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舊部中在拼命鬧騰的那幾人不知道,他們幾人的性命在韓寒等人的眼中看來,也就只不過如同這桌上的幾樣菜色而已,煮熟了放在他們的面前,難道還會跳起來將他們給反咬一口不成?
“對,你說的是!”韓寒被雲(yún)夢飛翔一語點醒,忙開口道。那些人在爭著統(tǒng)領(lǐng)的這一個位置不放,而那些在他們下面的人呢?還不是一樣都在往上看,只要鼓吹一些他們的手下,他們死後,有人即位!也就不怕東廠變得混亂。
“好了,老韓繼續(xù)吃菜喝酒,那些煩心的事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雲(yún)夢飛翔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催促說道。
東廠中,秦公公住所對面那唯一一處通往他房子的過道口,兩個禁衛(wèi)軍在那個位置已經(jīng)盯了很長的時間,其中一人擡頭看一眼天色,覺得時間已然差不多,兩人便邁步慢慢向著那秦公公的房子走了過去。
“兄弟,時間到了,我們換班吧。”那擡頭看天的人,熱情的對著站在秦公公門外的門將招呼說道。
“嗯,接下來就靠你們兩兄弟了,老二,我們?nèi)ズ染瓢桑 蹦鞘匦l(wèi)的門將著來人點頭應(yīng)允一聲,便叫著與他同班的那人無比輕鬆的遠遠離開了這一間屋子。
“鐵大,這個辦法還真是不錯,沒有人會想到來當班的人進去偷東西!”其中一個禁衛(wèi)軍裝束的人恭維的對著那個觀看天色的人叫道,不過那名字:鐵大?
“好了,腰子,你給我看好了,我這就進去!”說著那鐵大推開了秦公公的房門,走進了屋裡。而腰子卻也是一震神色,細心的留意起周圍的動靜。
鐵大進入屋內(nèi)將門一合後,便將那套在他頭上的禁衛(wèi)軍頭盔給取了下來,漏出了他的本來面貌,這鐵大是誰?原來他就是鐵手!那門外站著的腰子又是誰?
“這裡居然還是和以前一樣!”鐵手感概一聲,環(huán)視這屋子一週。秦公公無論是屬於什麼陣營,無論是善是惡,他對鐵手都有著養(yǎng)育之恩,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面對自己‘父親’曾經(jīng)呆過的房間,鐵手也聲不由己的睹物思人,嘆息一聲。
“得罪了!”鐵手嘆息一聲,躬身道歉,而後纔開始東查查,西翻翻在房間中查找起那些東西的下落,或許他認爲秦公公在天有靈,會望著自己的房間吧。
秦公公的書房,比起外界的佈置,看上去卻是要簡陋得多!而這個,或許便是這房間至今保存完好的原因,因爲一眼望去,這個房間卻就沒有什麼好拿的,既沒有金銀,也沒有翠玉。一排排書架上放置的都是一些不值幾個錢的古書、連古董都沒有一件,當然,如果書算是古董的話,這房間裡面東西卻也算是價值連城了。
在這間房的另一邊,擺放著一張書桌,在那書桌後面卻是一張牀!牀上的被褥也是那些最尋常見到的抹布材質(zhì)!看看房間中的這種佈置,一眼望去,沒有人會猜忌秦公公的清廉。不過,事實卻是大相徑庭!
鐵手仔細的環(huán)視一週屋內(nèi),試圖憑藉著第一感覺找到這個房間佈置的不合理性,那些機關(guān)的入口常常便是設(shè)定在那些地方。不過,沒能有什麼發(fā)現(xiàn),鐵手不得不動手在這個房間內(nèi)一寸一寸的搜索起來。
“老韓,這東廠裡有不少好東西吧?”韓寒的房間內(nèi),雲(yún)夢飛翔輕佻著眉毛掃了一眼韓寒說道,一碗碗酒水灌下,兩人的臉上都爬起了一抹迥異,話也漸漸說得開去。
“這東廠值錢的東西倒是不少,不過卻也還是一個爛攤子,什麼事情都得自己去操心。”韓寒說著話,意由未盡的擡手又一碗酒給灌了下去。
“哈哈,只是讓你稍微操心一下,就有大把大把的銀票收,這樣的好事可是不好找,我就遇不到!再說,那秦公公可是做了那麼多年的大內(nèi)總管,他的傢俬恐怕不下半個大內(nèi)庫房了!”雲(yún)夢飛翔在一旁嬉笑著說道,那表情活脫脫就是在說韓寒是得了便宜還在賣乖。
“秦公公?唉,乘風,你是不知道,我一開始來的時候也是抱著和你同樣的想法,可是我卻是沒有想到,那秦公公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清官,可是在炒他家的時候卻是隻找出了一牀破棉絮和幾件爛衣服!”韓寒在哀嘆,就像是到手的銀票突然間莫名其妙的變爲了紙錢一般無力。
“哈哈。”雲(yún)夢飛翔眼珠子轉(zhuǎn)了小半圈,大聲的開口笑了出來。韓寒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也就是說獵鷹的確是沒有將秦公公屋內(nèi)的秘密告訴韓寒,他們設(shè)計要尋找的東西還是藏在這東廠之中!
