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小區建造的年代不算久遠,還顯得非常新,葉天走到物業處,找到一個物業人員,問道:“請問,這個小區有沒有一位叫呂安海的老人?”
物業人員想了想,說道:“沒聽說過,要不你去街道辦問問吧。”
葉天暗嘆了一口氣,推門出了物業,他剛出來,就看到路邊停下了一輛別克商務車,車門拉開,一男一女怒氣沖沖的跑了下去,沖著街邊一個撿垃圾的老人撕扯謾罵起來。
那男的大概一米七的個子,手腕和脖子能夠還紋著花里胡哨的紋身,他扯住老人的衣領,一個勁地罵道:“你個老東西,老子我給你吃給你穿,你還他媽的出來給我丟人現眼。”
那女的也是不依不饒的罵道:“老家伙,你怎么這么賤骨頭呢?你是故意給我們丟人吶,我們家虧待了你還是怎么滴。”
看到這一幕,葉天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雖然沒真正上過學,卻也懂得忠義孝悌這四個字。
這一邊,物業人員也沒上去阻止,嘆息道:“哎,這一家子真是造孽啊,早晚老天爺會收了他們。”
葉天問道:“他們是老人的子女?”
物業人員哼哼唧唧的說道:“你見過這種兒女嗎?這男女是老人的侄子和侄媳婦,哎,這老人無兒無女,倒是真可憐啊。”
另一名物業人員不忿的說道:“我聽說這夫妻倆還忽悠老人辦理什么以房養老,結果暗地里把房子給賣了。”
第一名物業人員趕緊噤聲,斥責道:“不要胡說八道,你是不是不打算在這里干了。”
兩名物業人員悄聲嘀咕著,又走回了物業室,只剩下葉天依舊站在路邊,看著那對小夫妻將老人往車上拉。
“哎!”葉天搖搖頭,嘆息了一聲,在貧困的中東地區,這樣的情況太多見了,葉天自認不是什么救世主,就打算繼續尋找養父。
這時候,那位老人已經被推搡到了車邊,他聲音沙啞的朝那對小夫妻說道:“你們是想餓死我嗎?政府一個月給我八百塊養老補助,還都被你們拿走了,我靠這雙手吃飯,怎么了?”
聽到這個聲音,葉天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他的思緒瞬間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一年寒風凜冽,地凍天寒。臘七臘八,對于北魯省的乞丐兒來說,無疑于是一道陰風瑟瑟的鬼門關。
一個年紀大約五十多歲的中年大叔,懷里抱著一個快被凍僵的叫花子,大叔一邊揉搓著叫花子的身體,一邊碎碎念的絮叨著:“孩子,你可千萬別睡著啊,馬上就到醫院了。”
“叔,你是菩薩派來救我的嗎?”
“叔,等我長大了,我給您養老,我照顧您一輩子。”
那一晚上,中年大叔抱著年僅四歲的葉天跑了足足二十多里的山路,才找到一家診所救回了葉天的小命。
思緒回來,老人快被拉進車里了,那女人見到老人磨蹭著不肯上車,抬手就要打。
她的巴掌還沒落下去,已經有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女人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一頭棕色波浪頭發,皮膚雖白卻長了一副刻薄相,她回過頭來,看到了抓住她手的葉天,忍不住罵道:“艸你M個B,給老娘把手拿開。”
那一邊,男的也跑下去,一腳就踹向了葉天。
很可惜,他們面對的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兵王。
葉天微微一閃身,抓住那名男子的褲腳一扯,那
男子便一個開叉劈在了地上,腿部開叉帶來的劇痛,疼的他眼淚直流。
葉天將女人的手甩開,緊盯住了老人的臉龐。
此時,老人也睜著渾濁的眼睛望著葉天,他依稀覺得葉天有些眼熟。
看到老人眼角的疤痕,葉天終于確定了,眼前這位撿垃圾度日的老人,就是自己的養父。
二十年的歲月洗禮,已經讓當年那位錚錚漢子佝僂下了腰。
看到葉天眼角泛淚,老人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是?”
“爹,我是葉天。”葉天再也忍不住了,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淚如雨下:“您......您還記得我嗎?”
誰都想不到,傭兵界的‘天王’葉天,竟然會哭成了一個孩子。
“你......你是小天?”老人的嘴角哆嗦著,蒼老如樹皮的手掌摩挲著葉天的臉龐,眼眶里也是淚水涌動,嘴里不住的絮叨著:“好,好,長大了啊。”
葉天跪在老人面前,一邊磕頭一邊喊道:“爹,孩兒不孝,回來晚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老人也是激動的不行。
葉天悄然拭去眼角的淚痕,笑道:“爹,我這次回來,哪里也不去了,我就在泉市陪著您。”
“你是哪里冒出來的渣滓?”說話間,青年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指著葉天呲牙咧嘴的吼道:“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沒興趣知道。”葉天掃了青年一眼,平靜的說道:“今天我心情不錯,你倆走吧。”
青年一臉陰狠的瞪著葉天,連連點頭道:“行啊,小子,你還真狂,有本事就給我在這里等著!”
