王面子!”說著,李孝慈一把摟著花少的脖子,吆五喝六地呼喊衆(zhòng)人隨他去玩耍。
“呸!一天天的嘴上也沒個把門,我纔不陪你們胡鬧,回家去了。”說這話的是在場唯一一個女人薛晴,同爲(wèi)河?xùn)|一脈,此時的薛晴極爲(wèi)堅定地站在了秦浩這一邊。
而其他門閥方面,雖然裴家如今還有裴寂在朝堂上佔據(jù)司空高位,但實際上是個什麼狀況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大家雖誰也不敢得罪,但卻也不敢過分巴結(jié),甚至對於老牌門閥五姓七望來說,似河?xùn)|裴氏的這種後起之秀如今碾壓到他們頭上來,難免心裡會不平衡,因此見衆(zhòng)人紛紛起身,自然也就借坡下驢了。
好端端的一場青幫第一次代表大會,秦浩本打算開一大天的,各種娛樂節(jié)目都安排好了,哪成想會這麼快就鳥作獸散。
韋挺的臉色也頗不好看,他想過秦浩的支持者會很多,可他萬萬沒想到會這麼多。
目前桌上唯一沒走的就四個人了,他,秦浩,韋家一傻小子,再有就是那所謂的裴家俊傑了。
“哼!秦當(dāng)家真是好手段,可是,你小子七天後,還是要開這個會的,我還是有一票否決權(quán),你能奈我。。。”
還沒等韋挺囂張的話說完,秦浩猛地一揚手裡的杯子,將剩下的一口茶全數(shù)潑在了韋挺的臉上,直接把韋挺給潑愣了。
要知道韋挺和秦浩兩人接觸到現(xiàn)在也不短了,這少年人除了年紀小之外心智卻是早熟的很,雖說不是個笑面虎,但絕對算是個老狐貍,不管心裡怎麼想,但面子上互相還是留著餘地的,這麼直接暴烈魯莽的舉動。。。。。這畫風(fēng)不對啊!
見大家都走了,秦浩站起身來,又拍了拍韋挺的肩膀,低聲道:“很好,非常好,裴寂給你撐腰是吧,你幫我給那老狗傳個話,他想玩,我就跟他玩?zhèn)€夠,至於你,主人家打仗,沒你這笨狗狂吠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