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甲老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清了清嗓子,用力說道:“鄉(xiāng)親們,單總指揮說了,如果想讓咱徐州的年輕人當兵,是有一個條件的,就是讓我們挨個把自己家送來的東西拿回去,八路軍堅持不拿我們百姓一針一線,我也沒有辦法,你們看,怎麼辦?讓咱們的孩子參軍還是咱們挨個把東西拿回去?”
如果在這兩者做一個選擇,肯定所有人會選擇後者,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徐州的百姓鄉(xiāng)親們也一樣,他們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爲一名真正的軍人,和單奕軒等人一樣,手握鋼槍,保家衛(wèi)國。
所有人沉默了一會,馬上向原來的庫房依次排隊走去,臺下維持秩序的陳昭明見所有人有序的走向庫房,不由一愣,軒哥真的做到了嗎?看著最前面的人已經(jīng)把自己拎著的東西拿了出來,陳昭明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喜悅之情,這麼一點點事情,把他鬱悶了好幾天,若是軒哥今天不來,那麼他還不知道要鬱悶多久。
陳昭明對拿著東西離開的百姓微笑著說:“鄉(xiāng)親們,以後來,千萬不要在送東西了,日本人霸佔著徐州,你們甚至連生意都不敢上街去做,本來誰家的日子都不寬鬆,你們在往軍隊送點東西,那自己家人還要不要吃飯了呢?”
“哎,大娘,您慢點。”
“大爺慢走!”
“……”長長的隊伍一直持續(xù)了兩三個小時纔算結(jié)束,原本擁擠的不像樣子的空地,現(xiàn)在只剩下了應徵的年輕人。
單奕軒走下臺階,走到一名年輕人的面前問道:“你叫什麼?”
“石頭。”
“多大了?”
“十八!”
“說實話!”
“十……十……十七……”石頭顫顫巍巍的說道。
單奕軒舔了舔舌尖,說道:“出列!”石頭聽後當即向前走了一步,眼神充滿害怕的看著單奕軒,心裡想著,剛剛和藹的單奕軒怎麼不見了呢?
“劉三,這是誰家的孩子,問清楚了,把他送回去!”單奕軒回頭看了眼劉三,他的徵兵要求必須嚴格執(zhí)行,未滿十八歲,就算是差一個月,他也不要。單奕軒看著他們臉上無辜的表情,剛剛喊話的激動和熱血早已經(jīng)煙消雲(yún)散,誰也沒有想到,單奕軒徵兵會是這麼嚴格。
“不,我不回去!!”石頭掙開劉三抓住自己的衣服,不服氣的說道。
劉三鬆開手,剛想說話,單奕軒衝劉三擺了擺手,接著看向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問道:“知道爲什麼讓你回去嗎?”聲音不怒而威!
“知道!”石頭擦了擦眼睛中即將落下來的眼淚,說道:“不滿十八週歲,達不到你的要求!”
單奕軒怔了怔,撇嘴一笑,有點意思,明知故犯。看著面前不服氣的石頭,他在心裡暗暗做了一個決定,如果這個年輕人不給自己一個合適的理由,就讓這傢伙做二百個俯臥撐,然後讓他滾蛋!
“知道你爲什麼還不走?”單奕軒厲聲問道。他知道,剛剛完美的形象在這幫年輕人的眼中算是徹底沒有了,剛剛?cè)鐪仨樞∝垼F(xiàn)在猛式如虎,兩者之間的差距不由讓面前的這些年輕人有些喘不氣來。對百姓要溫和,因爲他們是衣食父母。對手下要嚴厲,因爲只有嚴厲的管教下,纔會有狠兵,好兵之說。在單奕軒的經(jīng)典語錄裡,沒有脾氣的將軍,肯定是幹文藝的!他要的兵是打仗的,不是站崗看風景的,一旦鋼槍的子彈上膛,就意味著他們的命運就全部交給了自己,。他們以往的刻苦訓練,都是他們戰(zhàn)場上躲避致命危險的經(jīng)驗。
石頭咬著牙說道:“我沒有家,從今天起,這裡就是我的家!”石頭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任何時候都可以懦弱,但是在單奕軒的面前,他絕對不能有懦弱的表現(xiàn),因爲他知道,單奕軒不會要沒本事的兵。
單奕軒和陳昭明幾乎都愣住了,單奕軒已經(jīng)猜出了結(jié)果,咬了咬嘴脣,說:“劉三。”
“到!”
“把他送到剛剛那位老人家裡去,拿一百兩銀子,讓老人幫忙照顧他!”沒有父母的孩子,他不希望他們上戰(zhàn)場,保家衛(wèi)國人人有責,但是他們僅有的生命,年輕的如同心花怒放的鮮花,他不想讓這些青春隻手可觸的年輕人這麼快就選擇和命運對抗,因爲一旦進入單奕軒的部隊,就意味著人人平等,這裡沒有青春,只有兩個地點——訓練場——戰(zhàn)場!
