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小天換上一套潔白的工作服出來，珍妮眼前頓時一只是套普通的工作服，但計小天穿上后，頓時顯得瀟灑帥氣，與片刻之前是截然不同。

“帥哥，把你原來那身破衣服扔了吧。”珍妮道：“哪怕穿著這工作服也好啊。”

計小天笑了笑，沒有說話。

對自己的相貌，計小天當然很清楚，因為這壓根就是他自己“創造”的容貌，當時，計小天是有意優化了一下形象的。

小時候看一些網游小說，主角往往故意丑化自己的形象，對這種，計小天是很不以為然的，因為很顯然，一個良好的形象有助提升他人的好感，對自己做事顯然是有利的，而計小天自己，又是個絕對的唯利益論者，如果不是現在身份需要，他根本就不會穿什么乞丐裝，雖說弱者也能賺取些同情分，但計小天好歹也要缺個胳膊斷條腿來配合才行，那可不是計小天想要的。

“杰克，這是維特博士，不管你要做什么，都由他來擔任你的助手。”珍妮指著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說道。

“不。”計小天搖頭道：“我只要志愿者，不要助手。”

大概是事先知道了計小天的流浪漢身份，維特博士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不要助手？那些儀器你會用么？”

“這個不用你操心。”計小天對珍妮道：“怎么樣？行還是不行？我不希望有人來打擾我，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們先前的協議作廢好了。”

如果計小天是昨天說出這句話，那么珍妮或許還會放棄合作。但經過一上午的試車，珍妮現在哪還會輕易放棄這個難得的好老師？當下她便點頭道：“行，你就一個人去吧。維特博士。不用你擔任助手了，你給杰克帶一下路就好。”

維特臉色有些不豫，但珍妮地話，他可不敢不聽，當下陰沉著臉把計小天領了過去，說道：“就在這里，你自己進去吧。希望你能自己找到儀器的電源開關。”

“謝謝提醒。”計小天懶得和他爭辯，推門而入。在大廳里，已經有三十多位“志愿者”在等候實驗了，而計小天所要的儀器。也全部到位，其中有一些是中醫專用地器材，還有一些是計小天自己設計的特殊儀器，也都整整齊齊地排放好了。顯然，珍妮的能量不容小覷。如果是在國內，如果光靠他自己的力量搞齊這些儀器，少說也得要兩三周。而那些關鍵的“志愿者”，更是不知道哪年才能找到。

雖然許多儀器計小天還是第一次見到，但略略瞄上一眼，他就對儀器的各種功能了如指掌。在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操作后，全部的志愿者都被纏上了一圈圈的導線，一些極細小的探頭或深或淺地扎入了他們各自不同地穴道中。

通電、旋動電阻、轉換穴道、關閉電源、搭脈、再次通電……

在攝像鏡頭前，維特隱約能看到計小天在重復著類似的舉動，雖然一些關鍵性的操作都被他有意無意地用身體擋住了，但維特不難發現，計小天其實只是在瞎玩。

“哼。流浪漢就是流浪漢，到這兒來唬弄人，他算是找錯地方了。”維特冷哼道。

“維特博士。你是說？”珍妮問道。

“珍妮小姐，不知道你帶來的這家伙是怎么吹噓自己的。但事實已經證明，他根本就是個什么都不懂地流浪漢。”維特指著面前的屏幕道：“珍妮小姐，你看，那流浪漢開口索要的那些儀器，倒是不錯地東西，不知道他從哪兒聽來的名稱，不過，他顯然是不會使用。別的我就不說了，珍妮小姐你看，那些儀器上面的數據足足有幾百個，如果是我們正常做實驗，光是紀錄數據就要紀錄很久，而他呢？裝模作樣的看一眼，就不管了，你說他能看到多少數據？又能看明白多少？”

屏幕中，計小天果然是一幅胡亂擺弄的架勢。

珍妮淡淡的一笑，道：“由他去吧，即使搞壞了什么東西，算到我賬上好了。”

維特無奈地點點頭，道：“但愿那家伙別搞出人命來。”

再看了眼監控屏幕，珍妮轉身離開了監控室。她可沒興趣一連幾個小時浪費在這兒，觀看這種及其無聊的表演。

從研究所出來，珍妮剛要走向自己的跑車，忽然俏臉一寒，對著旁邊的那輛車叫道：“鮑勃，給我出來！”

一個身材和相貌看起來都很精悍地黑人從車里出來，笑嘻嘻地道：“珍妮小姐，又被你發現了。”

珍妮面孔一板，冷聲道：“我說過多少次了，叫你不要跟著我，你全當耳邊風嗎？”

