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緣鎮在廣增市里雖說是個大鎮,但鎮中心不大,鎮里一有什么風吹草動,基本上會在幾分鐘內就傳開。
譬如鷓鴣山被特警包圍,還出現軍隊直升機,這消息一下子傳開,紛紛在猜測發生什么事。
譬如市紀檢委來了鎮里,這消息也是瞬間在福緣鎮官場傳開。紀檢委對官員來說就是一尊‘殺神’,每個人都怕他是來找自己的。
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一些自詡自身條件過硬的人,就紀檢委為何而來進行密切跟蹤,當得知市紀檢委的人是來找謝振龍的時候,眾人都不知道什么心情。
雖然市紀檢委來勢洶洶,但福緣鎮的人都知道謝振龍來頭不小,心里都在想也許市里只是做個樣子,要是市紀檢委有能耐拿下謝振龍,也不會拖到今時今日,所以眾人對市紀檢委的到來并沒感到多興奮。
但,當謝振龍真的被紀檢委的人帶走,走時還光著身子的消息一傳開,眾人均是一愣,隨后有些人保持沉默,但更多的人載歌載舞。
以前人們舉報謝振龍無數次,也沒見市紀檢委的人動真格,于是紛紛對市紀檢委失望了,但當謝振龍被抓時,眾人便說:“你們真傻比,市紀檢委都親自過來抓人,帶隊的還是市紀檢委的一把手,謝振龍還能逃過此劫?要是沒有證據,誰會擺出這么大陣容?”
不管眾人心里怎么想,也不管謝振龍如何了得,在他與其小蜜纏綿時被紀檢委的人抓個現行時,他的結果就注定了。不管目前市紀檢委掌握的證據有力無力,總之謝振龍的生活作風問題是坐實了,任誰有天大的能耐也無法抹掉這事實。
謝振龍被抓就如一股疾風,傳遍大江南北,坐在鎮**里的古一成、鄭秀蓮等人臉色平靜,然而心里難免有些惆悵,畢竟跟謝振龍這么多年同事了。
謝振龍這些年來囂張跋扈慣了,做人做事幾乎不留情面,除了他的幾個親信外,別人是粥水都沒得喝一口,所以眾人一聽到他被抓的消息,臉上都開懷大笑,心中暗道:“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做人,還是不要太過了,規規矩矩就好。”
謝振龍一事,充分說明官場就如天氣般,變化莫測,誰也不知道一分鐘乃至一秒鐘,會發生什么事。而人,能做的就是做好手頭上一秒鐘的工作。
很多人并不知道,在市紀檢委光明正大乃至陣容龐大的抓謝振龍時,有不少紀檢委成員穿梭于福緣鎮各個角落,至少有十個人以上被帶上紀檢委開來的車,最后悄然無聲地前往市里。
同樣,很多人也不知道謝振龍本來可以逃過這劫,但之所以這么黑仔,一是因為強勢囂張慣了,二是有一個幕后黑手在操縱一切,不費余力的,目的就是想將謝振龍推倒。
幕后之人不知道這樣能不能置謝振龍于死地,但目前而言,他能做的都做了,要是謝振龍還不能倒臺,只能說明他還有點價值。
“林明軒啊林明軒,你還真讓我吃了一驚。枉我當警察多年,竟然被你輕浮的外表所蒙騙。看來,還是柳鎮長有眼光,一來就選了你當秘書。”車上,錢永進由衷的感嘆一聲。
“嘿嘿,錢叔叔,你吃驚、崇拜我都可以了,就是千萬別愛上我。”林明軒笑了笑,渾不在意地說,“錢叔叔,剛才給我打電話的人,就是我要給你推薦的人,不知道這樣的水平合格不?”
錢永進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你這小子,是想拉我上你這賊船啊。”
“嘿嘿,錢叔叔,話可不能這樣說,他們若不是人才,我怎么會推薦給您?他們又怎么能把事情辦得這么漂亮?我知道錢叔叔不是個怕事的人,斷然不會因為怕謝如龍報復而賣埋沒人才的。”林明軒嬉笑道。
錢永進并沒有因為林明軒的馬屁而得意忘形,相反,心里感慨萬千,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讓他情不自禁地說出心聲:“明軒啊,現在,我有點相信這里是你的地盤了。同時,我對你感到十分好奇,你還藏著什么秘密。”
“嘿嘿。”林明軒高深莫測一笑,事情,似乎…一切都如自己想的那樣進行。
鏡頭回到十五分鐘前!
