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經知道錯了,已經再求她原諒了,爲何她還是要如此決絕的跟傅雲崢走?!”
“七哥,有些事,不是你想要挽回就能挽回的,即使你權傾天下!傷害已成,覆水難收!”長孫墨瑄嘆息著說道,“七哥,若你真愛她,就放手吧!也許有天安錦瑟會原諒你!”
“那這天是多遙遠?”
“我也不知道!”
“你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長孫墨淵淡淡的說道,看著長孫墨瑄離去的背影后,他無力的坐在龍牀上,而後任由自己倒在牀上,看著明黃色的帳子,一切都好熟悉,都沒變。
只是現在剩下的,唯有他一人了。
安錦瑟回到西涼不到半個月的時日,東陵便已經變了天,動亂終究還是燃起了戰火,逃出去的寧王在自己的封地舉兵造反,在封地稱帝,史稱南帝,登基之後,便封了傅氏爲後,得到了傅氏一族的支持,很快便反叛,搶了東陵好幾座城池,佔據爲帝。傅氏將軍傅灃爲鎮南元帥。
亂兵自南方而起,一路打著長孫墨凌便打著昭帝弒殺親弟的稱號,還扯上了當年昭帝登基之事,稱昭帝當年是被太皇太后扶上位的,是僞造了先帝聖旨。還說,先帝五子睿王,便是昭帝所爲。
同一時間,因爲南北動亂,大批亂民涌入帝都,東陵動盪。
朝廷出現了兩派對立的局勢,一部分大臣認爲亂民中可能混有敵軍的探子,堅決不主張讓亂民進城。而另一部分大臣認爲,不讓亂民進城會寒了天下百姓的心,所以即使亂民中可能混有探子,還是主張讓亂民進入帝都。
兩派中的人,各自都堅持自己的看法。都不肯有半點退讓,並且,各自都搬出了祖宗基業的大道理,讓長孫墨淵也不好公開向著誰。
畢竟,這要是向著了誰,都是沒有看顧好祖宗基業,罔顧了天下百姓的罪。已經被扣上了很多屎盆子,就不能再被扣上一個了。要不然,他這個皇帝位置也坐不穩了。
其實長孫墨淵的心裡還是向著親民派,民乃本,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長孫墨淵因爲安錦瑟的事,有些力不從心,但是長孫墨淵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主,隨即便擬定了長孫墨凌和長孫墨睿的罪行,洋洋灑灑有十多條。
雖然沒有那麼多罪,可天下哪裡管這麼多。
只是這時候的長孫墨淵沒有想到的是,他以爲這樣便能結束一切,雖然百姓相信了,南帝動亂開始變成了沒有民心的叛軍以外,長孫墨淵還爲自己種下了一個以後都想不到的後果。
在一座奢華的宮殿內。
紅衣的美人坐在虎皮椅子上,有些焦急的看著外面。不一會兒,鴿子飛回來了。紅衣美人嫵媚的臉上似乎有了一絲謹慎,取下鴿子上的字條。
看到之後,先是提起一口氣,復而馬上的鬆了下來。閉著眼睛,肅然睜開,已經沒有了焦急和彷徨。完全是下定了決定。
“驚鴻,告訴長孫墨凌,我有興趣和他見面,也有興趣與他合作!”
“是。”
“你下去吧!”
安錦瑟淡漠的說道,這時便傳來一陣淡淡的聲音。
“嫂子……”安錦瑟轉頭一看,原來是懷有身孕的傅雲裳,她上前去攙扶著她,“你肚子都那麼大了,怎麼就出來了?”
“裳兒想嫂子了,所以便過來與嫂子說說話!”傅雲裳輕輕一笑,便在安錦瑟的攙扶下坐在石凳上,“嫂子,今日天氣真好!”
“嗯,你是該適量運動運動,這樣孩子纔會健康!”安錦瑟微笑道,而後吩咐道,“青鸞,去沏一壺好茶來!”
“是,主子!”
“嫂子,裳兒聽哥哥說,婚禮準備再本月初八,嫂子覺得如何?”見她沒有反應,傅雲裳再度推了推她的手,輕聲說道,“若姐姐覺得鳳冠霞帔不合適,再吩咐人去重做便是!”
“不必了,裳兒,我很滿意!”安錦瑟笑了笑,又道,“你這般善良,倒是讓我想起了平陽那丫頭,也不知她怎麼樣了!”
“可是東陵平陽公主?”
“嗯!”
這時,傅雲崢帶著人便從走廊盡頭處走來。
傅雲崢的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還散發著貴族般的氣質,一身絳紫色的袍子在陽光中顯得格外亮眼,烏黑的眼眸如同水晶般閃閃發亮。
“夭兒,朕是特地帶著人來問問你,大婚那天,賓客名單,朕已經擬好,你看看缺了誰?”
安錦瑟微微一怔,似乎察覺了什麼,很快她的眼色便黯然下去,恢復了平靜,“無礙,有誰或沒有誰,我都不介意!”
“夭兒……”
“我只有一點要求,我要長孫墨淵知道我要跟你成親的消息!”
“夭兒,你這又是何苦呢?”傅雲崢微微嘆息道,“你還是放不下?”
“放不下?”安錦瑟淡淡的說道,似乎看不見任何的情緒,“確實!”
從回來之後,傅雲崢便告訴了她有關他們之間前世的糾葛,安錦瑟怎麼都想不到,原來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長孫墨淵都負了她,都負了她。
還都是爲了同一個女人。
原來那夜夜糾纏的夢境是真的,有人悲涼的說,不要愛上他,他一輩子都不會愛上自己。
這句話的主人,便是她。
“夭兒,放下仇恨不好麼?仇恨,只會讓你自己活得越來越累!”傅雲崢看著她的神情,他知道,她很恨長孫墨淵,可是沒有愛,那麼恨又算什麼呢?
她如此恨著長孫墨淵,那麼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在她內心深處,還愛著長孫墨淵!
安錦瑟突然笑了,她笑得淒涼,笑得絕望,“當初他做出那樣選擇的時候,就意味著我們之間就再沒有任何關係,有的只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