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只靈光大鳥銜著十萬陰卒匯聚成的鬼魂鎖鏈帶著整個公主府飛回爛毒灘地。
站在公主府上,俯瞰大地,方蕩此時才真正覺得自己已經(jīng)和以前不一樣了,現(xiàn)在的他擁有了以前做夢都想不到的力量,這一切,全都來源于方蕩瀕死之前的那個走出去,看看天地的想法,并付諸與實際的行動,若沒有當(dāng)初那一步,現(xiàn)在的方蕩就算有十顆奇毒內(nèi)丹也已經(jīng)化為爛毒灘地上的一抔爛土了。
方蕩心中沒有什么宏偉的愿望,沒有拯救天下的想法,跟沒有坐擁天下的野心,方蕩就只想帶著自己最親近的人過上好日子,然后好好修煉,他實在沒有想過要和誰爭什么東西。
當(dāng)一個人見識到了更闊大的天地后,他的想法也就會發(fā)生變化,現(xiàn)在的方蕩希望擁有更強(qiáng)大的力量,但并不是要將這種力量用來爭斗掠奪,而是為了去見識更廣大的世界。
望著遠(yuǎn)處的地平線,方蕩猛地發(fā)出一聲長嘯,此時方蕩心中的天地?zé)o限寬廣。
長嘯過后,方蕩口中反復(fù)念叨著四個字——蕩氣回腸。
蕩氣回腸!
當(dāng)初的方蕩不明白什么叫做蕩氣回腸,即便母親解釋給方蕩聽,方蕩依舊不太理解,今日,他明白了。
什么叫做蕩氣回腸?
現(xiàn)在,此時,就是他的蕩氣回腸。
擁有強(qiáng)大的力量,保護(hù)自己最親近的人,踏云看遍天下風(fēng)景,等等,都是蕩氣回腸,你可以找出一萬個蕩氣回腸的理由來,但要說最根本的,其實也簡單,只要你心中大歡喜,就是蕩氣回腸。
現(xiàn)在,方蕩依稀有些理解自己的父親為了一件蕩氣回腸的不悔之事所做出的選擇和決定了。
今天,火毒城的百姓見到了方蕩銜走公主府的壯舉,一個個呆若木雞,爛毒灘地上的不少部落也看到了在自己頭頂上飛過的土地,他們更加直接更加純粹,直接跪在地上,膜拜神靈。
……
鄭守掄圓了膀子代替苦嫂在一口大鍋中炒菜,本來母蛇蝎娘仨兒想要代替苦嫂給大家做飯,但沒人敢吃這娘仨做的飯菜,所以只能鄭守親自下廚。
王胡子在一旁用每天都要仔細(xì)磨一遍的短刀切著番薯,給鄭守飯店做準(zhǔn)備,憨牛和豹子啥都不會,在一旁捂著肚子等著開飯。
鴿子被趙燕兒纏著不得不給她雕一個玉佩……
炊煙裊裊,香氣肆意飄散。
爛毒灘地上時不時傳來一陣歡聲笑語,日子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人們對于生活還有什么更高的要求?
鴿子不經(jīng)意的一抬頭,隨后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瞪著大眼睛看著遠(yuǎn)處的天空,伸手指著遠(yuǎn)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知道唉唉唉唉的叫喚。
鴿子旁邊的趙燕兒莫名其妙的順著鴿子的目光望去,隨后也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唉唉唉的叫起來。
繼而所有的人都收到感染扭頭望向天際。
就見千只靈鳥銜著一塊黑黑厚厚的陸地飛了過來。
趙敬修也從房間里走出來,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那塊在天上飛的土地。
當(dāng)飛得稍近了,鄭守忽然大叫道:“娘的,老子說怎么這么眼熟,那不是公主府么?”
鴿子等人在公主府里面住了數(shù)年,離開了公主府后,也經(jīng)常想念那里,此時能夠看出個輪廓就已經(jīng)能確定,飛來的就是公主府。
可是,公主府怎么能在天上飛?
鴿子此時堅定無比的喊道:“大家都準(zhǔn)備起床吧,這一定是做夢。”
轟的一聲,藥渣泛起,海嘯般的朝著四周翻滾出去,公主府墜入地面,完好無損。
鄭守等人狂奔過去,吱呀一聲,公主府的大門緩緩開啟,鄭守等人齊齊住步,一臉驚恐的看著那扇門,他們完全不知道那扇門中會走出怎么樣可怕的怪物或者是仙人。
吱呀呀的,大門開啟,方蕩從中緩緩走出,開口道:“歡迎回家!”
……
遠(yuǎn)處,劈山劍和子午劍一個揉著腦門一個揉著腮幫子,一個頭疼一個牙疼,他們想要抓了方蕩回云劍山,但是現(xiàn)在的方蕩不比以往,想要抓他,劈山劍自己都覺得力有不逮,別的不說,就是那十萬陰兵,一旦將他困住,車輪戰(zhàn)碾壓幾圈他不死才奇怪。
一個人的成長速度能這么快簡直就是匪夷所思,方蕩就像是雨后的春筍一樣,一眨眼功夫就從地里冒出頭來,再一眨眼,就竄到房頂上去了。
“怎么辦?要不我回去叫人?”子午劍揉著腮幫問道。
劈山劍揉著腦門道:“你說,咱們要回去叫人來抓一個淬血境界的修士,會不會顯得很沒面子?”
