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姐姐,我保證將蛋黃糕全都賣完!”宋子欣一邊說著一邊將之前王婆婆給縫的小布包挎好,裡面裝著葉明沁給的紙筆以及包裝用的油紙。
“那就祝我們旗開得勝!”葉明沁將自己的手掌伸到空中,手心向下。
那邊陸辭和宋子欣看的一頭霧水,可葉樓卻是知道自家妹妹的意思的,立馬伸出自己的手掌覆蓋到自家妹妹的手掌上,道:“祝我們旗開得勝!”
宋子欣和陸辭看到葉樓的動作之後也立馬學(xué)著他的樣子將手掌伸了過去。
宋子欣:“祝我們旗開得勝!”
……
三人一起看向陸辭。
被三個人盯著的陸辭:……?
三人:哦!搞忘了, 陸辭說不了話!
“來來來,咱們一上一下晃三次,最後一次手就全往上擡,擡到頭頂!”葉樓主動擔起了組織大家打氣的任務(wù)。
三人點頭。
“三,二,一!奧利給!”
宋子欣和陸辭:……?
葉明沁:算了!
葉明沁和宋子欣:奧利給!
打氣完畢之後, 葉樓便推起小推車和宋子欣出發(fā)往城裡最熱鬧的那條街去了。
“陸辭,待會兒你就幫忙收錢和找錢,記賬就像我給子欣說那樣記,我負責打包。”
葉明沁也給自己和陸辭安排好了任務(w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靜等客人上門了。
葉明沁他們這邊倒是沒啥事了,可葉樓他們那邊卻是忙的不可開交。
“各位爺爺婆婆,伯伯阿孃,哥哥姐姐,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來看看我們嘉華點心鋪的蛋黃糕,免費品嚐,不好吃不要錢嘞……
我們的蛋黃糕鬆軟可口,甜而不膩,老人小孩都能吃,保證你吃了一塊還想吃!”
葉樓看著身旁正喲呵的起勁的宋子欣,嚴重懷疑這小丫頭是不是被掉包了,平時在家裡那麼靦腆的一個人,怎麼現(xiàn)在跟變了個人似的。
不過還別說, 這吆喝還正有用, 沒一會兒葉樓他們的小推車便被人攔下要品嚐著蛋黃糕。
“小姑娘, 你們這蛋黃糕怎麼賣啊?”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嘗過蛋黃糕後問道。
“姐姐,這有餡兒的六文一塊兒,沒餡兒的四文一塊兒!”宋子欣笑瞇瞇的答,這是葉姐姐教她的,叫人得往年輕了叫,阿孃叫姐姐,婆婆叫阿孃,實在叫不了阿孃的才叫婆婆。
“喲,這小嘴甜的,我孩子都這麼大了你還叫我姐姐!”突然被叫姐姐了婦人有些開心。
“啊,這是小侄兒啊,姐姐你不說我還以爲這是你弟弟呢!”宋子欣繼續(xù)笑,照樣管人叫姐姐。
“得得得,就衝你這小甜嘴兒,給我來五塊有餡兒的蛋黃糕,五塊兒有餡兒的,正好帶回去給婆婆嚐嚐!”女人高興道。
“好嘞,姐姐你先等一會兒,這塊蛋黃糕先給小侄兒吃, 我給您打包蛋黃糕。”
宋子欣先是又從盤裡拿了一塊有餡兒的蛋黃糕給婦人懷裡抱著的孩子,纔去打包婦人要的蛋黃糕。
這也是葉姐姐教她的,要想有回頭客,那一定要大方一點,不能讓的地方寸步不讓,可是該大方的一定不能省。
婦人看自己懷裡的孩子吃蛋黃糕吃的高興,自己整個過程中也是也是一直笑呵呵的。
“姐姐一共是五錢銀子,您拿好!”
婦人將早就準備好的錢遞了過去。
“姐姐慢走,好吃再來,我們的點心鋪在元林街三十八號,嘉華點心鋪!”
宋子欣謹記葉明沁的話,收完錢要報點心鋪的名字,畢竟不是誰都能看得懂小推車前面那塊木板上的字的。
“哥哥,錢!”宋子欣將錢遞給了葉樓,這是他們早就說好的,畢竟錢放在這麼個小姑娘身上確實不安全。
等葉樓收過錢之後宋子欣才掏出葉明沁給準備的小本子記起了賬。
可惜宋子欣剛掏出紙筆,下一單生意就又來了。
“小姑娘,這蛋黃糕怎麼賣啊?”一個挎著菜籃子的老婦人問道。
“給我吧,我記,你去賣。”葉樓接過了宋子欣手裡的紙筆,自己記起來可比宋子欣省力多了,葉樓知道自家妹妹是想鍛鍊宋子欣才讓她記的賬,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個鍛鍊的好時機。
“阿孃,沒餡兒的四文一塊兒,有餡兒的六文一塊兒!”
