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緋煙剛想進去,阿昌卻伸出一只手臂攔住她:“夫人說了,你只可以見少爺一面。”
宋緋煙抬眼看著他:“我跟我丈夫說一句話就走!”
“不行,夫人說你見完少爺一面,就要離開!”阿昌不近人情道。
宋緋煙剛想說什么,忽然奇虎給了她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她先進去。
阿昌在她身后剛想阻止,奇虎卻對他妖孽的一笑,攬住他的肩膀:“昌哥,我最近托人買了幾瓶法國82年的紅酒,你有沒有興趣……?”
阿昌是愛酒之人,尤其是紅酒,他跟了尹尤琴這么多年,金錢跟美女都是打動不了他的,但是紅酒卻可以摧毀他的意志,所以說,人都是有弱點的。
“真的?你愿意轉賣給我?”阿昌急忙追問。
奇虎笑嘻嘻道:“就憑昌哥跟我這交情,哪需要賣給你,我直接送給你兩瓶不就行了嗎?”跟人套交情是奇虎的強項,他一向有‘笑面虎’之稱。
宋緋煙趁著奇虎那妖孽,幫她引開阿昌之際,連忙閃身進入隔離室。
她幾步來到千羽野的病床前,這么近距離的看著他,心里更覺得難受。
如果千羽野真的出什么事,她一定會內疚一輩子的,但愿老天保佑,千羽野早點醒來。
“野,我是緋煙,你不是開車來找我嗎?現(xiàn)在我回來了,你一定要早點醒來!”宋緋煙握起千羽野的手,放在她的臉頰上,輕輕道。
“野他一定會醒來的,緋煙你不要太擔心了!”白靈拍著他的肩膀安慰。
宋緋煙點點頭,又俯在千羽野的耳邊,跟他說了些什么。
雖然她不知道他聽不聽得到,但她就快要被他母親掃地出門了,有些事她必須親自跟他交代清楚。
“野,我會簽了那份協(xié)議離開,女兒我會一起帶走……”
宋緋煙交代完她要說的,轉身就準備離開了,卻沒有注意到身后男人微動的手指。
“誰準你進來見我兒子的?”門口傳來尹尤琴憤怒的責問聲。她就知道讓阿昌帶宋緋煙一個人過來,一定會出事,所以不放心讓林曼婷攙著她一起過來了。
“就是就是,你知道千哥哥受了這么重的傷,躺的是隔離病房,沒有醫(yī)生的準許,隨便進去,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你擔當?shù)钠饐幔俊绷致贸脵C添油加醋。
“我只是有話要親自跟他說清楚。”宋緋煙看也沒看林曼婷一眼,只是望著尹尤琴。
“說完了,就快點簽字吧。”尹尤琴的表情冰冷,不耐煩的催促。
阿昌已經將那份離婚協(xié)議跟筆,遞到宋緋煙的手里了。
宋緋煙咬著唇,目光幽暗,拿著那支筆的手有千斤重,卻遲遲下不了筆。
“還磨蹭什么?快簽!”尹尤琴再一次的催促。
宋緋煙額頭上滲出細汗,心思百轉千回,剛想落筆——
“咦,老大,你醒了?”身后傳來奇虎跟白靈驚喜的喊聲。
所有人都將視線向后望去,只見千羽野已經依稀的睜開眼,看了看不遠處的母親跟林曼婷,最后將視線落在宋緋煙的身上。
他張了張嘴,像是要對她說些什么,緩緩伸出手示意宋緋煙過去。
宋緋煙心中寬慰,一定是剛剛她在千羽野耳邊跟他說的話,他全聽到了,這下才著急的醒來的。
如果誰能阻止尹尤琴逼她簽那份協(xié)議,除了千羽野,沒有第二人。
看來她還是賭贏了。
宋緋煙在心里松了口氣,既然千羽野醒來了,尹尤琴就不好當著兒子的面逼她簽離婚協(xié)議了。
她剛想走去千羽野的病床前,尹尤琴卻攔住了她:“好了,既然我兒子已經醒了,你可以滾了!!”
宋緋煙表情一滯,雙拳下意識的緊握,難道她連確認自己的丈夫是否安然無恙的權利都沒有嗎?
“老大應該還有話要對大嫂說,是吧,老大?大嫂你過來這邊吧。”奇虎在宋緋煙還來不及開口的時候,就將她拉了過去。
尹尤琴只能不再多說什么,她讓助理叫來了醫(yī)生。
醫(yī)生為千羽野做了簡單的檢查,轉過身來:“病人已經安全度過危險期了,不過受了重傷,需要好好休息,家屬不能留在病房里。”
尹尤琴給千羽野配備了最好的特護,示意她們留下,讓宋緋煙跟林曼婷跟著她一起離開了病房。
宋緋煙給主治醫(yī)生留下了自己的電話,“我老公有什么狀況,鄭大夫一定要盡快打電話給我。”
“放心吧,千太太,我一定會的!”鄭大夫掃了一眼邊上的林曼婷,有錢人家的勾心斗角,他見得多了,并不以為然,向宋緋煙和尹尤琴告辭后離去。
等醫(yī)生走開,宋緋煙才轉向尹尤琴,不卑不亢道:“既然千羽野已經脫離了危險,那份離婚協(xié)議,也不必簽了,等野好一點,我會過來當面跟他解決清楚我們之間的問題。”
尹尤琴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她可不希望千羽野大病初愈,就跟她為了一個外人起沖突。
倒是林曼婷,眼見打好的如意算盤就這樣泡了湯,心里鬼火亂竄,冷哼道:“你根本是別有用心,才不肯簽的。”
“我是不是別有用心,也是我跟我老公之間的事。林小姐,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去野溝通。”宋緋煙挑了下眉,冷然的說道。
“你!”林曼婷不禁氣結,宋緋煙這么說就是她是外人咯,管不了她跟千羽野之間的事?
“夫人,如果沒什么事,我先告辭了。”宋緋煙一刻也不愿再留,她可沒有空在千羽野的病床前繼續(xù)跟林曼婷爭執(zhí)下去,何況就算她不主動說要走,尹尤琴也會趕她離開。
“喂……你就這么走了……?”林曼婷喊了兩聲,不見宋緋煙回頭理睬,憤憤的一跺腳,“伯母,你看她這是什么態(tài)度?老公臥病在床,她也不管!!”
“好了,這事,等野出院,自會處理。”尹尤琴臉上表情未定,要想兒子跟這個女人離婚,她還要從長計議。
宋緋煙出了醫(yī)院,長吐了一口氣,剛才簡直差點被憋悶死去。
這時,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開到她面前,車窗搖下,露出雷御風深邃的俊臉。
“上車!”他對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