“老韓,來喝酒,這秦公公或許是被豬油一時矇蔽了本心,纔會去想著那後秦帝的寶座吧。”雲(yún)夢飛翔不信的提了一句。
“或許吧!”老韓眼裡閃過了一陣思索神色,說道。
在秦公公屋內(nèi),鐵手在一張供桌前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緊緊貼在牆壁上的那一副畫像,說明這裡供奉的是一位仙風道骨的道士。畫像上,那道士雙手揹負一柄長劍,腳下輕點著一朵祥雲(yún)!那副尊容一眼望去就是屬於神仙一流。讓鐵手感覺到奇怪的有兩點,意思那張畫像邊緣處露出的與周圍不相符的白淨,二則是供桌之上只有一盞香油燈橫放在畫像之前!畫像邊緣的白華,說明這張畫像被人動過;而供奉行爲一般來說,都要擺放兩盞油燈在供桌的左右兩側(cè),雙燈齊明,才能寓意著長照永久,可是這…………
“咯咯”
秦公公房間那陳舊的木門,被人輕輕推開發(fā)出一陣咯咯的響動聲!鐵手卻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那股響動,還是一動不動的仔細研究著面前的供桌,油燈,畫像。
腰子在房門外把風,顯然是不會擅做主張闖入這間房內(nèi),那來人是誰?那來人的武功一定是達到了頂級,要不然怎麼能夠無聲無息的放倒在門外把風的腰子,現(xiàn)在還明目張膽的推開門走進屋裡。
“來了?”鐵手背對著門口,猶如自語般的話語傳向了身後的來人。
“嗯,沒想到你也是停在了這個位置。”那來人安然的開口說道,聽這口氣,兩人是早就認識。
“獵鷹,不要故弄玄虛,你到底有什麼發(fā)現(xiàn)沒有?”鐵手拌著臉轉(zhuǎn)過頭來,對著那進來人不客氣的回敬道。原來這進來人便是早在雲(yún)夢飛翔計劃中的獵鷹,怪不得他進入這房屋中腰子卻是沒有做出任何聲音。
“嘿嘿,鐵手你不要再繃著那一副嘴臉,你可嚇不到我,要知道只要我開口一聲,整個東廠的禁衛(wèi)軍便會衝過來將你給亂刀砍死!現(xiàn)在,你還是多少對我恭敬幾分爲好!”獵鷹輕笑著,口吐著話語,一步一步往前向著鐵手咄咄逼近。直至定定站到了鐵手的面前,才話鋒一轉(zhuǎn),臉上調(diào)笑的表情越說越開:“原本我以爲你鐵手對秦公公忠心耿耿的忠心無與倫比,可是沒有想到你的眼裡居然還是盯著秦公公留下的東西,我還真是看錯了人,如果早看出你是這樣的人,或許當初我們的關(guān)係不會鬧得這麼僵!”
“哼,獵鷹,我被抓了,要是讓秦宮知道你還在他的背後留了這樣一手,你也得吃不了兜著走!現(xiàn)在我們兩可是彼此彼此,你最好還是將你知道的東西都給說出來,我們兩一起研究研究,或許能將這裡的機關(guān)給破去。秦公公已經(jīng)死了,那些東西此刻已經(jīng)全部變成無主之物。找到他們,我會按照昨晚的約定你六我四,我們兩將他給分了之後,我便遠走其他國,從此我們兩人再沒有什麼瓜葛!”鐵手望著獵鷹冷冷的說道。
獵鷹聽著鐵手的話嘴角不由往上抽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沒能罵出聲來,現(xiàn)在他們兩人都死死拽著對方的小辮子,可是卻沒有一人願意先放下自己的面子,提前認輸。
兩人大喘著粗氣,大眼瞪小眼的乾乾站了半分多鐘有餘!獵鷹先低下了自己那怒氣的頭顱:“好!現(xiàn)在爲這個置氣,不劃算!我告訴你。”
“說吧!”鐵手轉(zhuǎn)身繼續(xù)望向那一面掛著畫像用來供奉的牆壁。
獵鷹嘴角抽動著,怨毒的在背後望了一眼鐵手,而後開口反問道:“既然你我同時東廠的人,你應(yīng)該知道這一個房間秦公公是嚴禁東廠的廠衛(wèi)進入的吧?”
鐵手背對著他點了點頭,的確是,秦公公的確不喜歡其他人出入這間房。
“而我,有幸進來過三次!”獵鷹輕聲說道。
而鐵手聽聞這一句話,卻不由轉(zhuǎn)身望了一眼獵鷹,而後才繼續(xù)盯著那畫像上的道士,看他雙眼之內(nèi)的神色,猜不透他心裡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這三次中,我見過秦公公站在那畫像前進香,臉上卻是沒有一點恭敬的神色!而是一臉的放鬆,”獵鷹的話卻是將鐵手給嚇了一跳,認識這畫裡的人?要知道這畫的可是仙人!
“也許你也不信,不過我看到的就是這些!至於機關(guān),我就只能告訴你這房間中一定有!至於那機關(guān)到底是在什麼位置?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