子午劍嘆息一聲道:“沒面子也得這么辦了。”
劈山劍想了想點了點頭道:“不錯,趁著方蕩這小子還沒有完全無法對付,趕緊將他制住,我生怕明天一早,這個家伙已經(jīng)誰都管不了了。”
“唉,上一次是咱們整個云劍山丟人,這一次咱們兩個丟人,還不知道劍首會怎么說。劍首當(dāng)初可是發(fā)下了大誓愿,方蕩若是不死,云劍山弟子各個不得好死,以前隨時都能將方蕩抓起來吊打,現(xiàn)在……”
唉……
唉……
子午劍嘆息一聲后,劈山劍緊跟著也發(fā)出一聲嘆息。
隨后兩個師兄弟掉頭離開爛毒灘地,等他們再回來的時候,將又是云劍山傾巢而出。
……
方蕩回到爛毒灘地和趙敬修還有鄭守等人商量了三天,隨后,方蕩開始忙碌起來。
方蕩現(xiàn)在做的事情,叫鄭守等人咋舌不已,雖然他們也參與了商量,但方蕩真的開始這么做的時候,還是叫他們感到自己如在夢中。
方蕩先是以十萬陰兵和萬靈浮屠從爛毒灘地之外運來巨石和木頭,在爛毒灘地上建起了一座城堡,當(dāng)然這座城堡的規(guī)格肯定不能和真正的城堡相媲美,但對于鄭守等人來說,這座城堡還是極具規(guī)模,按照設(shè)計者趙敬修的說法,是借鑒了鄭國的建筑。
整個城堡就像是一個龜殼,除了一個巨大的門外,只有一扇扇小小的窗戶,要想攻破這種城堡相當(dāng)艱難。
光有城堡還不行,畢竟就算是皇城那樣的建筑沒有足夠的兵丁駐守的話,被人攻破只是時間問題,更別說這座只有幾個人的城堡。
隨后方蕩做的事情,就更叫鄭守等人心驚肉跳,因為方蕩此時在做的事情,在他們眼中,已經(jīng)不是尋常人能夠做的了得了,雖然在爛毒灘地上建城已經(jīng)超出常人的能力范疇了。
方蕩用了十天時間,驅(qū)趕了三個部落在城堡周圍扎根。
每一個部落都有上萬火奴,這些火奴將成為方蕩所造城堡的第一道防線,火奴的戰(zhàn)斗力,遠(yuǎn)比一般的軍隊更強(qiáng)大,畢竟火奴大部分都受到藥渣影響身體變異,變得極為強(qiáng)壯。
這些火奴一個全都將方蕩當(dāng)成神邸膜拜,方蕩的話語,對于他們來說就是神諭。
方蕩剛剛收編了這三個部落的火奴,第二天,火毒城中就送來了火奴死典,由大祭司親自將死典上的這三個火奴部落中的火奴們刪除掉,從今之后,這三個火奴部落,將不必再接受火毒城的調(diào)遣,年輕的火奴們也不必再去活火毒山采藥,他們成了洪征王送給方蕩的私產(chǎn)。
可以說,一向極為摳門的洪征王在方蕩身上下了血本,簡直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方蕩需要的,不等方蕩開口,他就主動奉上,這簡直等于不要臉般的跪舔了,這樣的舉動,別說火毒城中的眾人感到吃驚,連方蕩都覺得過意不去。
方蕩之所以會做這些事情,完全是因為一種不安全感,如果方蕩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他什么都不怕,大不了死一次而已,在爛毒灘地上他每天都面臨死一次,甚至死幾次的可能。
但他現(xiàn)在有弟弟妹妹,還有鄭守等人,他們都是方蕩的家人,方蕩有責(zé)任有義務(wù)保護(hù)他們的安全。
方蕩時刻都在準(zhǔn)備著,準(zhǔn)備著d得到大皇子的消息后立刻出發(fā)。
自從知道了奇毒內(nèi)丹之中可能有自己父母的神魂后,方蕩沒有一天不再期盼從奇毒內(nèi)丹中找到自己母親的日子。
老實說,方蕩對于自己的父親,沒有什么感覺,但對于自己的母親,他卻充滿思念。
因為天底下,再沒有任何一雙眼睛能那般慈愛的望著他。
那種傾泄出來,難以抑制的感情,只要看上一眼,方蕩就永生難忘。
這天,二王子和四王子駕馭著兩頭虎豹獸朝著方蕩的城堡疾馳而來。
他們早就聽說方蕩在爛毒灘地上建造了一座城堡,但真的看到那座城堡的時候,兩人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尤其是被三個火奴部落緊湊保衛(wèi)著,更是叫他們心中一震,方蕩簡直就是在爛毒灘地上構(gòu)造了一個小小的王國,在這里,方蕩掌握一切,主宰一切。
“父王怎么受得了?”用厚厚的熏香手帕捂住口鼻的二王子驚訝至極的說道,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洪正王了,方蕩此時的舉動,簡直就是在洪征王身上剜下來一塊肉,而且還是一大塊肉。
按照洪正王的性格早就對方蕩斬盡殺絕了。
四王子拉了拉同樣的熏香手帕道:“你說,這個方蕩會不會是父王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