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金兵侍衛(wèi)親騎們駭然驚呼,紛紛滾落馬下,蜂擁而上,團團護住完顏真。距離太遠了,這一槍未能洞穿金軍主帥,趙榛遠遠的看著,感覺自己功虧一簣。
“撤撤撤……”完顏真受重創(chuàng),此時職位最高的郭藥師立刻命令軍隊撤退,他再不敢停留,撥轉馬頭,飛馳而去。
金軍快速的撤退,迅速的進入了城內,義軍紛紛跟隨著撤退的金兵殺了上去。郭藥師看到義軍緊緊咬住金軍的尾巴正在砍殺,要是讓自己的軍隊全都進來的話,義軍大軍也就跟著進入真定城了。
郭藥師連忙命令不管后方的金兵了,立刻關城門。他是金軍大帥完顏宗望的紅人,其他女真人將領都必須聽他的。所以大門關了。
大門一關,后面的金兵將士們嚇得魂飛魄散。后面就是殺戮屠殺他們的義軍,他們本來還指望自己逃進真定城里企圖活命,現(xiàn)在卻看到城門關了,簡直就是將自己的求生之路斷了。
“快開門啊!”“求求你們開門吧!開門放我進去!”“我是女真人!你們殺自己的同族!我要告訴我們的族長!”“求求你們了,就開一下!”下面所有的金軍或哀求或威脅的讓開門,但是那巨大的城門絲毫沒有移動的可能。
“混蛋郭藥師,你就是我們女真人的一條狗!想害死我們女真人!”“女真同胞們,不要受到郭藥師那個漢賊的蠱惑,快開城門······”一群城下的金兵將士們呼喊著。
此時郭藥師跑到完顏真的面前,他畢竟名義上是完顏真的副手,所以是否放棄真定還需要他來定奪。此時肚子插著一桿長槍,還在流血不止的完顏真指著前方的真定府城門。他滿臉的不甘心,說了句“放棄真定打開城門”之后。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死了。
“完顏帥……”郭藥師低聲悲呼,淚水傾瀉而出。雖然完顏真想保留住城門口的數(shù)千金兵而放棄真定,對于完顏真來說,金兵將士比真定更重要。但是郭藥師卻準備重新整備軍隊,他要繼續(xù)守城。
但是很快郭藥師就被手下的一群將領們說服了。一幫金軍將領建議讓他撤退,沒有必要將金軍逼的守衛(wèi)真定。郭藥師終究不是大軍統(tǒng)帥,他首先考慮地是自己的前程和性命。
今日這一仗的結果直接影響到他在金國的地位和權力,現(xiàn)在完顏真死了,自己可以將戰(zhàn)敗之責推卸給完顏真。但是他自己守城再戰(zhàn)敗了,那就一切都完了。自己是漢人,可是卻屠殺了無數(shù)的漢人。而且南下攻打東京汴梁俘虜了趙家全族都是自己的主意,決心驅逐金兵救出趙家全族的趙榛抓住他的話,一定會把他扒皮抽筋的。所以他絕不敢冒著生命危險和繼續(xù)戰(zhàn)敗的危險繼續(xù)打下去。
既然決定放棄真定,那么郭藥師也就沒有必要在將城門外的幾千金兵送給義軍當戰(zhàn)利品了。他立刻命令一部三千步卒組成的斷后軍隊在城門口準備阻擊信王義軍,隨后開城門讓外面的金軍進入城里。
撤軍命令的送達時機恰好是在城外的金軍絕望之后,大部分向義軍的時候。信王義軍的大軍正好正在收攏金軍俘虜,準備再次攻城。
郭藥師看到只有區(qū)區(qū)幾百金兵進入城來,剩下的幾千金兵不是被殺就是投降。心中暗暗擔心,他將幾千金兵擋在城外,送給趙榛義軍做功勞,隨后又因為自己的前程而放棄固守真定。完顏宗望和一干金國高層知道了以后會不會嚴厲的懲罰自己,或者懷疑自己?
