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髯公伸手捋了捋漆黑的鬍子笑道:“小兄弟,你應(yīng)該是剛剛進入這一界吧?太清界上萬嬰士我雖然沒有全都見過,但也見了差不多一大半,小兄弟可是生面孔啊!”
“吹牛!”方蕩心中冷笑一聲,八葉嬰士對這個傢伙實在是太瞭解了,這傢伙別說太清界一半的嬰士了,就連十分之一也未必見過,但方蕩並沒有揭穿他。
“不錯,我剛剛進入這一界。”方蕩很誠實的回答道。
美髯公呵呵一笑,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深奧模樣,繼續(xù)道:“小兄弟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接兩個任務(wù)?”
方蕩聞言沒有一口推拒,笑著點頭道:“前輩若是有好的任務(wù)可以照顧我一下。”
美髯公聞言臉上的神情變得熱絡(luò)氣起來,伸手取出一枚玉葉子交給方蕩道:“這個葉子能夠用來傳訊,如果有適合你這種新人的任務(wù)的話,我會和你聯(lián)繫。”
方蕩對於這種葉子倒也並不陌生,這小玩意也算是一件法寶,就算是剛剛進入這一界的他也能煉製,不過只能用來傳遞聲音,高級一點的能夠傳遞圖象,更高級的甚至可以直接開啓空間裂縫,進行兩地穿梭,或者直接通過這件法寶將自己存放在某處的東西取出來,用處無窮,比方蕩當(dāng)初隨身攜帶的山河級別的天書天地還要奧妙無窮,不過那樣的寶貝在這一界已經(jīng)是頂級存在了,就算是四轉(zhuǎn)嬰士也未必有多少。
方蕩接過葉子,美髯公顯然也只是想要打個招呼,並不會當(dāng)場就要定下什麼,有了這麼一個聯(lián)繫的紐帶,以後就方便多了。
方蕩看了一眼樓梯處,他還有事,婉拒了美髯公去吃茶的邀請,隨後走下樓梯。
被嘲笑了一天的冷宿天皇的板著那張陰毒刻薄的面孔最後一個離開。
方蕩和美髯公的對話其實也不過片刻而已,方蕩此時出來,尚能看到遠處大街上的人羣中有龍樹老妖頭頂上冒出來的猩紅火焰。
這龍樹老妖排場極大,在那座洪洞方玉和這浮葉城中看不出來,一旦走出了浮葉城,這龍樹老妖簡直可以用前呼後擁來形容。
就見龍樹老妖登上一座不知是什麼金屬打造的巨車上,這巨車通體閃爍著妖異的黑紅色光芒,尤其是在陽光下一照,閃爍起攝人心魂般的光澤,深邃迷人,若是仔細觀瞧還能在這暗紅色的金屬上看到宛如術(shù)紋一樣的年輪紋理。
上百個精怪扛著這座巨車,腳踏紅雲(yún)邁步在空中行走,巨車最初緩緩行進,隨後就加快速度,轟隆隆的遠去。
方蕩的目光定定的定在龍樹老妖的那輛巨車上,眼神之中似乎在閃爍著什麼不明的光芒。
呸!
方蕩扭頭看了一眼,聲音來自不遠處的冷宿天皇,方蕩能夠看到冷宿天皇眼中的深刻的扭曲的恨意,龍樹老妖剛纔也著實沒少奚落冷宿天皇,另外,方蕩想起來了,打靈霄主意的可不僅僅只有龍樹老妖一個,這冷宿天皇在八葉的記憶之中,可是沒少給靈霄獻殷勤,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此時冷宿天皇看了一眼方蕩,眼珠子在方蕩臉上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即就挪開了,一躍而起,登上了另外一座八匹馬精拉拽的鑲滿了各色寶石的馬車,龍樹老妖的車看上去就像是戰(zhàn)車,充滿了殺伐冰冷之意,甚至給人一種車上長滿了長刺一般的感覺。
而這冷宿天皇的馬車則不同,氣派奢華,充滿了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和炫耀之意,低調(diào)在這輛馬車上完全不存在,但同時又透出一點點的儒雅,如同皇帝出行用的車攆一般,就連那栓馬的繮繩上都鑲嵌了價值不菲的寶石和雕滿精美的花紋。
隨著冷宿天皇登上馬車,那八匹通體雪白的馬精長嘶一聲,周身猛的蓬起狂風(fēng)巨浪,馬蹄未動已經(jīng)是風(fēng)起雲(yún)涌,方蕩四周的凡人們和精怪們直接被掀得跌跌撞撞,方蕩的袍服發(fā)出宛若鞭子抽打一般的巨響,冷宿天皇的馬車速度更快轉(zhuǎn)瞬間已經(jīng)到了天邊。
這實在是一件不怎麼禮貌的事情,方蕩就好似在這馬車後面吃塵一樣。
方蕩此時身形一起,不疾不徐的飛行,方蕩發(fā)現(xiàn),那龍樹老妖竟然是往他居住的方向飛走,這叫方蕩多少感到有些意外。
雙方一前一後在飛在空中。
龍樹老妖的巨車忽然在空中硬生生的停住,龍樹老妖扭過頭來看向跟在自己後面的方蕩,“小崽子你跟著我是要見識一下靈霄那娘們兒的銷魂模樣還是來找死?”
