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兩個病號又該怎麼下山,我心裡犯了難。
難道揹著一個下去在上山背下一個下山?
我心裡擔憂,手心手背都是淚,一個是我同患難的老朋友,一個又是我一個血脈雖然陌生但是處處爲我著想的姥姥,媽的,都不捨得,萬一扔下一個,等我回來的時候,萬一被狼叼了咋辦?
我皺著眉正思考的時候。姥姥似乎看出了我心裡的想法。
咳嗽幾下,對我揮手,說:“我沒事,老婆子雖然有傷,但還是死不了下山是沒問題的,你還是揹著那小女娃吧?!?
說完。踉蹌的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示意自己沒事。
我有些嘆氣,看著姥姥踉踉蹌蹌的身影,說實話我有些心疼,雖然姥姥說的不失爲一個好辦法,但是又心裡有些擔心,我看了眼張涵涵,又擡頭看了眼遠處的姥姥,最後下定決定。
撇頭看了眼張涵涵,小心翼翼的說道:“咱們走吧?”
張涵涵輕聲哼了聲,估計也看出了我的難處,也沒說話,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我嘆了聲,最後看了眼依舊灰濛濛的鬼林,心想還是早點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於是我扶著張涵涵慢慢的朝著姥姥走去,姥姥因爲身上的傷挺重,速度也慢,很快我就追上了她,姥姥見是我,點了點頭,自顧自的往前走去,我歪頭想了想,突然想起來我此行的目的好像不是什麼收復鬼妖,最重要的我是來小崽子的啊。
我皺著眉,跟姥姥說出了我的擔心,最後我問她,我們該去哪裡找他?
姥姥哼了哼,似乎有些不耐煩,沒好氣的回答我:“你小子還真以爲你能找到啊?我跟你後面,竟然看到你拿著羅盤想找人,哼,還真是好笑,這是鬼林,陰氣極重;你這不是瞎繞圈子嘛,沒想到吧,竟然誤打誤撞的碰見了八大王取親,還好你小子有些能耐,要不然你早就死了,八大王也是個厲害的人物,竟然被你小子一招給解決了。也不錯,總算沒糟蹋了我的玉佩?!?
我嘿嘿一笑,說實話我確實是跟著羅盤的指引誤打誤撞的進了山洞,碰見了大力鬼王,不過好在是玉佩救了我一命,想到這,我小心翼翼的拿出早已經變得血紅的玉佩來,想了想,詢問姥姥這玉佩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會引發天雷呢?
姥姥撇了撇嘴,不屑的哼道,天雷?如果你使用得當,還會有天兵呢。
我直接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的問她,這玉佩這麼神?
“你不用管了,這玉佩來歷重大,也算的是上古的東西,你能得到也是緣分了,收好玉佩吧,以後好好用,關鍵時刻會救你命,這句話不用我說了吧?”姥姥見我連忙收起玉佩,笑了笑,最後好像是想起什麼來似得,跟我說道:“那小崽子不用找了,我在來的路上已經看到了,不過那小子已經死了,也活該,一個人竟然闖鬼林;也不知道是倒黴還是運氣,沒讓鬼害死;最後讓熊瞎子掏了胸淌,這個我會和他家人說的。”
姥姥說完,救繼續往前走去。
我站在原地仔細的回味剛纔姥姥說的話,如果我猜的沒錯,這玉佩應該是和邱一陽送給我的玉佩同出一處,都是從封門村閻王觀地下的山東的九鼎裡面得到的。
似乎,一個青銅鼎就藏著一塊玉佩。
上古神物,而且還有九個。
我一想到,心裡就激動地不行,他奶奶的,要是全部集齊,那是何等的威力?
怪不得姥姥說玉佩使用得當可以請降天兵,果然如此啊。
我半天的時間好不容易理清這些事,心裡得意的不行,看來我離真相是越來越近了。
我嘆了聲,想起崽子竟然會慘死在鬼林裡,心裡有些傷心,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啊,尤其還是孤兒寡母的。
“喂,朱勝利,你怎麼還不走?”耳邊想起那聲熟悉的聲音來。
我一愣神,這句話有些熟悉啊,我仔細一想,這正不是我插青風門的時候,張涵涵在村口吆喝我的聲音嘛?
人還是那個人,生意還是那個聲音,只可以地方已經換了。
我哎了聲,連忙跑上前,我正要開口說話,突然看到姥姥和張涵涵似乎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樣,睜大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前面,一臉得驚訝。
怎麼了?
我走上前,好奇的問道,也隨著她們往前面看去。
噓,姥姥一把拉住我,小心翼翼的把我拉倒身後,一指前面,小聲跟我說道:“你自己看?!?