但是因為此時金軍已經(jīng)損失慘重,此次在城下的大戰(zhàn)中,損失了四萬余漢人軍和近萬番兵和關外漢人精銳。現(xiàn)在就算堅守城池也未必守得住,即使守住了,但兵力上的損失卻無力彌補。而且他們這里已經(jīng)是真定所有的主力軍隊了,周圍根本沒有援軍。這樣子的孤城在義軍的圍攻下,遲早是要丟失的。
權衡再三,郭藥師決定撤軍,而且是立刻撤退。戰(zhàn)敗了,郭藥師需要的就是一個替自己開脫,替真定府戰(zhàn)敗,第三次落入宋人手里而辯解的理由。而真定府之戰(zhàn),完顏真之死,正好構成了一個充足的理由。那就是拿完顏真當替罪羊,把戰(zhàn)敗的罪責送給他當遺物了。
雖然金軍潰退了,但是所有的火器都被郭藥師撤退的時候點燃了霹靂球爆破了,給義軍留下了一堆灰燼。
前方軍隊正在殺入了金軍在城門口戰(zhàn)斗,此時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沒有多大的懸念了。
而此時,趙榛帶著一群義軍將領到了那堆灰燼面前,金軍用的武器到底是什么?眾位義軍將領都不知道。
王勁和蕭得力倆人正在率領騎兵攻殺,梁興和趙云也在率領步兵展開巷戰(zhàn)。剩下的幾位義軍主將都在。這里的人除了未來穿過來的趙榛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而趙榛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火藥兵器到底達到了什么程度,他也不便多說。
趙榛也沒有多說,現(xiàn)在金兵有火器自己沒有,擔心自己一說擾亂軍心。對于火炮趙榛自然是熟悉無比的,要是給他足夠的材料,恐怕就是簡單的導彈他都能做出來。不過,局限于這個時代的高端技術以及基礎科學。他根本什么也做不出來。
趙榛雖然知道導彈如何做,但是所有的材料這個時代都無法做出來,所以都是空談。就現(xiàn)在來說,火藥武器那就是神器,萬人敵,最厲害的武器了。
趙榛正在想著未來武器如何發(fā)展的事,此時高云飛說話了。“那種武器叫火器,而使用這種火器的軍隊叫炮手軍,整個大金國的軍隊,只有這么一支炮手軍。他們是金軍俘虜遼國耶律淳手下的炮手軍后改編的。”高云飛畢竟是鉆營高手,很多高層知道的秘密他都知道。
一幫義軍將領們更是齊齊望向高云飛,急切等著他說下去。“你對火器很清楚?炮手軍又是怎么回事?”趙榛詢問道。
“我也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情況下知道金國還有一支使用火器的炮手軍。”高云飛說道:“當年金軍攻打稱帝的耶律淳。耶律淳使用過這種武器,金軍的馬軍如同我們的騎兵一樣無畏無懼,沒有被那巨大的可怕武器嚇倒。所以他們雖然損失慘重,而且馬軍也陷入了混亂。但是最后還是擊敗了耶律淳的遼軍,我也是曾經(jīng)請一個女真高層貴族的子弟喝酒,他突然說到了炮手軍的事。聽說這種武器制造很困難,需要嫻熟的工匠。特殊的材料和專業(yè)的作坊,而且使用火器地軍隊也需要經(jīng)過特殊的訓練。遼人很早就知道宋人有火器,曾經(jīng)想盡辦法竊取,但終因缺乏工匠,不得不放棄。”
“西夏人和宋人戰(zhàn)事不斷,為此它與遼人結盟,以為后援。為了取信于遼人。得到遼人的援助。西夏把與大宋交戰(zhàn)時從戰(zhàn)場上繳獲的火器送了一部分給遼人。有了這批火器實物,遼人的火器制造有大突破,但很多年之后,遼人還是放棄了,因為它不僅制造困難,實戰(zhàn)效果也非常有限。”
“火器制造困難,保存困難,使用困難,其成本和實戰(zhàn)效果遠遠小于弓弩,它當然也就無法替代弓弩了,所以遼人隨即放棄。但是耶律淳對火器卻非常重視,投入了大量的錢財,而且還用盡了各種手段,從大宋偷來了幾個工匠,造出了火弓箭,火弩箭,火蒺藜和霹靂火球。”高云飛滔滔不絕的說道:“今夜戰(zhàn)場上的爆炸聲和面前的灰燼,肯定就是來源于這些火器。”
高寶山、甘骨朵、猛獸、傅選和焦文通等將領想到今晚戰(zhàn)場上的劇烈爆炸,都心有余悸,要不是蕭得力和王勁都是悍將,堅決殺敵,而且后來繞開火器的攻擊范圍。
而騎兵們都經(jīng)過趙榛各種奇思妙想的思想洗腦,誓死不退,今天騎兵恐怕就潰退了,騎兵潰退義軍恐怕就會失敗了。
“今夜算是開了眼界,火器不但可以守城,還能用于野戰(zhàn)。難道金軍憑借這些火器,就能戰(zhàn)無不勝了。”
焦文通的這番話一說,幾位義軍將領們都無不色變。如果金軍拿著這些火器到處放,義軍哪有對手?
