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墨初和譚淵跟隨著陳武走進了南宮家宅,進門是一片人造湖,湖中央屹立著假山,做工精致,栩栩如生。
繞過人造湖,后邊是花園,此時正值秋季,菊花遍地,分外妖嬈;一條石板小路穿過花園,走進小路,里邊是條長廊,雕欄玉砌,顯得十分的奢華。
過了長廊,終于看見了房屋,那屋子的風格和谷族相近,都是那種仿古式建筑,顯得很神秘。
陳武停在了一棟大房子門口,那里有兩個身著黑西服的精壯男子,都帶著墨鏡,沒有扎領帶,看上去很酷。
陳武和其中一名墨鏡男低聲說了幾句,只見那墨鏡男朝谷墨初二人看了一眼,然后他示意陳武在門口等待,轉過身,在房門上忙乎了一會,方才將門打開。少頃,墨鏡男走出,對著陳武招了招手。
“二位隨我進去吧”陳武回過頭對谷墨初說道。
進入宅子,眼前豁然開朗,與外邊仿古風格不同,屋里盡然是現(xiàn)代化風格,看上非常高端大氣,物品的陳列十分講究。
陳武將谷墨初和譚淵領到了一間獨立的房間,里邊的設施很豪華,現(xiàn)代化設備應有盡有,最為醒目的是屋子中心的八仙桌,桌子邊上擺著八個凳子,桌子上放著一副茶具,谷墨初走到桌前,拿起上邊的杯子端詳一番,他雖然不同茶藝,但出身谷族,對這些東西耳濡目染。
“真是有錢人啊”譚淵淡淡的說道。
谷墨初放下了杯子,推出一把凳子,示意譚淵坐下,“我們還是等一會吧”谷墨初說道。
幾分鐘之后,門被輕輕的推開,一個男子走了進來,來者一米七左右個頭,留著短發(fā),濃眉大眼,眼眶略微內陷,身著講究,氣度不凡,踱著方步,朝著谷墨初這邊走來。
“在下南宮云殺,幸會二位,請坐”男子一個簡單有力的開場白。
聽說對方叫南宮云殺,谷墨初立刻緊張起來,若是譚淵所言非虛,這豈不就是南宮尚冰的父親。
譚淵顯得很鎮(zhèn)定,腰板坐的很直,目光鎖定在南宮云殺的臉上,“過去晚輩只聽傳聞,今日一見,邪神果然是器宇軒昂”譚淵說道。
“那些不過是江湖朋友吹捧而已,讓小友見笑了”南宮云殺臉上不露表情,讓人難以捉摸。
谷墨初二人隨著南宮云殺走出了屋子,通過廳堂,來到了內閣,之后又穿過一條走廊方才停下來,這南宮家之大堪比谷家大宅。
三人進入一間臥房,一進門,迎面一陣淡淡的幽香,谷墨初知道這便是南宮尚冰的房間,只是此情此景,使得眾人神傷。
南宮尚冰靜靜的躺在床上,氣若游絲,蒼白的嬌容如一張白紙,眉心微黑,就像墨滴在了紙上,她的嘴唇也成了紫青色,這一切都是紫面老鬼的杰作。
往日那俏麗的佳人,如今成了一朵破敗的玫瑰,在風雨中飄搖,隨時都可能凋謝。谷墨初的心說不出的滋味。
那無謂的執(zhí)著換來的是更多的厄運,最后的結局也只能是被那茫茫的復仇之海上淹沒自己。
對于南宮尚冰,一個相識還不到一個月的朋友,卻因為自己的幼稚而命在旦夕,想想這些,谷墨初那緊握的拳頭松開了,看來真的應該放下了,放下心中的執(zhí)念,珍惜好現(xiàn)在的一切。
“南宮前輩,敢問這可是九天續(xù)命針”譚淵看著南宮尚冰的身上插著九根銀色的長針說道。
“沒錯,譚賢侄好眼力”南宮云殺淡淡的說道。
“過去只是聽聞,沒想到今日能夠得此一見”譚淵很有興致的看著那一根根閃著寒光的針。
聽了譚淵的話,谷墨初干咳一聲,現(xiàn)在是救人要緊,可南宮云殺卻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不爽,而是再一次將譚淵打量一番。
為了救女兒,全城的名醫(yī)都找個遍,甚至還請來了江湖高手,可大家聽說是中了紫面閻羅的毒,沒有幾個人敢接,一旦是出了事,那就是砸了自己的名聲,醫(yī)生最忌諱的就是這個。
