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攢臺舊本本

“趙強，上午一起去網吧玩CF吧，我們隊缺個人。”舍友招呼提起背包的趙強。

趙強無奈地搖搖頭：“不了，今天若不去兼職公司上班，老板鐵定開除我，你們玩吧。”

舍友嘆了口氣：“真服了你，大學三年了還沒見你歇過禮拜天，別太苦著自己。”

趙強淡然一笑走出宿舍，其實他也不愿過的這么累，他也想星期六、星期天睡個懶覺，然后中午約上好友喝兩杯，下午、晚上再攜ＭＭ神游。

可他只是個來自小城鎮的窮小子，父母常年拖著病體上班，賺的錢連吃藥錢都不夠，根本沒有瀟灑的資本！

趙強為了不餓肚子、為了拿到足夠的學費，他必須為自己操勞打拼，這事兒從大一剛入校門就開始了，到如今早習以為常。

走出校門回頭看著‘東海大學’四個閃閃發光的大字，這門樓修的真有夠雄偉，只可惜東海大學在東海市只能算二流，若放在華夏國連二流都不入！每年近三分之二畢業生找不著工作，比起同在一所城市的華夏理工大學簡直是天壤之別。

據說今年理工大各院系剛升大四就有半數的學生被大公司聘走，而且待遇極高，入門就是白領，什么三險一金五險一金的，自然不在話下，嘖嘖，這差距，太大了。

趙強后悔當年為省幾千學費做下的決定，如果報了理工大說不定獎學金也足夠他生活了，而如今處在這所教學松散、管理松散的東海大學，還是有點冷門的地質礦產系工程測量技術專業，趙強的上進心早沒了，再加上兼職耽誤了他大部分時間，現在學習是一塌糊涂！能順利升到大四已是佛祖保佑的結果了。

坐了幾路公交趙強來到‘如家電腦公司’，這是一家以電腦銷售、維修為主的個體公司，店面有八十多平，店內裝修一新擺著十幾臺臺式機、筆記本樣品，整體來看還算氣派，老板叫王一動，今年38歲，因為公司處于幾個小區附近，所以生意還算可以。

店門已開，趙強在指紋考勤機上打了指紋，會計兼銷售員馬小花已經在打掃衛生了，趙強急忙抓起拖把：“馬姐，讓我來吧。”

馬小花29歲，比趙強大了七歲，已經是孩子娘了，不過少婦韻味正濃，再加上模樣也算秀麗，所以趙強偶爾也拿她意淫兩下。

馬小花抬起頭笑了笑：“趙強，為了每個月600塊錢你犧牲了所有休息日還有每晚的三個小時，值嗎？”

趙強其實剛來如家電腦公司才幾天，目前還處于實習階段，一分錢沒拿到呢，他一邊拖地一邊道：“馬姐，這有什么值不值的，給錢就干，總不能讓肚子餓著吧。”

馬小花笑了笑不再說什么，她和公司的技術員張春江每月底薪2200，還有銷售提成，好的時候能拿到差不多4000元，這在東海市平民階層也算不錯的收入了。

拖完地又接著擦樣品機，干完這些活兒老板王一動到了，這是個很精明的男子，從擺地攤到開IT公司不過是短短五六年的時間，如今已經月入過萬了，趙強來這里打工也存著觀模學習之心，特別IT是朝陽產業，趙強沒理由不向這方面靠攏，所以給的薪水能填飽肚子就行。

王一動滿意的繞著店里轉了一圈，看到趙強一頭汗水拿著抹布站在一邊，他贊許地點點頭道：“不錯，小趙還算勤快人，好好跟著張工學習技術，將來畢業了我正式聘你。”

趙強感激的道：“謝謝王老板，不過這清潔工作也有馬姐的功勞，我只是幫忙而已。”

馬小花可是一點不怕王一動，她道：“得了趙強，我可不怕王總，這活兒大部分還是你干的，回頭讓王總給你加點獎金。”

一說到錢王一動馬上打住，咳嗽一聲道：“趕緊的準備一下，一會兒有顧客來拿維修的機器，張春江呢，這都幾點了還不來上班。”

張春江今年27歲，是一家二流大學出來的計算機專業學生，但人家有工作經驗，會維修、懂網絡，常常為窩在這樣一家小公司長噓短嘆，所以上班不準時下班更不準時，是標準的遲到早退族，可王一動必須靠著張春江為他撐撐門面，一切就由著他。

馬小花酸溜溜地道：“你那張工程師估計這會兒還在夢周公呢，等著吧。”

王一動能等可人家顧客等不了，這不馬上就上門了，一位四十左右的大嬸，手里還提著菜籃子，大概是順腳來把昨天放這兒維修的電腦取走。

正牌維修工不在只能老板王一動親自出馬了，“趙工，去維修間看看那臺聯想機器什么情況了？”王一動眼都不眨的將趙強升級了，果然是八面玲瓏的人，如果跟顧客說維修工程師在家睡覺，那面子上多過不去，也會給顧客造成這家公司不規范的印象。

趙強只是略微一愣就明白王一動是在唬人，他無比的清楚那臺聯想機器昨天下午送來后連一動都沒動過！王一動就算不清楚此事應該也猜個八九不離十。

馬小花怕趙強轉不過腦筋來，她便對趙強使了個眼色提醒，然后一杯熱水遞到大嬸手里，“大姐，您坐，讓我們公司趙工幫您把機器拿出來，我們公司啊，名字就叫如家，到了這里就是您的家。”