“珍妮小姐，你也要體諒我的難處啊。”那黑人鮑勃陪著笑道：“大老板讓我時時

，你說，我敢不聽話嗎？”

“那你就敢不聽我的話？”珍妮怒道。

“當然也不敢。”鮑勃道：“不過，大老板地話，我也同樣不敢不聽啊。珍妮小姐，你要體諒我。”

珍妮頓時氣結。她也懶得再說什么，直接發動跑車駛了出去。

這下，卻是輪到鮑勃愁眉苦臉了，的確，他被分配到地是一個苦差事，夾在老板和大小姐中難做人倒也罷了，反正大小姐面冷心熱，也不會真拿他怎么樣，他真正的問題是，憑什么去跟上大小姐。

原本，憑著他在部隊里練出的車技，跟個人算是輕松，但自從大小姐換上這輛跑車，一下子就飆得看不見影子，叫他到哪追去？鮑勃也不是沒試過安裝追蹤器，但這種東西，對付平民百姓會很有用，但這種豪門千金，要雇用個安全專家比吃飯還容易，他安裝追蹤儀，除了多挨頓臭罵，沒有別的任何價值。

嘆了口氣，鮑勃還是發動汽車追了上去，哪怕追不到，做做樣子也是必須的，而且他多少還能猜測一下大小姐的去向，來個守株待兔。

一路上，珍妮專找一些人少路寬但岔道多的道路，不斷地試驗上午新學的幾個轉彎技巧。漸漸感受到了自己技術的純熟，珍妮心中也逐漸暢快起來。

“那個流浪漢到底是什么人呢？一個普通的流浪漢，怎么可能把跑車開得這么好？”珍妮心中再次想道。她隱隱覺得，杰克借用那些志愿者，擺弄那些儀器設備，未必真是胡鬧。

的確，費了這么大勁去教個學生學飆車，計小天怎么可能是鬧著玩的？他現在集中起全部的精神，一次次地驗證著他的設想。

“期門、氣海、氣舍、氣穴、丘墟、曲池……”從一個穴位到另一個穴位，不同排列組合，不同的先后次序，不同的電流強度，不同的刺激時間……

如果把所有的情況都考慮進去，那變化幾乎是無窮無盡的，根本不可能通過現實實驗來列舉驗證，所幸依照醫學和生理學原理，可能會有效的組合被限制在了一個狹小的范圍內，幾乎絕大多數的可能性都被計小天預先排除了，這才存在著實驗驗證的可能性。

但即便如此，那也是一項浩大的工程。首先，需要一項項驗證的組合依舊存在著數千億種，這就意味著需要進行數千億次實驗。從理論上說，這些實驗所需的時間有長有短，最長的可能要幾十分鐘，最短的零點幾秒就夠了，但現實中，即使是只需要零點幾秒通電時間的實驗，也一樣需要事先的布線接線，以及事后的數據紀錄和分析，正如那個維特博士所說，那幾百個數據，光是紀錄就要花上不少時間了，更別說紀錄之后大量的運算。

不過，計小天卻是把這個過程壓縮到了最短。對于一般的研究員來說，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去記錄的數據，計小天只要瞥上一眼，便完全印入了他的心中，而之后的運算，更是計小天的長項，他現在的運算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當前所謂的“世界最快計算機”，而且，隨著計小天的成長，似乎他的運算速度也一樣在成長，而且它成長的速度，明顯要大于電腦更新換代的速度。

除了數據記錄和計算，計小天排線的速度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雖然只有一個人，但他的效率，遠遠超過了二三十人的團隊，這為他節約了不少時間。

當然，最關鍵的，還在于計小天的即時排除法。

在沒做實驗之前，計小天有數千億種組合需要嘗試，但隨著計算結果一個個出來，有相當多的組合已經可以直接排除了，隨著它們的出局，剩下的實驗組合更少，針對性也更強，而等新一批的實驗數據出來，就有新一批的組合可能被淘汰……

這么一輪輪循環下來，計小天實驗的進展自然飛快，他每天清晨教奧利弗拳法和鍛煉，上午教珍妮飆車，下午來這里實驗，晚上則輔導小詩雨的功課和語言能力，僅僅一個月下來，無論是奧利弗、珍妮還是小詩雨，每個人的進步都是飛快，而計小天自己，則終于完成了全部的試驗。

在一個晚上的緊張計算后，計小天第二天就解散了那些被強迫召來的“志愿者”，當然，他的實驗還要繼續，只不過是志愿者換了一個，換上了他自己。

今天，計小天終于要在自己身上驗證他的研究成果了，是否可以找到修煉捷徑，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