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四大匪王進京是秘密的,當然,對他們來說,是秘密的。不過到了約定的時間,到曾凡的府上,看到其它三人,四人都面面相覷了。但也感到了事態的嚴重。讓南北四大家一塊來,不能說,他們四家能代表內6全部的水匪,但他們真是最大的四家。
此時被曾凡叫家里來,心里多少有些忐忑的。他們是匪王不假,但他們還是匪。此時他們四人進京,手上都有后手的。能在江湖中混跡多年,混成一方霸主,并不是真的他們有多狠,而是他們夠謹慎。
但是這會,四人坐在曾凡簡樸的外書房里,看不到一件值錢的古董,字畫。只有滿滿堆在各處的書籍。若說曾凡叫其中一位,他們可能會想,也許曾凡是要去那地方主政,叫他們過來拜碼頭。可是現在不是。四人四地,而朝廷總不會讓曾凡去刑部吧?讓他剿匪!
他們此番進京,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事,只是接到了豪哥兒的書信,里面就一句話,“曾大人請兄長進京。”
然后啥話也沒了。
接到信,這四大匪王當時都有點懵。他們這些年因為跟陳豪很熟,倒是知道他的姐夫在朝中頗有些勢力。這些人也就多了一個心眼,也就跟著關注起曾凡來。他們也都知道自己干的就是那刀口舔血的日子,誰也不知道自己哪天就真的被卸磨殺驢了。曾凡也許就是他們的退路之一。
有了這種共識,這四人不約而同的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每年過年時,會通過陳豪送點厚禮給曾凡。曾凡知道,但沒要過。不過也告訴豪哥兒,別得罪了,不要這些東西,不是瞧不上,而是這是他的原由的。豪哥兒也是這么做的,所以當豪哥兒傳話之后,這四人并不知道其它人如何,他們斗爭了良久之后,還是上京了。
但剛剛看到對方時,他們一塊都嚇到了,他們第一直覺是,是不是朝廷要圍捕他們?他們四個人,真的算是自投落網嗎?一時間心里都拔涼拔涼的。
當然也有那警惕的,就開始看院子了。都做了一輩子的匪,身上的功夫也是有幾分的,身邊也有幾個人,想著,憑四人之力,沖出去,有幾分可能?不過,都是老江湖,一路進來,突然現,這里不像是有埋伏的。順便也被曾凡的窮酸給震住了!
這些匪王看看這平凡的三進小宅,都不敢相信,這是朝中的一品大員的宅子?就算從進門起,這里看著就清新雅致,可以看得出,主人十分細心的維護著。但這也只能算是個不錯的小民宅而已。想想他們地方上那些狗官的宅子,這四人不約而同的對曾凡產生了一絲敬意。
這些年曾凡不收他們的禮物,其實都沒這么打動他們。不收,他們只會覺得曾凡可能是文官,又沒見過什么世面。況且他也是湖南陳家的姑爺,人家也不缺這三瓜兩棗的,用不著惹上一身臊騷,但現在,看看這宅子,再聯想他們每年被退回的那些東西,想不對曾凡產生敬意都難了。
“安排了住處沒有,若要安全的話,就住這兒吧?我家里就我和夫人而已,地方很多。”曾凡也是一身青衣小帽,這么多年,他還是老習慣,回家先更衣,把官服好好的背光掛著。省得皺了、褪色。
他第一套從一品的正式官服是的。但其它的常服什么的,都要重新定做。曾凡現在挺討厭升品階的,一套衣服沒穿幾天,升上去了,官服就不能穿了。五品之前的,他給曾儀留著,五品后的,直接讓李萍拿出去賣了。二手官服也挺有市場。這回二品的官服連一年都沒穿滿,又從一品了,曾凡都想跟朝廷說,要不要,只換補子,不要換官服了。不過算了,換補子其實跟換官服也沒貴多少。
四人又傻了,曾凡竟然留他們住下?這又是啥意思!為了安全。也是,只要曾凡不想抓他們,住在這里,比住在他們自己在京中的大宅里真的安全很多。因為誰也不會沒事往一品大員家門口沖。不過,現在是談住的時候嗎?
“曾大人,那是小事兒。您叫我們兄弟前來,可是有什么吩咐?我們哥幾個是粗人,心里放不得隔夜的話。”江西的贛江上的諢號浪里鯊的沙大寶嗡聲嗡氣的說道。別看他長得粗魯,但心卻細得跟女人一般,此時酒喝了,菜吃了,曾凡讓人去收拾屋子了,結果還沒說啥事,這讓他里心跟貓抓一樣。
“你們天天在內6上搶自己人有意思嗎?”曾凡點頭,他也懶得說些沒用的,也就直來直來去了。
“現在我們不怎么搶了,那是人家的孝敬。不過,我們也是懂規矩的。”江南朱存忙笑著起身對著曾凡的拱了一下手,這話說得有水平啊。什么叫我們懂規矩,這個規矩,得看是誰在定了。前幾年送來曾凡沒要,現在把他們都叫過來,看著也不像是要抓捕他們。那么,說不得這位的胃口一直很大,這是要張大嘴啊!
“還會在水里打仗嗎?”曾凡沒搭理看朱存的暗示,只是上下打量了朱存那身肥肉,跟剛剛的精干的沙存比起來,這位白白胖胖的,穿個綢緞袍子,就得被誤認是哪家的大爺。
“大人小瞧他了,他身上這肉倒是省他不少力氣,真是怎么也淹他不死的。”這是湖南洞庭的小白魚白不省。他們各占一地,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天下水匪也是一家,總會有些不知道規矩的撈過界,于是四人沒事時,也要常常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小事兒,自然也是熟識的。
“大人可是對在下四人有所驅使?”坐在末位年紀最輕,但卻也是勢力最大北方黃河上的霸主,盧旭東。他的位置是從老輩兒那襲來的。不過在坐的可沒一人敢小看他。
他是他們中間惟一一個中過秀才的,是認認真真的讀過幾年書。腦子是了他們中間最好的。而他接了盧老頭的位置之后,黃河流域他們盧家還真是說了就能算的,有時性子弱一點的官,在他面前都不一定有用。所以別看他坐在末位上,但這會兒,其它三家都沒帶師爺的情況下,說不得,就得惟他馬是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