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雖然是一座剛買來的房子,但卻是秦牧云在永安這座陌生的城市里,真正屬于他的一個小窩!
要是將來有一天,還能尋找到他的父母,把老兩口也接到這里來住,那便是一個真正完整的家了。
秦蘭走到他的身后,幫他慢慢的按著太陽穴,她的手法很是生疏——嗯,怎么看都像在按死人。
雖然很不舒服,但秦牧云卻還是沒辦法回絕她的一番好意啊!只好任由她拿捏了!
蘇洛給秦牧云拿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面前的茶幾上,也走到了身后。
“讓我來吧。”她柔聲說了一句。
秦蘭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手藝只適合死人,所以主動讓了開來。
蘇洛柔軟的雙手替換掉秦蘭,開始極其讓人舒暢的手法幫秦牧云按壓著。她是職業護士,她的工作就是照顧各種病人,她知道該怎么讓一個人得到最舒服的體驗。
秦牧云立即覺得比剛才舒服了十倍,雙眼閉著不想睜開,他現在很累,幾乎不想說話。動用生命真元幫人治療,可不是輕松的事情,要是做得過頭了,是要折損自己的壽命的。
“這樣的力度可以嗎?”蘇洛一邊按著,一邊湊到耳邊輕聲細語的問他。秦牧云嗯了一聲,他都不知道已經換人了,這才知道是蘇洛在幫他按著。
“你躺下,我幫你做個全身按摩。這樣有助于你恢復體力。”她也不等秦牧云答應,走到前面來,自作主張的掰住他的肩膀,把他放倒在沙發上。
平時那些病人當然是沒法做主的了,都要依靠護士們來隨意擺弄了。秦牧云剛想說不用了,可是這動作實在太讓人舒服,話到嘴邊又沒說出口,只能按照她的吩咐躺下,過了一會就感到一雙溫柔的雙手用最恰當的力道在自己的身上慢慢游走著。
她先是從頭部按起,漸漸的向下,一會兒到了脖子,又到了雙臂,在他手臂肌肉上一寸一寸的捏著,又到了手掌。蘇洛的十指毫不介意的和他交叉在了一起。
秦牧云可以極其清晰的感受到一雙柔嫩
的雙手和他彼此握住,仿佛牽住了什么動人心弦的東西,兩人都感受到對方手頭一顫。
“秦醫生,你的手指頭,有點僵硬,要用力拉一拉才行。”蘇洛開口說了一句話,更像是在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隨后食指勾住了秦牧云的手指,往外用力一拉。
嘣!兩人手掌相交的地方發出一陣手筋崩動的聲響。
蘇洛的手法非常專業,顯然是受過職業培訓的,這會兒只能說服自己把秦牧云當成病人一樣照顧。
雖然她和秦牧云不過接觸了兩天不到的時間,可心里對他實在是佩服極了。
不但因為他救過自己的命,隨后又見到他用神乎其神的手法救醒了一個植物人,剛才她差點以為秦牧云在非禮那個售樓小姐,后來才知道是在救她的命!他居然能一眼就看出一個人是否處于猝死的邊緣!
秦牧云救活了富商卻毫不介意的收取對方的高昂報酬,幾百萬拿在手中眼睛都不眨一下。而救了一個可憐的售樓小姐,連一分錢都不收取她的,果然不愧了‘怪醫’之名。
他是那種身懷絕頂醫術,又有著一副俠義仁心的好醫生。
秦牧云的品德可比蘇洛所見過的任何醫生都要高尚的多。她在人民醫院這種地方工作,耳濡目染的丑事實在見過太多了,周圍的醫務工作者們,無不把自己的醫術職業當成賺錢的手段,以商業思維考慮一切事務,計算著成本收益,收受紅包,不先付錢不給掛號,病人進了醫院,就仿佛進入了一個冰冷冷的無情世界,絲毫感受不到任何人情溫暖,要是病得稍微重一些,就猶如是進來等死的。
不應該是這樣。
身為一個醫者不應該是這樣。
蘇洛經常會想到這個問題。可說得容易做得難,如今的社會就是如此,又豈是她一個小小的護士能夠改變的。
蘇洛想得出神,目光迷離的直視著前方,手上無意識的游離到秦牧云的胸前,反反復復的劃著圈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手在做什么。
秦牧云見她的手停留的時
間太久了,有些不對勁,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奇怪的差距她:“你在想什么?”
“啊?!”蘇洛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趕忙收回神思,這才發現自己手上的動作有多讓人無語,臉上紅得仿佛快滴出血來,“不好意思,剛才我有點走神了!我繼續,繼續了。”
秦蘭剛從里面轉了一圈出來,看到他們倆這副模樣,捉弄似的調笑了幾聲。“喂,我說蘇洛,你在我小弟的身上摸這么久,摸什么呢?”
“什么呀,我哪有摸小弟……”
秦牧云和秦蘭一聽到這話,頓時一個個驚愕的眼神瞪著她,蘇洛話一出口,已然察覺到此話飽含嚴重歧意,尷尬得想挖個洞鉆進去算了,
“討厭你們取笑我,我不按了!”說完之后逃也似的跑了,秦蘭在那知得花枝亂顫,秦牧云端坐了起來,端起桌面上的清水喝了一口,剛才休息了一會,又被蘇洛一通侍候,已然感覺好多了。秦蘭走到她的對面同樣坐到了沙發上,疑惑的問他。
“好多了吧?我怎么覺得你每次救人都像要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似的,你的醫術也太拼命了吧?”
“這也沒辦法。”秦牧云淡然說道:“你知道我們中醫講究中正調和,不像西醫用藥猛,講究哪里有病,哪里就切掉。中醫是一種要把生命體調整回最佳狀態的醫術,西醫則是追求快速有效,去病留殘的醫術。要完美,總要付出點代價的。”
“我感覺你不像醫生,像那種……怎么說呢?”秦蘭抬頭思索了片刻,“感覺像古代那些參透天機的算命先生,每次泄露天機,都會倒點霉……說不定還會折壽,太可怕了。”
“哈哈哈!你這個比喻很形象。”秦牧云聽到這話仰頭大笑:“還真像你說的,我的醫術動不動就要配合內力,甚至消耗真元,其實是一種損己救人。不是有句話叫損有余而補不足嗎?說的就是我這種情況了。”
“不是叫天之道,損不足而奉有余嗎?別以為我沒看過金庸的書就不會背《九陰真經》。”
“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