“是!”劉三點了點頭,拉著石頭的就要向外走。無奈石頭站在原地猶如一棵松樹一樣,任憑劉三怎麼拉都拉不動,劉三看向他的雙腿,不由一笑,嘀咕道:“小子,底盤扎的夠穩(wěn)的!”
“我不去。我要上戰(zhàn)場打鬼子!”石頭倔強的說道。
單奕軒看出了石頭的下盤扎的停穩(wěn),心裡不禁來了興趣,笑了笑說:“小子,還是個練家子?”
“沒有,跟師傅學過三年的武術(shù)和打獵!不過,師傅被日本人殺了,我的父母也被小鬼子扔進枯井裡,用石頭埋上了。石頭求您,讓我加入你們吧!”石頭說著,“撲騰”一聲跪在地上,眼裡的淚水終於在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單奕軒的拳頭緊握了握,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噼噼啪啪”的聲音,他以爲,男孩和所有不幸的家庭一樣,父母被鬼子殺害,但是沒想到鬼子會用這麼殘忍的辦法……
“求您了,讓我參軍吧,我的槍法不差,我也能打架,您讓我?guī)质颤N都行,我就想殺鬼子,爲父母,爲師傅報仇。如果……如果您今天不答應我,我就死在你面前!”石頭說著,一把匕首從石頭的袖子中滑落到手上,剛剛見到匕首的幾個人以爲石頭有對單奕軒不利的意圖,當即舉起槍。當看到他把匕首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時候,所有人把錢口壓低,心中不免爲這個年輕的孩子擔心。
單奕軒舔了舔舌尖,心中不禁嘀咕道:真他媽的有種,是個人才,這樣我他媽的在不給收了,是不是太禽獸了。想到這裡,單奕軒看了看遠處一百五十米左右的靶場,懸掛的酒瓶子在微風的吹動下左搖右晃。
“我可以答應你參軍,但是有個條件!”單奕軒看著低頭抽泣的石頭,心中有些隱隱的作痛。
“什麼條件?”石頭擡起頭,看著單奕軒問道。隨即擦了擦眼淚,堅強的表現(xiàn)讓人心疼,更讓人覺得,他真是個石頭,一個堅強的猶如石頭一樣的石頭。
單奕軒把劉三手上的槍拿過來,將槍裡面的所有子彈退了出來,接著把槍放在地上,子彈也放在地上。隨即解下自己的腰帶,把自己的配槍勃朗寧手槍中的子彈也退了出來,接著把槍放在他面前,子彈也一樣放在他的面前。
“你說過,你學過打獵,這裡有五發(fā)98k狙擊槍的子彈,你只要用三發(fā)子彈,在距離對面酒瓶子五十米的距離,擊碎一個酒瓶子,然後用剩餘的兩發(fā)子彈,隨便打個獵物來給我看,你就成功了,我答應你加入軍隊的事情。這把手槍是我的配槍,十發(fā)子彈,他可以輔助你打獵,你的打獵時間爲三個小時,任何獵物都作數(shù),但是,老鼠不算做獵物!明白嗎?”
石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向大概距離自己一百五十米處,在風中搖擺不定的酒瓶子,風速增加了射擊難度,但是五十米的距離,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劉三在心裡想著,如果他真的玩過槍,那麼五十米擊碎那個瓶子真的非常的輕鬆。
石頭點了點頭,拿起地上的手槍,看了一下構(gòu)造後,隨即快速的拆卸起來,兩分鐘後,石頭裝上手槍,將子彈一節(jié)一節(jié)的加入彈倉。單奕軒不禁有些好奇,爲什麼他要拆開看看?“你爲什麼要拆了它在裝上?”
“師傅說,槍,是有生命的,在使用他之前,必須要先了解他的構(gòu)造,他的組件,只有這樣,用起來才能槍人合一,百發(fā)百中!”石頭裝上子彈,將勃朗寧手槍放在兜裡,又開始拆卸98K狙擊槍。
單奕軒不禁深吸了一口涼氣,傳說中的槍人合一,雖然對這句話有點不太相信,但是並沒有人阻止他去拆卸98k狙擊槍,不算熟練的拆卸手法,顯然,他是用獵槍用習慣了,五分鐘後,他開始裝狙擊槍,十分鐘的時間,除了瞄準鏡沒有被裝上之外,槍的所有部件已經(jīng)一件不差的被石頭裝好。
石頭拿起槍,站起來並沒有向前走,而是站在原地瞄了瞄,用槍的人都知道,他在看這把槍的膛線。單奕軒對他的看法不禁有所改變,未滿十八歲的年齡,已經(jīng)對槍的基本知識這麼有研究,不禁讓他對石頭開始刮目相看。
石頭裝上一發(fā)子彈,單奕軒看他的準備射擊的樣子,將手中的瞄準鏡遞給石頭,說:“瞄準鏡!”
石頭微微一笑,說:“這東西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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