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現在很流行的關聯分析法呀……”劉永深摸了摸下巴,一臉專家的模樣。“照老大這麼說,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爲發現了一種新型的毒品,而製造這種毒品的幕後黑手,就想把一切知情人全部殺人滅口的意思吧?”
“我覺得不是。”
宋幽幽似乎有全新的看法。“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如果他要殺人滅口,又先針對的是市局的汪局長,那他們爲什麼不下手呢?照理來說,那幾次偶然事故,都有成功的希望了。”
“是啊,這倒非常奇怪,明明可能暗殺成功,又爲什麼總是偶然失敗??難道是因爲老大在旁邊的原故,所以他們不敢下手?”
“應該不是。有一次我並不在她身邊,也糟到了類似的偶然事件……你們的想法是,這幾次偶然事件,全是障眼法?是要製造一個暗殺公安局長的假象?”
這樣的結論在之前秦牧雲從來沒有想過,當汪熙晨幾次遭遇意外之後,他們第一反應就是官場上的對手,甚至還懷疑到了吳忘年的身上。
吳忘年當時可是被作爲第一嫌疑人對待的。說到這裡,秦牧雲用筆在紙上寫下了吳忘年三個字,又重重寫上幾個問號。
“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吳忘年,又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這個人是市局的副局長嗎?那應該很厲害吧?或許它是潛伏在公安內部的壞人?再或者……難道他就是那個幕後主使?表面上看起來笨得像只豬,實際上不過是掩人耳目,一切只爲了扮豬吃老虎?親自深入警隊,更有利於自己的犯罪活動?”
宋幽幽言之鑿鑿的分析,聽得秦牧雲他們一愣一愣的。
秦牧雲還真的認真去回想了一下吳忘年,想來想去,也無法把他和幕後主使聯繫在一起,這個人連做傀儡的資格都沒有,當然更不是什麼犯罪組織潛伏在警隊的臥底了。
“那個吳忘年我又不是第一次見過,好幾次都故意跟我針鋒相對,他就是個典型的官迷,除了鑽營取巧之外什麼都不會,有個很有能耐的爹才坐到
今天這樣的位置。而且意志輕浮,很容易就能被人收買,比如這次華誠龍送他房子,他就照單全收了,剛纔華誠龍說的那個人,就是他。如果他真這麼厲害,華誠龍這種把戲肯定會被他察覺到。更不會真的搬進來住了。”
吳忘年最近收了華誠龍的房子,其實比秦牧雲的動作還要快,早早就搬進來住了,而且他的新居位置就在附近,兩人都能稱得上‘鄰居’,這傢伙還沒發現自己的新家已經被人完全監視,還有享受新居帶來的溫馨感呢。
“噢,我明白了!”助手老鄭突然出聲說道:“聽你們說了這麼多,我終於想到這個吳忘年是個什麼角色了!”
“什麼?”衆人齊刷刷的望向了他,不知道他有什麼高見。
“如果他不是扮豬吃虎,那就是一頭真正的豬!”老鄭一拍大腿,衆人切了一聲。
“還以爲你有什麼高見,他笨得像頭豬還用你說。”
“別急著鄙視我啊,你們想,就因爲這傢伙這麼笨,當然就很容易被利用,前面老大說汪局長不是遭遇了多次意外,卻一根寒毛都沒傷到嗎?聰明如老大這樣的人,都把嫌疑的目光盯到了這個豬副局長的身上,那意味著什麼?他被人利用了,變成了轉移視錢的角色,也就是俗稱的‘替罪羔羊’。這種事情我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官場內部的問題,要是汪局長真出了事情,人們第一個懷疑的肯定是她的競爭對手了。說真的一般犯罪份子還真的很少把目光盯在公安局長身上的,哪個神經病會這麼做?以爲幹掉了公安局長,他們就能安然犯罪了?公安局長只是一個職務,難道上邊不會換一個嗎?要是犯罪份子敢這麼猖狂,上邊肯定會換一個更犀利的人物來主持大局,罪惡份子們的日子豈不是更難過?他們又不傻。當然最好是找個笨蛋公安局長來坐這個位置了。”
老鄭這話倒是讓衆人眼前一亮,這樣的角度倒是從來沒人去考慮過。
“喲,你這傢伙平時說出來的話沒半句有用的,今天倒是聰明起來了。不錯不錯,跟了我這麼久,總算學到了半
點皮毛。”劉永深豎了豎大指指。
“那是那是,福爾摩斯演繹法我也是看過的,老闆您是大偵探,我怎麼著也有兩把刷子嘛對不對,要不然豈不是白跟了您這麼久?”
秦牧雲不理他們彼此互相吹捧,剛纔老鄭說的話裡倒是有一個線索很重要,如果換作他是罪犯,當然也希望坐在公安局長位置上的是一個笨蛋,而不是一個強悍的人物。
汪熙晨作爲公安局長,算得上是相當強悍。
有正義感,雷厲風行,絲毫不給犯罪分子可乘之機,有責任,有擔當,敢作敢爲,說是永安市犯罪剋星都不爲過,相信永安市這些罪犯們,提起汪熙晨那都是要膽怯的,估計有她坐鎮,這些人的日子都不好過。
“日子不好過……會不會是因爲這個原因?”秦牧雲想到這裡,眉頭皺了一皺,剛纔老鄭的話給他拓開了一些思路。也許正是因爲日子不好過,對他們產生了威脅,所以這些罪犯們纔會想換掉汪熙晨。
沒錯,換掉她!?
那個幕後黑手在布這麼大的局,怎麼可能做蠢事,必然是走一步看三步,深謀遠慮的。
“吳忘年是替罪羔羊。不,恐怕不單純是。”
秦牧雲對大家說出自己的看法來。“如果他們只想殺掉公安局長,那事情反而簡單得多了,他們的目的不是這個,而是想把現在精明的局長給換下來,換一個他們認爲可以控制的人物上去……比如吳忘年?這個一個蠢笨如豬的局長更能夠給那些罪犯帶來利益吧?”
“沒錯!這個說法更準確了。”劉永深贊同道:“那個幕後黑手其實已經相當囂張了,敢叫人直接向我們下殺手,連警察也不怕,肯定是有所倚仗,他們的背後還有人,而且是官面上的人。比市警察局長的官兒還大。要不然怎麼敢這麼囂張?”
“怎麼感覺聽你們越說越可怕了,這個世界真的黑到這種地步了嗎?”宋幽幽不敢置信,她必竟涉及未深,遠不知道世道險惡。
“世事的殘酷總是超出人們的預料之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