“小姑娘,這蛋黃糕能不能便宜點啊,這也太貴了,四文銀子就那麼一小塊。”老婦人問道。
“婆婆,可不能再便宜了,我們用的都是好面好糖,裡面還加了雞蛋和牛奶,做一鍋要好幾個時辰呢!”
這就是葉明沁說的在不能讓的地方寸步不讓,說好是多少錢就是多少錢,要是降價了一次那後面就只會越降越多了。
“便宜些吧,我買些回去給我的小孫兒嚐嚐。”老婦人鍥而不捨。
“阿孃你小侄兒真是好福氣,我阿奶就去世的早,從沒給我買過,不過這是真不能便宜啊阿孃,不信你再嘗一塊,這都是真材實料做的啊,便宜我們就要虧本了啊!”
宋子欣先是動之以情,然後又曉之以理,反正就是一句話,價格絕對不能降!
“你也是個可憐娃啊,來吧,給阿婆拿五塊沒餡兒的。”老婦人也不知道是被宋子欣的誇讚給說高興了還是被她早沒了阿奶給說難過了,也不講價了。
“好嘞,阿孃一共二錢銀子,您慢走,好吃再來,我們鋪子在元林街三十八號嘉華點心鋪!”
上來品嚐點心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還是有人再講價,但宋子欣卻依然寸步不讓。
宋子欣和葉樓沒有注意到的是,一個少年在買完他們的糕點之後就往清風(fēng)樓去了。
“掌櫃的,我回來了,他們那有兩種點心,一種帶餡兒,一種不帶餡兒,現(xiàn)在正在元華街上用推車推著賣呢。”少年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裡的兩個紙包放到桌上展開。
剛纔那少年正是清風(fēng)樓裡的店小二,他今天一大早便被劉掌櫃派去買葉明沁他們的蛋黃糕了。
“他們這蛋黃糕瞧著沒我們的大啊!”店小二看著桌上的蛋黃糕說道,他急著回來,壓根就沒嘗那蛋黃糕,所以也只能把大小說出個所以然來。
李掌櫃沒說話,只是用手捏起一塊沒餡兒的嚐了嚐,接著又捏了塊有餡兒的。
“嗯,味道和我們店裡的都一樣,只是這沒餡兒的沒有那有餡兒的好吃,而且他們這餡兒放的也沒給我們那送來的多?”李掌櫃一邊說著一邊點了點頭。
“真是奇怪,他們這樣就不怕砸了招牌,到時候大家都來我們酒樓裡買了。”店小二摸了摸頭不解道。
“我怎麼收了你這麼一個榆木腦袋?”李掌櫃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沒錯,前不久他剛把這小子收爲了自己的義子。
這小子也是逃荒過來的,逃到這隻剩他一個了,剛來的時候居然跑到酒樓裡偷東西,結(jié)果東西沒找到,還被店裡看房的夥計給抓到打了一頓。
結(jié)果這小子倒好,居然說酒樓的夥計打了他,他走不了路了,要那夥計負責,就一直賴在店裡不肯走。
結(jié)果後來沒辦法,那夥計只能去把在家休息的李掌櫃找了過來,哪成想這小子是個臉皮厚的,怎麼說他他都不走。
最後沒辦法,李掌櫃只得把他帶回了自己家,結(jié)果一問,是個可憐的,李掌櫃想著自己也是一個人,就把他留下了。
直到觀察了他好久確定好了他是個憨厚老實的,李掌櫃才把他收做義子,然後帶到了酒樓來當了個店小二。
只是現(xiàn)在一看他這憨厚過分的問題,李掌櫃就萬分懷疑當時那個耍小聰明賴在酒樓的不是他。
突然被訓(xùn)的少年縮了縮腦袋,不敢繼續(xù)說話了。
李掌櫃看這少年縮頭縮腦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畢竟是自己收下的傻小子,那無論如何自己也得負責到底。
“這就是葉丫頭的高明之處,咱賣的肯定比他們賣的貴,她這是爲了給我們臺階下呢!你呀,好好給我學(xué)學(xué),別一直這麼憨頭憨腦的,哪天被人賣了還上趕著幫人數(shù)錢呢!”
李掌櫃有些恨鐵不成鋼,他還想著撮合一下葉明沁和自家這傻小子呢,現(xiàn)在他有些擔心人家看不看得上自家這傻小子了。
不行,還是不能放棄,那孩子和自己這麼有眼緣,自己還是得再爭取一下。
“看好店,我去城主府探探口風(fēng),有什麼事兒就去叫我,不過只要不是什麼大事就別去了!”