聽到這句話,呂老也擔心的扯扯葉天衣袖,小聲說道:“小天,你快走吧,我現在生活的挺好,能看到你長大了,我就心滿意足了。”
青年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嘴里喊著叫人什么的,之后掛掉電話瞪著葉天,嘿嘿笑道:“敢在高新區招惹老子,算你倒霉,等會看我不把你的屎打出來。”
女人揉著手腕,也是怒氣沖沖的說道:“老公,等會把他的手給我剁下來,你看,都給我掐腫了。”
葉天笑吟吟的看著這對夫妻在那里耍橫,感覺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他走到這對夫妻面前,微笑道:“你的人大概多久能到?”
“最多十五分鐘,你給老子等著。”青年揚著手里的手機,手機都快要噌到葉天的鼻子了。
“你說,我能不能在十五分鐘內把你的屎先打出來?”葉天依舊是滿臉微笑。
聽到葉天這句話,青年臉上得意的笑容凝固了,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對方干嘛要等他的人趕過來呢?
青年還在為自己的失策而捉急時,葉天已經一拳砸在了青年的臉龐上,這一拳雖然沒用多少力道,卻仍舊把青年打飛出了兩三米開外。
葉天慢慢走過去,一腳踩住青年的膝蓋,輕輕一碾,青年頓時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聲,葉天蹲下身,湊到青年耳邊,開口說道:“你把我養父的房子賣了,這件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以后再讓我碰到你,我就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給我滾。”
青年雙手抱著膝蓋,冷汗順著臉頰滑落,他一臉惶恐的瞪著葉天,眼中充滿著怨毒。
呂安海生怕葉天惹上麻煩,走過去勸道:“小天,你就別難為他了,這幾年虧得他照顧我。”
葉天點點頭,起身笑道:“我聽爹的。
”
葉天不再理會這對夫妻,跟著呂安海前往住處,自從呂安海的房子被那對夫妻賣掉以后,呂安海一直住在租賃的廉租房里,這是一間一室一廳的破舊樓房,樓道的窗戶上甚至連塊完整的玻璃都沒有。
以葉天現在積攢的財富,就算養活呂安海十輩子都沒什么問題,但他還是按照呂安海的意愿幫忙收拾著那些早該丟棄的破爛家具。
趁著收拾家具的空擋,葉天訂下了泉市一家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在還沒有買下住所以前,只能先委屈老人住在套房里了。
訂完套房,葉天搬著老人不多的家具朝著樓下走去,呂安海此時心里也是百般滋味,他萬萬沒想到,當年收養的一個叫花子,會讓他的晚年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還沒走到樓下,一陣震耳欲聾的機車轟鳴聲響徹在了小區里,呂安海一聽這個聲音,臉色頓時大變。
他一把抓住葉天的手,語氣有點顫抖的說道:“小天,快,你快點走,我那個侄子的人來了。”
葉天神色未變的問道:“爹,你那侄子是做什么的?”
呂安海輕嘆一口氣,說道:“哎,他大名好像叫魏偉,是我一個遠方堂弟家的孩子,來泉市已經六年了,現在在一家修理廠干活,整天的惹是生非。”
葉天將手里的家具放在地上,不顧呂安海的勸阻,邁步走下了樓,既然沒多大關系,而那個小子又自己找死,那他就不再客氣了。
走到樓道口,葉天就看到眼前那條不寬的小路上停滿了摩托車,足足有三十多輛,每輛摩托車上都坐著兩名青年,一個個流里流氣的,一看到葉天出現,這些青年揮動著手里的鐵管,大聲喝罵起來。
在最后一輛摩托車上,葉天看到了呂安海那名遠房侄子,他望著那叫魏偉的青年,微微皺眉:“看來,你不拿我的警告當回事。”
魏偉大怒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今天我就讓你......”
他的話還沒罵完,雙眼已經猛地睜大了,就在一瞬間,葉天的身影已經掠到了他面前,沒見葉天怎么行動,他的衣領已經被葉天扯住,隨后身體被猛地慣摔在地,強大的摔跌力,差點讓他昏厥過去。
“既然你們今天來了,不給你們一點教訓是不行了!”葉天說完這句話,身上的氣勢登時大變,整個人仿若修羅殺神,只要被他碰到,不是斷胳膊便是斷腿,五十多名混混,不出幾個呼吸的工夫便躺下了一半。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剩余混混早就被嚇破了膽,他們跌跌撞撞的丟掉機車,朝著小區正門倉皇跑去。
魏偉半跪在地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活了這么大,還沒遇到這么恐怖的男人,這......這還是人嗎?
那些逃跑的混混剛逃到小區門口,就一個個戰戰兢兢的停住了腳步,因為在小區門口,齊刷刷站著二十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這些男子身上都帶有一股煞氣,二十人一字排開站在那里,那氣勢瞬間震懾住了這群早已膽顫心驚的混混。
這群混混哪里見過這種場面,一個個感覺雙腿發軟,跌坐在了地上,這二十名西裝男子沒有去看這些混混,反而讓到了兩邊,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從一輛勞斯萊斯走了出來。
女孩看到了站在混混堆里的葉天,眼神不由一亮,然后一臉幽怨的望著葉天,哼道:“葉大哥,你好狠的心啊,竟然拋棄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