雙方距離足有千米,龍樹老妖這一句話宛若一道雷霆在空中炸裂,四周的空間跟著嗡嗡作響,迴音久久不絕。
方蕩從容道:“只是順路而已。”
龍樹老妖一雙深紅色的眼睛死死盯著方蕩:“狗東西,老子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就渾身上下都不舒坦,管你是不是順路,都趕緊跟老子滾蛋,再如蒼蠅一般跟在老子後面,我就抓了你去做我的男狗!”
龍樹老妖的一句話勾起了方蕩的一段回憶,他在凡間的時候被稱爲(wèi)是火奴賤狗,那個時候的他什麼都沒有,沒有尊嚴沒有力量,也不能說完全是什麼都沒有他還有弟弟妹妹,只不過那個時候的,爲(wèi)了餵飽弟弟妹妹他活得連狗都不如。
就在方蕩微微瞇眼的時候,龍樹老妖的那張寫滿了裂痕的臉上神情也變得冷冽起來。
在龍樹老妖的冰冷目光下,方蕩看了一眼那黑黢黢的巨車,當(dāng)即掉頭,受驚的兔子一般狂奔而走,龍樹老妖身下的一衆(zhòng)精怪們不由得齊齊發(fā)出嘲諷的笑聲。
龍樹老妖更是嘿嘿狂笑:“狗一樣的東西,你連給老子舔吊都不配!”
一陣狂笑之中,看著方蕩遠遠地消失,龍樹老妖吐了一口濃痰,這才調(diào)轉(zhuǎn)身形朝著靈霄的洞府飛去。
龍樹老妖今天是非常高興的,因爲(wèi)他就要一償夙願,將那個靈霄壓在身下了。並且還要靈霄心不甘情不願的來侍候自己,還要把自己伺候爽了才行,一想到靈霄那張充滿不願意卻不得不做各種花式的表情,龍樹老妖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力氣,不覺間粘稠的口水就順著嘴角流淌出來。
說起來他爲(wèi)了獲得靈霄也確實是冒了極大的風(fēng)險,靈霄任務(wù)失敗,他緊接著就去接下了靈霄的任務(wù),當(dāng)然他的目的可不是爲(wèi)了完成任務(wù),而是專門去搜集徐俊的法寶碎片的,徐俊的法寶龍樹老妖相當(dāng)熟悉,甚至比徐俊本身都更清楚這件法寶的強橫之處,因爲(wèi)這件法寶當(dāng)初曾經(jīng)在他手中轉(zhuǎn)過一圈,後來在拍賣會上轉(zhuǎn)賣給了冷宿天皇,而冷宿天皇又轉(zhuǎn)賣給了徐俊。
龍樹老妖老妖有一種神奇的灌注法,能夠在自己曾經(jīng)留下烙印的法寶之中隱藏下一道神念,這道神念平時都處於蟄伏狀態(tài),就算新主人祭煉了寶貝後,也發(fā)現(xiàn)不了,龍樹老妖將沒一件自己經(jīng)手的寶物都做過這樣的神念貫注,爲(wèi)的倒也不是能做些什麼,只不過是不希望這些法寶以後被用來對付自己,一旦這些法寶要攻擊他的話,他就能提前得到消息,這是一種一萬年可能都用不上的神通,但一旦用上了,就是救命的手段。
所以,得知徐俊死在了猩紅血域之中後,龍樹老妖二話不說就接了任務(wù)進入猩紅血域,本來他也就是做個嘗試,沒想到一下就激活了法寶中的那道神念,當(dāng)時的龍樹老妖簡直可以用狂喜來形容,接下來龍樹老妖根本就沒有去完成什麼任務(wù),找到了徐俊的法寶葫蘆後掉頭就走,退出了任務(wù),這一趟猩紅血域之行他可謂有驚無險。
如此,就有了拍賣會上的那一幕。
至於那葫蘆裡面到底有沒有徐俊的元嬰?龍樹老妖可以肯定的說,有,徐俊的元嬰就在那葫蘆之中,這傢伙把自己藏得很好,雖然元嬰奄奄一息但終究還是活著。
不過有一點三轉(zhuǎn)嬰士神機說錯了,那就是他沒有將徐俊的元嬰殺掉,三轉(zhuǎn)嬰士神機強大或許是強大,但他根本不明白如龍樹老妖這樣好色如命玩遍了天下所有雌性生命的妖族最開心的事情是什麼!
等到將靈霄折磨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會親自將徐俊的元嬰放出來,叫徐俊好好看看他在徐俊和靈霄的洞府之中做那種事情,一想到這個場面,龍樹老妖頭頂上的火焰就猛的暴漲數(shù)米,口水更是嘩嘩的流淌個不停。
龍樹老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了得,這一次當(dāng)真是乾的太棒了!
雖然他一直都表現(xiàn)得從容不迫,不緊不慢的朝著靈霄的洞府前進,但實際上他早就心急火燎的想要嚐嚐凌霄的滋味了。
“對了,還有那個叫做月嬌嬌的人族嬰士,她也有個道侶,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肥羊,這樣的傢伙不必等她的道侶死掉才下手,等我玩膩了靈霄,下一個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