林明軒說吃山豬并非說笑,是真的有,這事他也是昨晚才知道,于是就載著錢永進往‘影子部隊’的基地前進。
對于錢永進的問題,林明軒回答的有些夸張,說跟錢雨桐是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三見滾床單,聽得錢永進火冒三丈,就在錢永進爆發時林明軒突然打了個電話。
昨晚發生那樣的事,雖然柳顏顏要林明軒不要輕舉妄動,但他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既然認定昨晚的事跟謝振龍、趙貴年有關,那他就派張龍趙虎等人對這兩人進行全天候監視。
按照一般邏輯思維,若然昨晚的事是謝振龍跟趙貴年所為,在陸少成等人不見的時候肯定會有動作,所以林明軒就派張龍他們監視這兩人,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證據,不想還真有收獲。
“張龍,聽說謝振龍不見了,你在哪?”林明軒當著錢永進的面前打電話。
“林少,謝振龍今天一早上都在鎮**,不過在十一點左右就出來,現在在‘福緣醫院’旁的一間小屋里。”張龍應道。
“好端端的他跑去哪干嘛?”林明軒問道。
“嘿嘿,林少,男人都好這口,你說還能干嘛。”張龍猥瑣的笑了一笑,原來高手的外表都有一顆悶騷的心。
“我靠!現在什么情況?”林明軒大罵一聲,敢不敢不要這么給力,市紀檢委都殺來了,你還在泡小蜜,真以為市紀檢委是你家開的?
“嘖嘖,這老家伙精力挺旺盛的,在里面折騰了三個小時,那小蜜才出來買東西。麻痹,看那小蜜容光煥發的樣子,估計是喂飽了。”張龍唾罵一聲。
聞言,林明軒沒有說話,皺著眉頭,眼珠一轉,便問:“那小蜜回去沒有?”
“還沒有。出去好一會了,估計差不多回來了。”張龍一頭霧水的回答道。
“張龍,市紀檢委的人來抓謝振龍,不過現在不知道謝振龍在哪,等會我會通知市紀檢委的人。在市紀檢委的人到達之前,有件事你務必要完成:既然謝振龍活得這么瀟灑,那你就想辦法讓小蜜進去后立刻跟謝振龍快樂。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一定要讓小蜜答應這要求。對了,可以的話,在謝振龍最悲催的時候拍幾張相片來看看……”
就這樣,謝振龍在XX00時被人一腳踹開大門,之后被人粗魯的制住雙手,本來極為囂張的弟弟,被人一嚇頓時軟了一半,等‘咔嚓’一聲響起后果斷萎了……以后能不能用,并不是關鍵吧?
隨后林明軒還讓張龍叫上趙虎幾人回基地,并說他正帶領導前往基地,要他們好好‘收拾’一下,另外那只山豬要奉獻給市里來的辛勤的領導。
對于林明軒話中的‘含義’,張龍自然明白,應了一聲便掛了。
“你跟謝振龍有很大仇恨?”錢永進忽然開口道。
“一般般。我一般不惹人,可別人惹了我,要是我不還擊就有點掉價了,所以只能稍微出手一下。”林明軒一邊開車一邊說,回答的極為謙虛。
“那張龍是什么人?什么出身?”
“你不怕謝如龍報復了?”林明軒笑了笑。
“不說就算了。”錢永進懶得看林明軒,靠著車座,閉著眼養神。
林明軒笑了笑,他自然知道錢永進不會怕一個謝如龍,畢竟錢永進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而謝如龍不過是區區一個常委副市長,也許謝如龍在市**里有一定的話語權,可怎么也沒有錢永進這一把手舒服,因為他上面還有一個正牌市長、一個常務市長。
現在的公安局能人不多,很多都是得過且過的主,要不然對日前發生的連環奸 殺案也不會束手無策,都快一個月了,案子還沒有一點頭緒,作為公安局長會不急?
如今有人才擺在面前,錢永進會不心動?對此,林明軒深深表示懷疑,也許,錢永進之所以不答應,是不知道對方有什么能耐,怕他推薦的人不靠譜。
前文說過,福緣鎮有兩個水庫,除了‘聯安水庫’外,還有一個‘白洞水庫’,它離‘福緣醫院’有五六公里,而‘影子部隊’的基地就在白洞水庫里。
白洞水庫四周都被樹林包圍了,水位面積是鴨蛋形,因鎮領導加市領導閑時會來釣魚,所以水庫前半部分開發過,有宿舍樓、辦公樓,還有不少釣魚座位,甚至還有游泳衣等物品銷售。
然而,沒有人會想到,在白洞水庫的深處,是一個日后名動四方的部隊的基地。
白洞水庫的大名,林明軒聽得多了,但來過的次數少的可憐,一個巴掌也能數過來,除去昨晚來過,似乎也就初中時來過兩次。
從鎮**到白洞水庫不過十來分鐘的路程,若不是怕張龍收拾不干凈現場,從而讓錢永進發現一絲蛛絲馬跡,林明軒一早就到了目的地了。
當奧迪車進入白洞水庫門口時,站崗的兩個保安立刻敬了一個軍禮,十分標準,這看得錢永進微微失神,似乎公安局的人都沒有這么規范。
對此,林明軒并沒有放在心上,他的目光落在前方與何大勇交談甚歡的三人身上,嘴角微微翹起,想道:“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剛分開,這又見面,莫非這就是緣分?咳咳,跟一個大男人說緣分似乎有點哪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