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
開完部門會議,洛思暖沒有回去,直接上去了總裁辦公室。
秘書看見她的時候明顯一愣,此前陸景深當(dāng)眾冷落洛思暖的事情早在陸氏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但兩人實際上究竟是如何無人知曉。
“陸太太,現(xiàn)在陸總還在開會,你稍等一下。”秘書小姐禮貌地道。
“還要開多久?”洛思暖問。
“可能也要兩個小時,會議才剛剛開始。”秘書小姐回答。
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是下午兩點,她還有工作要處理,不可能一直在這里等著。
“那我等會再上來。”
可是設(shè)計部最近的工作太多,洛思暖一忙就直到下班時間,五點的時候才處理完大部分工作。
“洛,已經(jīng)下班了,你該不會要加班吧?”小藍(lán)敲了敲門,見洛思暖還在低著頭畫稿子,心疼地皺眉。
“幾點了?”洛思暖隨口問,抬起頭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一看已經(jīng)是快六點了。
god!
她還要去找陸景深談離婚的事情,但愿現(xiàn)在他還沒走!
和小藍(lán)道別,她再一次上去頂層,秘書室的人已經(jīng)下班,只有范西還坐在外面處理工作。
“陸太太。”見到洛思暖,他恭敬地站起來。
“陸景深還沒走?”范西還在的話,陸景深就應(yīng)該還在這里的。
“陸總還沒走,不過他還在忙著。”范西為難地皺了皺眉,剛才陸總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進(jìn)去打擾,那么是包括洛思暖?
“那我等等。”洛思暖這一次是一定要見到陸景深,她要盡快解決了離婚的事情。
范西把她帶到貴賓室,“太太,你現(xiàn)在這里休息一下,陸總有空了我馬上進(jìn)去報告。”
點點頭,洛思暖從包里拿出畫稿,維拉盛典的日子越來越近,她要按照時森的女裝服飾再設(shè)計一套高跟鞋,屆時時森在維拉盛典以品牌出場,而她也同時會有一場單獨的女鞋秀。
這個機(jī)會,是她曾經(jīng)想都不敢想的,而現(xiàn)在,她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松懈。
夜色漸漸漆黑,面前的杯子已經(jīng)換了好幾次,兩個小時過去,稿子基本上已經(jīng)完成,可是陸景深還沒有讓她進(jìn)去。
撐著下巴,疲倦的睡意漸漸襲來,雖然肚子有些餓了,但是這一刻竟然抵抗不住睡意,洛思暖趴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晚上十點,陸景深走過來的時候就是看到這一幕。
嬌小的女人半躺在沙發(fā)上,白色的襯衫有些松,露出優(yōu)美的脖頸和漂亮的鎖骨,百褶裙只及膝蓋的位置,修長的小腿白皙光澤,吸引著男人的視線。
巴掌大的小臉被散落下來的長發(fā)遮住半邊,秀眉微彎,似乎是夢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陸景深站在門口,這一刻竟有種不舍得打擾她的感覺。
這樣恬靜美好的她,已經(jīng)許久未見。
在他面前,她總是假裝著一副迎合或者干脆憤怒地樣子面對著他,而現(xiàn)在的她,安靜又寧和,讓他心中的陰冷散去不少。
抬腳走進(jìn)去,男人彎下腰把她橫抱起來。
洛思暖并沒有睡熟,所以一離開了沙發(fā)就清醒了過來。
見到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身子有些僵硬,眼底還有未散的睡意,她揉了揉眼睛,“你忙完啦?”67.356
懶懶的嗓音,帶著絲絲的撒嬌的意味。
“嗯。”淡漠地應(yīng)了聲,男人橫抱著她走進(jìn)辦公室,把她帶到里面的休息間。
洛思暖被她抱到床上,然后陸景深又出去了。
急忙爬起來,她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從包里拿出離婚協(xié)議書,她走出休息間。
陸景深坐在皮椅上,面前放著好幾份文件都是要看的,電腦屏幕亮著光,投射出來淡淡的光線。
“陸景深,我們談?wù)劊 彼灰獛追昼娋秃茫?
男人眸光未抬,專注地處理著面前的文件,嗓音淡沉,“想清楚再說話。”
“離婚!”洛思暖把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他,完全下定了決心。
余光睨著面前的文件,男人停下手上的工作,向后靠著椅背,黑眸微瞇,渾身散發(fā)出一種陰戾的氣息。
“洛思暖,我說過的,不可能。”譏誚地勾唇,男人淡漠地開口。
“陸景深!我還有什么值得你利用!”洛思暖質(zhì)問他。
“利用?”男人挑眉,黑眸漸漸轉(zhuǎn)冷,“至少,我現(xiàn)在對你還沒有膩。”
聞言,洛思暖怒意更盛,難道陸景深一直不對她興趣,她就要一直留在他身邊?
“我們不過是協(xié)議結(jié)婚!”洛思暖強(qiáng)調(diào)。
男人冷笑了聲,“既然知道我們之間是協(xié)議,那么我親愛的陸太太,你為了離婚而陷害陸氏,陷害我,你覺得我還會放你走嗎?”
陰鷙的氣息迸射出來,男人俊臉陰沉,明明兩人距離不近,但是洛思暖還是被陸景深的氣場震懾。
捏緊了五指,男人的話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頭,懼意浮現(xiàn)。
他竟然知道?
她陷害他?