昨天葉明沁他們剛走李掌櫃就親自將那個蛋糕送去城主府了,白管家說紅螯蝦是他家少爺讓訂的。
但是昨天他家少爺不太舒服早早就歇下了,所以得等今天再去一趟看那邊的結(jié)果如何。
雲(yún)風(fēng)城城中心,城主府西側(cè)廳。
“李掌櫃你先在這等一等,小的去叫我們大管家!”守門的小廝將劉掌櫃引入西側(cè)廳之後先是招呼丫鬟上了茶,然後才說道。
“有勞小兄弟了!”李掌櫃趕忙起身致謝,別看他是雲(yún)風(fēng)城裡最大的酒樓的掌櫃,可是真到了這樣的地方那也是不敢拿大的。
“哪敢哪敢!”小廝說完便退出了側(cè)廳。
李掌櫃知道小廝那是像他說的那樣,人家對他恭恭敬敬那是因爲城主府規(guī)矩好,畢竟能來這當小廝的人都是經(jīng)過層層選拔和嚴格訓(xùn)練的。
所以哪怕小廝走後側(cè)廳裡空無一人,李掌櫃還是在側(cè)邊的椅子上規(guī)規(guī)矩矩坐好等待消息。
“大管家,清風(fēng)樓的劉掌櫃來了,說是想問問他昨日送來的糕點合不合少爺胃口。”小廝最終在庫房找到了正在清點桌椅的白大管家。
白大管家是個清清瘦瘦的中年人,一看那眼睛就知道此人一定是個極其清明的人。
“你去看看少爺起來了沒,要是起來了就把小廚房的糕點端過去給他看看,再告訴他清風(fēng)樓的紅螯蝦沒有了,換成這點心可不可以。”白管家對著一直跟在自己後面的年輕人說道。
“是!”年輕人對著白管家恭敬一拜,這纔出了庫房尋他家少爺去了。
城主府清暉院,也就是雲(yún)風(fēng)城少城主的住所。
“阿七,阿七,少爺醒了沒?”年輕人將在院門裡打瞌睡的阿七叫醒。
“啊?……少爺……少爺……”阿七揉揉眼睛從小凳子上站了起來,等看清來人之後突然一驚:”嗯?白羽?你那大魔頭爹居然把你放回來了!”
“我爹讓我過來看看少爺醒了沒有。”
“哦,估計還沒醒,就昨晚他和表少爺喝酒那架勢,估計能睡到晚上。”
是的,其實城主府的少爺昨天壓根沒有不舒服,而是一時興起和他們表少爺拼酒喝多了,而白羽也因爲沒有及時制止而被他爹,也就是白大管家給連夜抓走跪了一夜。
“那表少爺呢?”
“表少爺回……”
阿七的話剛說到一半便被一個怒氣衝衝進院裡的少年打斷。
“白奕銘呢?”
來人正是城主府的表少爺顧司堯。
“表少爺!”看到少年進院的阿七和白羽趕忙行禮,別看阿七平時在他家少爺面漆吊兒郎當?shù)模谒冶砩贍斆媲澳鞘墙^對不敢造次的。
“白奕銘呢?還沒起來?”顧司堯不耐煩的擡擡手示意兩人起身。
“回表少爺,我家少爺還沒起。”阿七恭敬的回道。
顧司堯聽到這話之後便直接往院子裡面白奕銘的房間衝進去了。
“少爺,你別衝動啊……”就在這時顧司堯的隨身小廝才氣喘吁吁的跑進院來。
“柱子哥,這是怎麼了,表少爺這麼大氣?”阿七拉住了想要追上顧司堯的順子。
“你家少爺昨晚是不是偷偷拿了我家少爺?shù)穆褰^?”
“沒……沒有啊!”阿七現(xiàn)在慌得一批,要不是自家少爺要看試試洛絕的威力,能有昨晚那一出嗎?
柱子看著阿七這支支吾吾的樣子就知道他家少爺?shù)膶氊愗笆茁褰^一定是被他們合夥拿走了。
“還不快去拉著,不然一會兒要出人命了!”
柱子大吼一聲,便帶著兩人急急忙忙往白奕銘的房間跑。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知道自家少爺多寶貝那把匕首嗎,居然還敢拿!
哎喲,我的老天爺呀,一會兒出人命了怎麼辦,他家少爺發(fā)起瘋來連他家老爺都管不住啊。
城主府大的可以,而清暉院又是城主府裡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院子,所以柱子三人跑到房間尚還要兩分鐘,可先行的顧司堯卻是到了。
“嘭!”顧司堯直接一腳踢開了白奕銘的房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