我點著頭往前看去,前面空蕩蕩的林子裡似乎走來一方隊伍,一排排的排著方隊,整齊的服裝,都是一身的鎧甲,手裡提著長槍,齊刷刷的往前走去,這些人面無表情,仔細看去,似乎有些猙獰。
我有些奇怪,心裡驚訝,這都新中國了,怎麼還有這樣的隊伍,我正要開口,這似乎沒什麼奇怪的啊,正在我收回目光的時候,我心裡驚叫一聲,心裡震驚萬分,不斷的慶幸剛纔沒有叫出聲來。
因爲那些人不是用腳走路的,而是而是飄的,輕飄飄的和羽毛一樣。
他奶奶的,這是“陰兵借道”啊。
我們三人互相對視一眼,根本就不用商量,不約而同的把身子往後面退了退,藉著霧氣把身子隱藏的更深了。
“陰兵借道”如果放在別的地方我會感到奇怪,但是出現在這個地方我一點也不驚訝,似乎是有些理所當然了。
因爲姥姥說過,這個地方是以前張獻忠和敵人交戰的地方,經過在山洞看到的那塊七殺碑和死狀悽慘的士兵來看,這是個不折不扣的古戰場啊。
在戰場這塊血地上,你攥塊土都能滴出血來。爲什麼?因爲死掉的人比活下來的還多。
這一死可不是一個兩個,都是成千上萬哪。這麼多的兵,一下子擁進地府去,閻王爺也不敢收。
於是他們只好徘徊在死去的地盤附近,來回行軍,如果死的時候是在半路上被伏擊死的,沒到目的地,雖然陰陽殊途,做了鬼,也只一心想到目的地,就這麼永不停息地跑下去。
自古有言:陰兵借路一條道。
什麼道?不是別的什麼道,是血道。
有道是:“陰走三,陽走四,一聲雞哭分生死?!痹倥T俦牒返能婈牐熊娨驳冒才藕脮r辰,要麼過了四更天出發,要麼算準了三更天休息,反正三更四更交替的時候,沒哪個軍隊敢行軍。
實在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須行軍怎麼辦?隊伍領頭兵得先準備好一隻雄雞,雞頭用布袋套上,拎在手裡,到了三更四更交替的時候,隊伍不停,領頭兵隨手擰斷雞頭,不能出血,不能讓雞頭見光,也不能讓它打鳴,而且頭一擰斷,公雞有烈性,當時不立刻死,想喊,喉管斷了喊不出來,會發出咯咯的悶聲,這叫雞嚀。
雞嚀當是給正在行走的陰兵打個招呼,叮嚀一聲:“死去的老少爺兒們,各有各的苦,你們趕路我們也趕路呢,都是上面派的,麻煩你們讓讓,別走衝了?!?
真要衝了,那就完了,有多少人都得跟著陰兵回頭走,能不能回來誰也不知道,這叫借陰路。
而陰兵借道,恰恰和這相反,最兇險不過了。
我想到這,心裡害怕的不行,緊張的直打哆嗦。
我也有些好奇,畢竟各地出現的陰兵借道;都是出現在晚上的時候,現在怎麼會出現大白天?
我講心裡的疑問小心翼翼的跟姥姥說出來。
我剛說出來,姥姥和張涵涵不約而同的撇了我一眼,眼神頗爲的不屑,好像是嘲笑我的無知一樣,我有些奇怪她們的表情,尷尬的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姥姥撇了我眼,哼道:“你怎麼知道這是白天,現在可是黑天的時候啊?!?
我啊了聲,不知道她爲什麼衝著大白天的天氣硬說成是黑天,這似乎是不符合常理。
姥姥見我一臉的無知,很不屑的撇過頭去,不在搭理我,張涵涵似乎覺得過意不去,輕聲對我解釋道:“朱哥哥,你是真傻啊,你難道不知道鬼林常年都是白霧,充滿陰氣,導致這裡陰陽不分,整天都是白天,一般人根本就分不清時間,而現在我們正好是在夜晚啊?!?
我哦了聲,原來這不起眼得鬼林竟然這麼的奧秘,我點點頭。
心裡也有些尷尬,忙問她,我們該怎麼辦?
畢竟看前面的陰兵似乎是不少的人,隊伍齊刷刷的根本就看不到頭,難道讓我們一直等到它們走完,我們還不得累死在這???
一直蹲在地上,叫誰也受不了啊。
我一臉的痛苦,正要開口勸兩人要走,突然張涵涵使勁的拉了我下,指著中間的那個不起眼的陰兵,一臉的驚訝,顫抖著身子,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我擡起頭看了眼,忍不住驚訝的直打哆嗦,這時候就像是我做夢一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爲因爲那個陰兵竟然是邱一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