“這絕對不可能。”高云飛一句話把大家的信心又找了回來。“這些火器因為工匠嚴重缺乏,制造非常困難,也非常危險。我聽那位高層的貴族公子說,位于金國南京的那座火器作坊就經(jīng)常發(fā)生爆炸,死人是家常便飯。如果火器可以象弓弩一樣大量制造,大量配備軍隊,那宋人的軍隊還會被西夏人屢屢擊敗?遼軍還會被女真人打得滅國了么?”
其實這件事情趙榛最清楚。古代人沒有精確的配方,不知道既要安全又要威力大地最準確的火藥用量。也不太清楚一些在未來能夠避免的一些隱患,所以火器炸膛、火藥庫和作坊爆炸那是常事。
這些事情多想無益,無助于解決眼前地問題,當務之急是迅速拿下真定,奠定義軍在河北西路北部和河東北路東部以及太行山一代的穩(wěn)固地盤。
凌晨,在東方的一輪紅日冉冉升起的時候,黑煙渺渺的真定城上插上了信王大旗。金軍沒有頑強守城,而是后撤了,向沃州一線撤離。
當然,郭藥師的這一退兵也是正常的。真定一戰(zhàn),義軍已經(jīng)穩(wěn)操勝券。金軍受損嚴重,而且郭藥師又沒有援軍。如果義軍四面圍住真定,繼續(xù)攻城,郭藥師必敗無疑。
現(xiàn)在郭藥師唯一的選擇就是后撤,他絕不會把自己的性命葬送在一座對他來說意義并不大的城池里。
真定府城拿下了,這是信王義軍攻占的第一座府城。義軍將帥們一片激動和喜悅。這個消息迅速傳遍各軍,將士們歡呼雀躍,人們高呼“信王!”慶賀勝利。
在他們看來,金軍戰(zhàn)敗了,義軍就是勝利者。真定府都拿下來了,剿滅所有金軍驅逐韃虜復我河山指日可待。信王無敵,擋者披靡。
趙榛這次不在中軍了,他要親自為前鋒,帶著前軍攻城略地,直殺沃州拿下贊皇。當初自己軍隊的發(fā)源之地,代表著一種不同的意義,必須拿下。自己當初是被逼著離開的,這次要帶領精兵悍將們重新殺過來。
歷史上的趙榛在贊皇五馬山失敗,被金軍俘虜,最后被關在五國城與徽宗欽宗二皇一般的在靜默中死亡。如今自己就要改變歷史,攻占這里,最后將自己的占領區(qū)劃成一片擊敗金兵。趙榛準備與將來圍剿的金兵主力軍隊,與金兵進行圍剿與反圍剿的血戰(zhàn)。
“過不了多長時間,金軍主力就會東進改變攻擊方向了。金軍改變攻擊方向的話,一定會派遣部分主力北上。他們到達沃州一線后,必定要對威州井陘發(fā)動攻勢,將我們的地盤一分兩半,分別攻打。把我們包圍分割。”趙榛站在地圖前,手指地圖上的贊皇和沃州地盤。
“我們必須將地盤打成一片,在金兵主力分兵北上之前,我們必須以最快速度打到沃州,占領贊皇。然后利用沃州縱深擋住金軍。”趙榛看看帳內將帥,即刻下令。
趙榛分派完畢之后,自己親自率領龍狼軍、黑龍軍騎兵軍一人雙馬,日夜兼程,南下作戰(zhàn)。
義軍總帥信王趙榛率兩軍并親衛(wèi)營,大約一萬一千大軍,人皆雙馬,急速南下。
其實早在真定大戰(zhàn)爆發(fā)前,在趙榛的命令下,趙邦杰就帶著兩軍人馬走小道趕到了贊皇山下。明面上是進入贊皇山,可實際上有五百人提前已經(jīng)進入了贊皇城。
