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三的帶領下,劉卓被帶到了另一個大院內。
這個院子十分的寬敞,大半的面積都被曝曬在地上的各種草藥占據了,最里面是一間巨大的煉丹房,不時能見到記名弟子進進出出的。
盡管天色未大亮,整個采藥堂中卻是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了。
劉卓被石三帶進了煉丹房中,在一座巨大的丹爐下正有一個青年在盤膝閉目修煉。
石三一臉諂媚的走上前去,道:“周師兄。”
青年身身穿屬于內門弟子的藍色道服,面容消瘦而黝黑,他猛然睜開雙眼,冷聲道:“石三,你今天又遲到了,照舊多劈柴二百斤柴火。”
石三苦著臉,擠著三角眼道:“哎呀,周師兄,你是錯怪師弟我啦。”
隨后石三指著面色恬靜的劉卓道:“這不是有個新來的記名弟子嘛,都怪這小子不懂規矩,才來的遲了。”
周師兄撇了劉卓一眼,隨后道:“既然如此,情有可原,就不罰你了,你干活去吧,五百斤柴火,一斤都不能少了。”
石三賠笑道:“周師兄,您看師弟我進采藥堂都三年了,也劈了三年的柴火了,是不是該換換了。”
周師兄冷哼了一聲,道:“膽子漸長啊,現在都敢討價還價了?”
石三拼命擺手說“不是,不是。”
之后神秘兮兮的湊到那周師兄身邊,小聲說了幾句后,那周師兄才露出了一絲笑意,嘴上道:“既然這樣,今天起你就不用劈柴了,負責晾曬草藥的工作吧。”
石三拼命點頭,感恩戴德的走了,臨走時還賊笑著睨了劉卓一眼。
劉卓面色雖平淡,但心里卻早已把這個石三痛罵了一通。
剛剛石三說話聲音雖小,卻也逃不過劉卓敏銳的耳朵。
原來這個石三是說自己積攢了五塊低階靈石,打算獻給周師兄,并且還強烈建議讓劉卓繼承他的工作。
此時,那周師兄說道:“你就是劉卓吧?”
劉卓答道:“回稟師兄,正是。”
周師兄道:“恩,既然石三去曬藥材了,那你就頂替他的位置,干劈柴的工作,一天五百斤,一兩都不能少,干不完自然沒飯吃了,你可得努力才行。”
劉卓皺了一下眉頭,一天劈五百斤柴火已經是個非常驚人的數字了,以前他上山砍柴頂多也就三四十斤而已,不過劉卓還是點頭答應了。
“很好,你去吧,東院墻下是劈柴的地方。”周師兄漫不經心的說道,便又繼續打坐修煉了起來。
當下劉卓便向外走去了,他見到在東邊的院墻下,正堆著幾十根的粗大的巨木,幾個灰衣身影已經在那拼命的掄斧忙碌了。
劉卓來到這些人近前,見一根巨木上還插著一把大斧子,便明白這是自己干活的地方了。
旁邊在劈柴的有五個人記名弟子,都是十七八的青年了,唯有其中一個身材最為矮小,是與劉卓年齡相仿的少年停下了動作,他喘著粗氣:“你就是頂替石三來干活的吧?”
劉卓伸手感受了一下斧子的重量,發現這斧子少說都在四十來斤,對他而言實在是勉強了一些,嘴上則應道:“是啊,我叫劉卓。”
那少年嘆氣道:“那你就慘了,估計也要和我一樣,天天呆在這里,啃樹皮過日子了。”
劉卓疑惑道:“你也是剛來的?”
少年指著自己骯臟的衣裳道:“我叫丁易,前天剛來的,你看我這模樣,已經呆在這里兩天沒回去了,一口飯都沒吃上,你比我還小呢,力氣肯定更不行了。”
劉卓道:“派里的師叔們就不管么?”
“他們才不管你死活呢,采藥堂的堂主是第四代弟子,叫左寧山,一把年紀了,聽說天生資質不好,只有劣等靈根,修煉到《長生功》第十三層,就放棄修煉了,現在整天就是煉丹,下棋,其余的一律不管,整個采藥堂全是他的徒弟周大山在掌管,除非向那石三一樣討好他,否則咱們這輩子就沒戲嘍。”
那丁易苦兮兮的抱怨完了,便又提著斧子開始劈起了柴火。
劉卓又問道:“那石三拿出了五塊低階靈石換了工作,他那靈石又是哪來的?”
丁易埋頭道:“從靈礦堂領的,記名弟子每半年可以領一塊低階靈石,第五代內門弟子則是每月一塊,至于第四代和第三代的師叔們能拿多少靈石,我就不清楚了。”
劉卓當下也揮舞著斧子,開始這份吃力的工作,他又問道:“丁師兄,那《長生功》你修煉了么,有了靈石是不是可以修煉的更快?”
丁易嘟囔著:“別提了,那爛功法肯定是騙人的,我練了兩天也學不會那樣的呼吸節奏,更別提感受到什么靈氣了。不過我倒是聽幾位師兄講過,只要了靈石的輔助,可以把吸收靈氣的速度提高數倍呢。”
“怪不得周大山會接受石三的賄賂呢。”劉卓嘴上說著,心中卻已經是暗暗記下,他覺得對于資質不好的自己而言,最需要的就是靈石了,以后要想辦法弄塊靈石來嘗試一番功效才好。
“要是等到咱們領到足夠多的靈石去賄賂周大山,那時早就餓死了。我都已經欠了八百多斤干柴了,后面肯定要越欠越多,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丁易又是一通抱怨,接下來便也不說話了,開始了埋頭苦干。
于是,兩人各自都開始默不作聲的工作了。
此刻,劉卓拼盡了全力去揮舞,才從巨木上頭砍下一小塊來,按照這樣的速度,一天最多也就能砍出一百多斤來,而且還是不休息的前提下。
他一下一下的揮舞著斧子,沒多久額頭便沁出了一層熱汗,掌心也開始火辣辣的。
望著破皮的掌心,劉卓別無他法。
他現在是又饑又餓,從昨日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了,只能干忍著,不斷在心中提醒自己道:既然我選擇了這條路,便沒有回頭的機會了,我必須堅持下去。
……
就這樣,隨著頭頂的太陽由東到天空正中央,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這時,那些青記名弟子們,則紛紛抹著汗水吃飯歇息去了,他們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則已經堆積起了如山一般高的木塊,看來是已經完成了一天五百斤的分量,。
“他們干活的速度很快啊。”劉卓擦著額頭的汗水,詫異道。
此刻那丁易已經累的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道:“那些人都將《長生功》修煉到第二層了,所以力氣就變大了,劈的也快了啊,不行了,我現在是又餓又渴,我要去溪邊喝水去了。”
于是,丁易起身便晃悠悠的向院外走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劉卓此刻望著丁易的背影,卻沒動彈,饑腸轆轆的他舔著發干的嘴唇,伸手摸了摸懷中的酒壇子。
壇子里的蘿卜應該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