一些和南宮家有些交情的,也只是親自來上一趟,盡盡面子上的事,最后他無奈之下只得動用祖?zhèn)鞯木盘炖m(xù)命針。
對于譚淵,一開始譚淵說他手中的藥方是藥皇譚九齡所出,他還是半信半疑,看著女兒一天比一天弱,他也只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yī)。
但他沒想到一個不到二十歲的人能有如此見識,竟然能夠知曉祖?zhèn)鞯氖ノ锞盘炖m(xù)命針,不由得,南宮云殺對譚淵多了幾分期許,也許真是天遇貴人,可以逢兇化吉。
找了一間寬敞僻靜的獨立房間,譚淵取出了煉藥工具,首先是那口黑鼎,譚淵小心翼翼的將之取出,放在屋子中間,此鼎一出木盒,只見一抹黑光,隨后是“嗡”的一聲,仿佛龍吟一般。
“黑龍嘯,這竟然是黑龍嘯”看著黑鼎,南宮云殺頓時失色,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過去。
“南宮前輩好眼力”譚淵傲然的說道。
“這鼎本是譚九齡之物,不知譚賢侄與他是何關系”南宮云殺追問道。
“機緣巧合罷了,南宮前輩勿要多疑”
“不可能,你若說那藥方是偶然所得我還信,可這黑龍嘯,藥皇視之如命,決然不可能流落于世”
“只要能救人,南宮前輩何必在意”譚淵說著,從包中取出了一個牛皮卷軸。
“譚賢侄,老夫并沒有惡意,只是。。。”南宮云殺說了一半,頓了頓,隨即又道“也罷,這世間險惡,有些事不說也好”南宮云殺說著,透出一絲傷感。
谷墨初并不知曉所謂的藥皇譚九齡,但昨夜譚淵所言,其父是靈魂圣殿中人,保不齊他們之間會有什么關聯(lián),譚淵是有所隱瞞。
“這便是藥方”譚淵說著打開了卷軸,上邊寫著“鬼泣草,婆羅草,青樟藤,魔櫻花,百年尸蟲,皇龍之血,絕命花”。
“此丹名曰尸皇丹,專門解除紫面老鬼的尸毒”譚淵說道。
南宮云殺看了看卷軸上的藥材,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上邊的藥材盡是奇珍之物,一時可怎得湊齊”。
“晚輩來之前,便已經(jīng)將材料準備完全”谷墨初說著,取出一個小木匣,那正是夢魔陸冥所留之物。
南宮云殺頓時豁然開朗,滿面的愁云立刻消散而去“二位賢侄,如此大恩,真不知如何謝過,倘若真能救活尚冰,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南宮前輩言重了,晚輩能夠尋上門來,自當全力以赴”谷墨初話發(fā)自內心,說得十分真誠,險些催下南宮云殺的老淚。
“大恩不言謝,接下來就有勞二位賢侄,有什么需要的盡管提出,我南宮家定會傾盡全部”
聽了南宮云殺這么一說,谷墨初心里越發(fā)的不是滋味,南宮家就這么一個女兒,南宮云殺視之如同掌上明珠,倘若她真是有個三長兩短,谷墨初還真是要內疚一輩子。
“前輩,府上可有千年尸蟲”譚淵也不啰嗦,干脆的說道。
“賢侄問的正好,我南宮家乃是邪靈術世家,那藥方上的奇珍異寶老夫是難以尋得,唯獨尸蟲,別說是千年,就是萬年尸蟲老夫也拿得出”南宮云殺毫不保留的說道。
“萬年尸蟲倒是不必,這尸皇丹需要以尸蟲為藥引,我們材料有限,百年尸蟲效果遠不如千年的”譚淵擺出一副很專業(yè)模樣,顯得的很自信。
“譚賢侄,這個你盡管用,府上多得是”南宮云殺爽快的說道。
準備工作完成之后,譚淵便欲開始煉藥,谷墨初感覺自己幫不上什么忙,便準備到屋子外邊去護法。
譚淵卻一把抓住谷墨初的胳膊,表情嚴肅的說道“你別著急,留下來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