“陸景深,要不是你逼我,我怎么會這樣做!”既然他已經(jīng)知道,洛思暖也不和他繞圈子,反正她只要離婚!
男人“嘖嘖”地?fù)u頭,高大的身子站起來走到洛思暖身邊,“逼你?告訴我,是誰每一次都在我身下求著我的!”
瞳眸驟縮,洛思暖踉蹌地退后一步,堪堪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求……每一次和陸景深歡愛,雖然一開始她總是不愿意,但是后來陸景深總是能夠讓她棄械投降,沉溺在他所制造的欲望中,而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求饒。
這樣的屈辱,明明那么難堪。
“那都是你逼的!”洛思暖低吼著,眼底漸漸凝聚了絲絲的霧氣。
這個可怕的男人,她當(dāng)初真是瞎了狗眼!
“洛思暖,我告訴你,你想要離婚,想都別想!”陸景深陰郁著臉。嗓音沉沉地落下,背靠著辦公桌點燃了煙。
洛思暖的控訴讓他莫名地?zé)┰辏髅鲗τ谶@個女人從來就不在乎,但是現(xiàn)在,竟然也被她影響了心情。
濃烈的煙草味彌漫開來,洛思暖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嗓音有些哽咽。
陸景深不同意離婚,而她也沒有足夠的勢力去和他打官司,無論如何,現(xiàn)在的她都處于弱勢。
心有的不甘和恨意涌上來,她微微垂下頭,通紅的眼眶漸漸濕潤。
如當(dāng)初洛氏面臨困境的時候那一種無助的感覺涌上心頭,可是那時候,是陸景深給了她希望,但是現(xiàn)在,他卻親手將她推進(jìn)地獄。
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個男人策劃的,為什么他要如此狠心。
想著想著,洛思暖就留下了眼淚,一滴一滴地滴在手背上,沾濕了裙子。
陸景深煩躁地吸著煙,低頭便看見女人哭泣的面容,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可憐的姿態(tài)讓他不禁心疼。
抬起手,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這個女人,他想,他是越來越舍不得放手了。
轉(zhuǎn)過身,男人微垂下頭,眸光緊盯著低聲哭泣的女人,沉沉地開口,“暖暖,以后好好呆在我身邊,不要再想著離婚了。”
只要她不忤逆他,他會,對她好的。
洛思暖躲避著男人伸過來的手,擦了擦小臉,陸景深的態(tài)度就是這樣,她明白,就如當(dāng)初他提出結(jié)婚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選擇。
他只給了她一條路。
他,永遠(yuǎn)都是那個輕易掌控著所有人命運的陸景深。
可是為什么是她!
為什么要遭受這一切的都是她?
“陸景深,你為什么要陷害洛氏,為什么要害的洛家這樣?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洛思暖沉沉地問他。
這一個問題,在她的腦海里徘徊了許久,真的僅僅是因為秦曉藍(lán)嗎?
可是自從聽了陸以柔的話,陸景深心里的人從來都不是她,那么他又怎么會為了秦曉藍(lán)如此?
抑或是,他真的移情別戀愛上了秦曉藍(lán)?
好多好多的疑惑在腦海里糾結(jié)著,她想要一個死心的理由。
就算要留在陸景深身邊,可是她也想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聞言,男人微微皺了皺眉,陷害洛氏……陷害洛家……究竟是誰讓她有這樣的想法?
“先告訴我,你為什么會這樣想?”一手捏著煙,一手挑起女人的下巴,男人深沉地望著她,“誰告訴你的?”
“我自己調(diào)查的,我不相信你。”洛思暖冷冷地回答。
對于陸景深,她現(xiàn)在連討好都做不到了。
“調(diào)查?”男人冷冷地挑眉,“你不相信我?難道相信你的舊愛?”
洛思暖愣了愣,她是相信了應(yīng)光熙,但這是在確鑿的證據(jù)面前,所有的事情都是陸景深設(shè)計的。
“暖暖,我要你一個女人,還不至于這樣大費周章。”吸了一口煙,陰冷的眸光射向她。
“可是你當(dāng)時也接觸了洛氏的股東!”洛思暖反駁他。
這個男人竟然不承認(rèn)?
雖然她心里一直都懷疑著,可是在證據(jù)面前,她的所有疑慮都打消了。
“如果我說我沒有呢?”
“沒有?”洛思暖望著她,陸景深臉上絲毫沒有任何掩飾的表情。
他……不像是在說謊,而且,陸景深也沒必要騙他。
可是還是有很多疑問。
“有人想陷害我,自然要從你入手。”陸景深已經(jīng)大概明白,這件事是誰說的。
“陸景深,我憑什么相信你?”現(xiàn)在他說不是他做的,難道她就要相信?
眼前這個男人有多陰險有多狡詐她都見識過,她誰都可以去信任,唯獨他無法完全相信。
陸景深皺了皺眉,他從來最不屑的就是解釋,但是今晚,他破天荒地說了這么多,竟然換來的還是這個女人的不信任!
“你想要證據(jù)?”陸景深斜睨了她眼,到時,他還真想看看她后悔的樣子。
“至少要讓我相信。”洛思暖撇撇嘴。
“那時的你,還不值得我這么費心。”男人淡漠地勾唇,打電話給范西讓他把洛氏出問題的時候所有的資料拿進(jìn)來。
他回到辦公椅坐下,捏滅了煙又點燃了一根。
洛思暖的心在打著鼓,陸景深做到如此地步,其實她已經(jīng)大概知曉……可能真的和他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