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斗場,禁地。
十七個男女執事者面面相覷。
第三輪,一共有五場比斗,其他四場還在如火如荼的激戰當中,他們卻沒有一人去關注一眼,他們全都看著賈青松的斗場。
如果不是第二輪清晰地看到賈青松身后,靈蛇和飛瀑戰績投影化光消散,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賈青松使出了石破天驚的必殺一劍,他們肯定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三十三洞天,所有人在獸斗場都有資料。
何時進入混沌天圣地,何時加入哪一個洞主門下,參加過幾次獸斗,取得過什么樣的戰績,修為如何,修習的是何種戰技,業已把戰技修煉到哪一個層次,這些在獸斗場資料庫中都有詳細的記載。
被陵峰洞天視為最有望晉升到中級獸斗場的徐華,被賈青松疑是用劍域格殺,簡直讓十七個執事者驚喜不已。
這樣的人物,越早成為獸奴,掌握在他們的手中利用價值才越高。
所以,他們幾乎不假思索地給賈青松安排了一個極其厲害的對手。
怒鯨洞天一位迄今為止,已經在初級獸斗場獲得了十七場勝利的下品弟子,【奪魂劍訣】修煉到第三個層次,本身又擁有豐富獸斗經驗,修為早已臻至先天一級巔峰。
在執事者們看來,唯有此人才能一舉將賈青松擊敗,進而淪為他們隨意揉捏的獸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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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賈青松戰技投影顯化之后,十七個執事者卻驚疑不定,因為,賈青松只有一個‘靈蛇投影’,并無其他的諸如‘亂雨劍訣’的投影出現。
便在他們驚疑不定中,那位怒鯨洞天的弟子就一下子對賈青松發動了必殺的一連串攻擊。
誰知道,賈青松的表現簡直讓十七個執事者瞠目結舌!
他不但硬生生扛住了‘怒浪域’的壓制,還靈動無比的接連避開了那人的【奪魂戰技】的奇襲。
并于不可能的情況下,完成了逆殺!
沒人看清楚,當時究竟發生了什么狀況,為何賈青松可以精準地找到那人的‘罩門’就在眉心,并能一劍刺中?
看著賈青松旁若無人地又開始收刮戰利品,似乎還對那人的中品神兵長槍愛不釋手,十七個修道者哭笑不得。
他們倒不是心疼區區幾百點貢獻積分,何況就算賈青松拿到三百五十點貢獻積分,也至多可以換到幾粒戰元丹,兩三塊圣晶而已。
被賈青松擊殺的人,身家頗豐,貢獻了一桿長槍------一級中品,貢獻了圣晶十五塊,戰元丹三十一粒!
賈青松如獲至寶。
他不清楚獸斗場的兌換規則,但是很清楚,自己雖然連勝了三場,所得的貢獻積分,并不能為自己換來多少圣晶和戰元丹,或許遠遠不如這一次的收獲。
便在他剛把那人的戰技傳承令牌拿在手上之際,他自己的弟子腰牌忽然振動起來,接著就收到任剛的意志指令,讓他放棄繼續挑戰。
他完全能感受到任剛那道意志對自己的威脅。
他很確定,如果自己敢違逆任剛的指令,任剛絕對有辦法讓他當場身死魂消!
一切的古怪
,都源于這塊弟子腰牌。
忽然,神魂中光芒大盛,神火星沙釋放出絢爛星光,如烈日驕陽,讓任剛的意志和威脅冰雪般消融得干干凈凈!
賈青松大喜。
與此同時,禁地中,十七個執事者不約而同地悶哼了一聲,竟然同時伸出一手,朝賈青松所在的獸斗場光球一指。
同一時間,斗場中的賈青松分明聽到腰間的弟子腰牌中,忽然發出‘?!囊宦曒p響,如同什么東西破碎開了。
而獸斗場禁制壁壘前,圖蘭洞天的洞主任剛忽然面露驚駭欲絕的表情,七竅滲血,目光中滿是深深的恐懼!
他加持在賈青松弟子腰牌上的精神禁制,被人強行抹除了!
瞬間他神魂遭到反噬,卻完全不敢聲張。
因為,他十分清楚,擁有如此神乎其神手段的,絕對只有那些執事者了。
他從未見到過任何一位執事者。
但卻聽說過他們無數驚天動地的手段。
這些人,要想讓他死,絕不比用手指捏死一只螞蟻更費神!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真是失算了。
自己完全不應該貿然用弟子腰牌向賈青松傳遞指令的,他完全應該相信賈青松,他已經再三跟賈青松交代過,賈青松一定不會選擇繼續挑戰下去,他只是跟賈青松提及過獸奴的厲害,卻從未真正給賈青松介紹過獸奴的厲害手段有哪些,面對獸奴,要注意些什么。
他相信賈青松是個聰明人!會懂得如何抉擇。
其實,任剛完全滿足了。
第二輪,賈青松的獲勝,給他帶來了兩萬貢獻積分。
而第三輪,也不知為何執事者們反而再次提升了賈青松的賠率,一比四。
任剛一咬牙下注三萬!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又有十二萬貢獻積分到手了。
憑借手上這十幾萬貢獻積分,他不但可以換回那套二級戰技,還可以兌換到那件他眼饞很久的一級上品神兵!