五馬山義軍的將士就是在宜州招募的,雖然大部分都是從河東路和河北路逃亡而來地饑民,但也有一部分是贊皇當?shù)氐陌傩铡K郧颁h大將趙宋勇很猖狂,他與五百士兵身穿布衣,分批大搖大擺地進入了贊皇城內,堂而皇之地進了城。
趙宋勇帶著五百士卒進城了,立刻云集到了金兵帥府,一聲令下,戰(zhàn)士們如狼似虎,一窩蜂地沖了進去。金軍帥府里面不過十幾個衛(wèi)士,哪敢抵抗,一個個束手就擒。趙宋勇抓住金將和金國官吏,把刀架在他們地脖子上,叫他們下令開城門。
城門開了,從贊皇山突然沖殺過來的金虎軍兵不血刃,攻占贊皇城。當然,這也是因為金兵將贊皇城的兵力抽調一空支援其他方向的原因。
因為擔心消息泄漏,趙邦杰又讓趙宋勇帶著五千馬軍,押著一幫金國官員,騙取各地的城鎮(zhèn),轉眼就被趙宋勇將整個個沃州西北大部和真定府南部全部攻占了。俘虜了上萬壯丁和上千金軍,各地金軍被趙宋勇的精銳騎兵殺的全軍覆沒。
過了高邑就是平棘城,現(xiàn)在整個沃州兵力和郭藥師的潰兵都云集在平棘城。此時的趙邦杰沒有實力攻打,只能遠遠的安營扎寨等待趙榛的大軍。
僅僅過了兩天,趙榛帶著前鋒軍就到了。聽說自己的女婿信王已率軍攻下真定,趙邦杰極其高興,當即準備攻打平棘城,但趙榛接下來的一句話頓時把董仲孫打蒙了,滿腔熱情煙消云散。
“平棘有金軍五萬大軍。”趙邦杰即刻改主意,固守營寨,等待主力的到來。趙榛和趙邦杰兩軍大部都是騎兵,合起來足有一萬大幾千的騎兵。而平棘城雖然有五萬金兵軍隊,但是大多都是戰(zhàn)斗力最弱的投降金國的漢人軍。他們守城還可以,但是野戰(zhàn)不行。面對義軍騎兵,他們連出城迎戰(zhàn)都不敢。
很快,義軍主力到了。面對平棘城高大的城墻,趙榛沒有強攻。他直接圍而不攻,直接攻打寧晉、臨城、柏鄉(xiāng)等城,將整個沃州掌握在手中。
平棘城里的五萬金軍有各地調集來的,也有郭藥師的殘兵。郭藥師的軍隊將輜重糧草全都丟棄了,被義軍拿到手了。而且由于義軍來的很快,平棘城的糧草都是倉促籌集了一點,僅夠五萬金兵吃三天的。
金兵被圍了三天,就開始在平棘城內搶百姓的糧食,隨后又給金軍漢人守軍斷糧。這一下立刻引起漢人守軍和百姓們的瘋狂反抗,很快就在平棘城引起騷亂。此時,平棘城東門被漢人軍將領崔慶帶兵嘩變,立刻打開城門迎接信王大軍。隨后,趙榛帶兵入城,占領了平棘。而郭藥師則帶著一萬多金軍殘兵再次倉皇向東南逃竄。
投靠信王的降將崔慶給趙榛介紹自己軍里的諸將,崔慶手下的這幫人心目中各有一副信王的形象,這會兒見到本人,雖然看到信王年齡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但是他們第一個感覺那稍顯稚嫩的臉上帶著撲面而至的殺氣,凜冽而血腥的殺氣。
感覺趙榛就象一只剛剛殺出狼群的猛獸,那雙眼睛里透出一股令人戰(zhàn)栗的兇殘和強悍,而這股兇悍配上他那身血跡斑斑的鎧甲,加上他臉上那自信的笑容,給人一種強烈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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