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對這樣兩位態度冷淡的大佬時,秦風顯得無比拘束,可是最終,還是將自己的經歷和未來的打算,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除了最關鍵的虛擬三體系統!
他知道,只要獲得這二位的認可,不管是想要的自由,還是資源人力上的支持,都足以讓他快速地實現自己的目標,建造出一支體能上至少是次度寄生體,并且用如此強悍的肉體,開動著由硅基科技武裝起來的機甲部隊。
人類的身體再怎么和碳基帝國九大種族的基因融合,并且取得相應的能力和生命能量,都不可能和真正的碳基帝國九大種族相比,最多是在融合高階種族基因后,能打敗觀察者探路者這一類的低階種族,而這,在整個戰爭中幾乎沒有任何意義,光是一支掠食者艦隊,就足以將生物技術融合取得的成就,完全抹殺掉。
除非,凌木杰代表的大統領所作出的推測是正確的,人類是高于碳基帝國九大種族之外的另一個神秘種族,幾乎和皇族并駕齊驅,但這個推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然人類也不至于落魄到連一個最低階的觀察者,也能被奉之為神靈的地步。
兩個大佬大多數時候是在聽秦風講述,時而插一句嘴,但是不多的話,卻直指問題的關鍵所在,秦風要應對他們的提問,甚至感覺比高強度的戰斗還要累人。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受,明明憑借他的實力,可以用一根指頭就殺死眼前兩個沒什么力量的老人一百次,但是理智卻告訴他,最好不要生出這種瘋狂的殺心。而作為一個學生多年,才獲得半年超人般的力量,這樣的經歷,還不至于讓他能完全漠視兩個身居高位的大佬身上散發的無形的威壓。
那是一種純精神氣質的威壓,或許精神力可以用先進的硅基儀器檢測到,但是這種精神威壓,卻是任何儀器都不可能檢測出來的,是一種純心靈上的感受,秦風能感覺到,但是用精神感知線卻都捕捉不到。
最終,直到兩個大佬離開,都沒有明確地表示要怎么處理他這個危險分子,對于他建立一支次度寄生體操控的機甲部隊的提議,也是不置可否。
這就是當領導的沉府,就算心中早有了打算,可是絕對不會輕易說出來,需要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去揣摩他們說過的話,然后從中獲得想要的信息。這樣的情況讓秦風憤怒的同時又感覺無奈,這兩個老人的級別實在太過,他有一百種辦法能威脅到對方,可是對方只需要抓住他的親人朋友這唯一的弱點,就能吃得他死死的。
作為一個國家的執掌著之一,畢竟不同于蘇秋源一個區區的種子,蘇秋源的威脅時匹夫的威脅,對于秦風這樣同樣有著點匹夫特性的人來說,沒有什么力度。可是這兩個老人從頭到尾就根本沒有說有關他家人的事,但是秦風反而不可能輕舉妄動,哪怕是手上的這個小型的禁錮圈在十二圣徒的操控下不起任何作用,可秦風在面對這兩個老人時,還是表現出了一貫的低調。
他知道,這種低調在兩個大佬眼里,也不會是示弱的表示,就算手上沒有禁錮圈,他相信以那兩個大佬的膽魄,或許還是會和自己會面,下面的人之所以會以防萬一地多此一舉,不過是為了討好上面的大佬而已。
而這兩個軍政兩屆的二號人物,無疑是代表了政府和軍方雙方的態度,并且和那些一門心思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某些領導不同,是真的想要從自己手里獲得一些東西,并且愿意給予一定的支持。
可以說,盡管他們的言語犀利,甚至還帶著強勢,但至少在態度上,還是勉強在把他當成是合作者看待。哪怕僅僅是勉強,哪怕僅僅是展現一點領導的役人之術針對他的性格故意擺出合作者的低姿態,這比起那些甚至連談都不愿意談,只想著把他抓進實驗室取得一切秘密的官員,要好上許多。
秦風是個知足的人,盡管會感覺到憋屈和憤怒,可是在實力不夠的情況下,在這樣的大人物面前裝裝乖寶寶,也不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自我自我安慰一點地態度看待這個問題,作為一個華夏人,有著尊老愛幼的傳統,面對兩個六七十歲甚至有個是重病纏身的老人,就算低調或者是委屈一點,似乎也不是什么太過丟臉的事情。