這是洞主的特權。
凡某一位洞主的弟子,參加任何一種等級的獸斗比賽,若是連勝三輪,該洞主就能享受到一次九折兌換的優惠!
他計算過,他手上的這些貢獻積分,加上打折,已經勉強可以換來他想要的東西。
偏偏,他太不想節外生枝了,太想讓賈青松趕緊出來了。
沒想到弄巧成拙,被執事者們逮個正著,抹掉了他留在賈青松弟子腰牌上的禁制,他忽然間有種作繭自縛的悔恨感。
似乎,冥冥中,他就要失去某種特別重要的東西了。
他卻不知,此時的禁地中。
那位美艷女子輕聲道:“諸位道友,你們看,此人進入此界之前,并未入圣。當日,他在眾多接引方中,唯獨選擇了沒用神兵誘惑他的圖蘭洞天,說明此人有些性格和心思。注意,大家請看,看看他入界的日期?!?
此時,十七個修道者都不知何時轉過身去,看向他們身后那個血腥翻天的血池。
血池中,浮出一塊石碑。
碑上一段文字在閃爍不定,內容赫然就是與賈青松有關的
資料。
眾人聽得美艷女子的提示,看向石碑,不禁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十五天!嘶,怎么可能,這人才入界十五天?。。 ?
“對啊,我這邊沒有看到此人有獸斗的記錄!”
“我這邊也沒看到此人有貢獻記錄,兌換記錄!”
“此人看來的確是剛剛入界不久的新人!”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然后,他們齊齊轉身,看向又一次盤膝坐在礁石上淡定打坐調息的賈青松,眼神無不灼熱起來。
也不知何時開始,這十七人竟然突然間激烈地爭吵起來。
“此人,我們太上忘情宮要定了!”折扇男子拍掌高聲喊道。
“什么?又是你們要?憑什么?我們飄渺宮已經多久沒收到合適的獸奴了?這個人,必需歸我們!”美艷女子十分不滿地大聲反駁起來。
“必需?哈哈,劉蕓兒道友,你說得輕巧,這事不用表決的嗎?”
“我看誰敢阻撓我!??!謝翻云,你是不是想與我作對到底,你可別真的惹火了我!”
“.......”
一時間,眾人鬧得不可開交,儼然勢如水火一般。
他們爭論的焦點,正是斗場中的賈青松。
忽然,一個一直不曾說一句話的紅袍男子,輕咳了一聲。
“咳咳咳......”
激烈爭吵中的眾人,齊齊不滿地瞪向這個紅袍男子。
美艷女子劉蕓兒冷哼一聲,白了紅袍男子一眼道:“陳航道友,你說句話,這個人到底歸誰最公道?”
陳航,血煞門門主獨子,斜月洞天在這獸斗場禁地唯一的代言者,苦笑了一下,沉聲道:“諸位道友。我雖然代表孫大圣,但人微言輕,也從未接到過蘇道友的指令,一向都是你們兩方爭奪獸奴。不過,今日這賈青松的出現,疑點重重,我想大家最好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謹慎?你特么的什么意思,陳航?”一直跟劉蕓兒抬杠的折扇男子,也十分不滿地喝問陳航。
“劉蕓兒道友,謝翻云道友,且聽陳航慢慢道來?!?
陳航苦著臉站起身來,沖眾人鞠了一躬,這才恢復一臉淡然,重新轉身指著血池中再次升起來的那塊石碑侃侃而談。
“諸位,你們注意看。這有問題的,可不止一個賈青松,這個圖蘭洞天的洞主任剛才有大問題?!?
“咦,他有什么大問題?不就有點小聰明,賴在中級斗場不敢晉入高級嗎?現在這廝膽小如鼠,連我們兩家派出的任何一個獸奴,他都不敢應戰了,哼,膽小如鼠,能成得了什么氣候?他有何問題?”折扇男子謝翻云不屑地說道。
陳航搖搖頭道:“不,謝翻云道友,這次你恐怕真的看走眼了,此事細思極恐啊!”
不等謝翻云色變中再次出聲,陳航已經指向石碑一處。
眾人定睛一看,卻看到那是下注區的記錄。
然后,第一個跳出來的名字,以及名字后面十幾萬貢獻積分,頓時亮瞎了眾人的眼睛!
任剛,十七萬四千九百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