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墨把她拉到身前,輕輕地揉了一下淤青的眼眶,“疼嗎?”
"一點點。"宋惜惜拉開他的手,回頭看了一眼,唯恐還有人在。
“放心,沒人進來,怎麼弄的?”他心疼地問道。
宋惜惜端了半日的架子,終於鬆弛下來了,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眶,確實感覺比今天早上腫了些,攪棍可惡,“今日起早跟萬紫過了幾招,結(jié)果棍兒加入,我和萬紫都被他誤傷了。”
“回頭罰俸?!敝x如墨既心疼又好笑,棍兒其實一直都很穩(wěn)重,但是和萬紫惜惜玩在一起的時候,那梅山少年的模樣又出來了。
宋惜惜笑著道:“罰俸可要他小命了,銀錢事小,被石鎖師姐知道回稟了他師父,他師父若是知曉被罰,肯定來一道命令繼續(xù)罰?!?
“嚇唬嚇唬他,沒真的要罰。”謝如墨知曉他們感情好,這份少時感情也難得,自然不會真的去破壞。
“嗯,說件正事?!彼蜗Ф苏裆?,“皇上讓我舉薦戰(zhàn)北望爲御前侍衛(wèi)長,吏部出任命文書?!?
謝如墨一點都不意外,“他早就想用戰(zhàn)北望,只是戰(zhàn)北望確實不爭氣,現(xiàn)在好不容易立功了,自然要升他的,至於御前侍衛(wèi)雖說隸屬玄甲軍,但實則你管不得他們,他們只會直接聽命於皇上,現(xiàn)如今只不過是過渡期。”
“嗯,你說得沒錯,皇上已經(jīng)打算開設(shè)領(lǐng)侍衛(wèi)府,到時候御前侍衛(wèi)估計會從玄甲軍脫離出去?!?
“禁軍十二司,本就包括御前侍衛(wèi),但皇上偏偏單獨出來,是在培養(yǎng)自己的心腹,戰(zhàn)北望是最好的人選,畢竟他和你有些過往,將軍府對你的怨氣都快傳到南疆了?!?
宋惜惜寒臉凝霜,“有些人真是奇怪,自己做錯了反倒怪別人?!?
“否則,世上怎有潑皮無賴這些稱呼?”謝如墨用手掌輕輕地揉著她的眼眶,手心發(fā)熱,灌注了內(nèi)力,“倒是皇上特意還叫你舉薦一番,這傳出去也不好聽,如果有什麼流言蜚語進了你的耳朵,你便側(cè)著頭跳幾下,讓流言蜚語從另外一隻耳朵掉出去?!?
“我是擔心你在意,你不在意的話,我無所謂?!彼蜗ч]著一隻眼睛由他揉,另外一隻如黑曜石般晶亮,定定地看著謝如墨。
謝如墨忍不住親了她一下,嚇得宋惜惜猛地把頭往後移,“別這樣,有人進來要看見的?!?
“沒人進來?!敝x如墨見她板起小臉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還真的很官威,笑著道:“好好好,我坐好,你也坐好,皇上還說了什麼?”
說完,他便收回了手坐回去。
宋惜惜道:“皇上說,與大長公主府來往過密的官眷也要查要問,若是有誥命在身的,由我來審問?!?
“嗯,那麼牽涉的人還是挺多的,你做好心理準備,很多都審不出來,只是浪費口舌?!敝x如墨忽然反應過來,“皇上的意思是帶回大理寺審問,還是你上門去問?”
“他說的是帶回審問。”
謝如墨搖搖頭,“這不妥,如此大動干戈損了世家名聲,讓世家對朝廷心存怨恨,大理寺是公門,沒有證據(jù)的話貿(mào)貿(mào)然帶回來審問,傳出去也是沒臉的,估計此舉會引得大家厭惡?!?
宋惜惜蹙眉,“我倒是沒想到這點,還是你思慮周到,案子是我們辦的,她們不敢對皇上有怨言,但肯定遷怒我們,我竟沒想到?!?
“你今日方上任,有些緊張在所難免。”謝如墨安慰了句,想了想,“這樣吧,你辛苦一些,但凡與大長公主府來往過密的,你登門去問,問過有嫌疑的才帶回來?!?
“行!”宋惜惜道。
“現(xiàn)在有個人,還真要你去問一問,方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