接下來又是漫長的等待,雖然這重等待只持續了兩天,這兩天的時間,足以讓他將身上的傷勢完全修復完畢,可是等待上面的意見,還是極為難熬的。
他和外界已經隔絕了五天,甚至不知道那數十萬的獸化兵已經清除到什么程度,總之在初期用各種先進的硅基戰機和硅基機械化部隊的大規模獵殺行動后,后面的巷戰肯定會更加殘酷,除非將隔離區完全夷為平地,否則那數不清的獸化兵隱藏在大樓、地鐵甚至是下水道系統中,大規模的部隊根本拿他們沒有辦法。
而近身肉搏,普通的部隊根本不行,以寄生體部隊雖然實力強大,但是少得可憐的數量,要完成這個任務還不知道要多久的時間。
而對家人的擔心則要稍淡一些,只要不是想要試圖完全控制甚至殺死他,那么他的家人,至少暫時是完全的。
如果一旦真的事情到了惡化到無法轉圜的地步,當這個地下基地的人都以為自己被禁錮圈制服時,實際上完全只把禁錮圈當成一個累贅的金屬手鐲的秦風,可以出其不意地選擇逃脫。
不管這個基地的防守有多么嚴密,或許里面暗藏的武器系統足以威脅到他的安全,但是十二圣徒早已經侵入這里的安全系統,從物理硬件的層面上將安全系統的底層指令進行了一定的隱蔽修改,秦風如果只是想找個地方隱匿起來然后伺機逃走,還是有著六七層的把握。
第二天,正當秦風盤算著如果還沒有新的進展,那么無論如何,也要開始有所行動,至少,像在綠柳研究所那樣侵入這里的計算機網絡,竊取一點資料是免不了,畢竟對這個地底的超級大城市,或許是華夏國人在末日來臨后最后的一個暫時安全的據點,對這里的了解越多,自然越有好處。
可是這個時候,那個態度極為可惡內務部某個分組的組長錢宓,卻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他后面跟著的人,除了三個寄生體外,竟然還有一個是巔峰寄生體,當初跟在那位軍方的二號人物身后的保鏢之一。
錢宓一臉的陰沉,但是看著他的表情,秦風臉上卻展露出由衷的笑意。要讓這個一直就讓人感覺不爽的家伙出現這幅表情,很明顯,接下來要宣布的消息,是對秦風有利,卻又對他錢宓來說有些無法接受的。
果然,接過那份軍方特批的升遷令,以及一枚肩章和新的軍服,秦風成為或許是華夏國年齡最小的少校。
和以往取得的尉官軍銜不同,這次不再是一個只有名頭的榮譽虛銜,而是有一份允許他組建一支機甲寄生體小分隊的命令。
當然,不管是人員、裝備還是資金,都需要他自籌。
這看起來是苛刻的刁難,但實際上,這份命令卻讓常委的大佬們整整討論了兩天,才在一號二號首長的共同擔保下,拍板定了下來。
這份命令要求一切條件都由秦風自籌的隱藏含意,就是說秦風能夠組建一支完全屬于自己的合法私軍!
這是什么概念?即便是放在古代,也只有封侯封公的不世功臣,或者皇帝最親信的王子,才有這樣的待遇!
盡管后面附帶的條件也同樣是苛刻到極點,還要接受特勤處和內務部的監督,并且紅岸、綠柳、科學院三個最重要的科研機構,都有權利分享這支小股部隊組建過程中的一切技術發明,但是和秦風事先期望得到的相比,已經超出了不少。
而常委中那幾個一直試圖將他當成這次事件的替罪羊的官員,更是受到了幾個主要領導暗地里嚴厲的警告,雖然沒有公開,但是在上京的小圈子里,還是有人開始疏遠這些受到警告的官員。
這是一個風向變化的標志,盡管國家還是一如既往地對生物技術充滿了熱情,可是對于硅基科技的研究,卻依然不會放下。
這次的政治局常委閉幕會議上,一號首長用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結束了這次會議——“我們要學會兩條腿走路!”
從地下基地中出來,看看已經有五六天沒有見到的太陽,呼吸著混雜了一點淡淡土腥氣的空氣,秦風突然感覺到無比的滿足。
上京一二月的天空,因為北方沙漠化的家具總是感覺到灰暗,似乎隨時會黃沙滿地。
可是即便是看著這樣的天空,只要享受到自由的感覺,真的很好。即便在換取自由的同時,也被更多的責任、義務甚至國家大義的枷鎖所套牢。
不過看到錢宓你家伙如同家里死了人一般的嘴臉,秦風也感覺到一陣暗爽,對于這個家伙,他是天生的看不慣,就像這個太子黨也同樣看不慣自己一樣。
很明顯,他所在的家族,這次是被警告的對象之一,而在內務部里,想來也不是沒有爭權奪利的內部競爭,看樣子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這個囂張的家伙,都不得不低調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