大嬸喜笑顏開道：“好，我不急，你說我的電腦忽然就不開機了，可是風扇子還轉，到底是什么毛病啊。”

馬小花含糊地道：“噢，應該是電源或者主板的問題，一會兒讓趙工給您解釋一下。”

馬小花纏住大嬸了，王一動不動聲色的跟在趙強身后也進了維修間，維修間是單獨隔出的一處十平房間，里面有一排桌子，上面擺著維修工具和備件，地上有一張張春江專用的高檔電腦椅。

王一動指著桌上的聯想主機問趙強：“什么問題？解決了沒有？”

昨天星期六趙強也在，他道：“不知道，送來時張工就準備下班了，他沒理會。”

王一動一拍自己腦袋：“我就知道那小子靠不住，人家可是講好了今天早上來取，趕緊看看，我估計問題不會太大。”

趙強指著自己道：“我？王老板，我現在連系統都不會裝啊。”

王一動又拍了自己大腿一把：“你真是個棒槌，還有比修電腦更簡單的嗎？先打開機箱蓋瞧瞧，哪個件壞了換哪個。”

擰個螺絲趙強還是在行的，撕開聯想專用的封簽打開機箱側面板，一股濃重的灰塵味道撲鼻而來，我的天，這叫電腦嗎？各種板卡上面是厚厚的一層灰塵，在機箱的角落還有夸張的蛛網，王一動很干脆的遞過小型吸塵器：“吸干凈它！”

趙強苦著臉開始忙活，維修間里彌漫起股股灰塵，王一動一轉身出了房間，外面馬小花還在東拉西扯呢，看到王一動出來大嬸馬上問道：“王老板我的電腦怎樣了，上午我還急著跟人上聯眾打牌呢，不會耽誤吧。”

王一動皺著眉頭道：“大姐，不是我說你啊，你這電腦多久沒維護了，你知道你的電腦情況有多嚴重嗎？用醫生的話說就叫垂危！”

大嬸嚇了一跳：“啊，不會吧，我昨天中午用的還好好的，一覺醒來再開機就這樣了，也沒人碰它啊，一直當祖宗一樣小心翼翼供著呢。”

王一動指著自己的胸膛道：“你把外面擦的再干凈可它的心已經腐爛了，你說這有用嗎？治標不治本。”

大嬸一聽說心都爛了有些驚慌，“王老板，那你說我的電腦還有救嗎？”

王一動早看出這大嬸是電白，所以說起來沒有絲毫膽怯，“當然有救，要不然我這公司還用開嗎，昨晚可是加班加點給你修電源、修主板、修硬盤……”

大嬸一聽修了好幾樣更著慌了，“王老板，你這意思我的主機報廢了是吧，那要多少錢？”

王一動怕把大嬸嚇過份不修了，連忙道：“我在這里開店有年頭，咱們也算老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有點情份吧，再說我這店名，‘如家’，來這里就是家的感覺，我可能會要您多了？那是奸商才干的事情，你一等，我進去核算一下。”

趙強剛把機箱里的灰塵吸完王一動進來了，他扔了一塊橡皮給趙強，道：“顯卡、內存都拔下來，把金手指擦一擦，這么多灰，如果能啟動才怪了呢，記得先摸摸暖氣管放放手上靜電，別讓靜電把芯片擊穿了。”

這任務不重，趙強擰下顯卡的固定螺絲，拆下內存條，把兩樣電路板上的金手指都小心擦了遍，然后照原模樣又插回去，王一動果斷的揮手道：“開機！”

趙強有些疑惑，這就行了？王一動卻不管趙強的表情，自己動手插上電源，然后一按開機按鈕，嗡，風扇開始轉動噴出一些沒吸凈的殘灰，趙強被噴了個滿臉，他咳嗽著退回兩步，這時候只聽滴的一聲響，維修用的顯示器上出現了開機畫面。

王一動打了個響指：“搞定，換了條512MDDR400的宇瞻內存、修了下電源……呃，主板就算了吧，那就收她二百。”一邊說著王一動拿起機箱側面板插好擰上螺絲。

趙強有些傻眼了，他本人沒太接觸電腦，雖然說舍友很多人都買了，但他不敢也不好意思借用，再說舍友的電腦壞了也只有請外援的份，更不可能每天拆了機箱大家玩DIY，雖然趙強白到這份上，可剛才哪里換過內存？哪里修過電源？二百元？就自己清了清灰還擦了擦金手指？這也就十分鐘的時間吧。

王一動瞪了趙強一眼：“愣著干嗎？請外面顧客進來檢查修好的機器，然后付錢啊。”

趙強這才蘇醒，跑出維修間將大嬸請進來，看到自己的電腦又工作了，大嬸提著菜籃子的手都在顫抖：“好了，修好了，王老板的公司技術真不錯呢，到底是什么問題，要多少錢啊。”

王一動面不改色地道：“電源壞了，影響到電壓輸出燒掉內存，看在咱們不是外人的份上您給二百吧，要知道一條宇瞻512MDDR400的內存都賣到170，電源我幾乎是幫您白修，都不夠功夫錢的，另外你這系統也順手幫你整理了，這都是白送的不收錢了。”

大嬸感激地道：“謝謝王老板，你還真是好人呢，若真壞了重新買臺電腦要幾千呢，給你錢我搬機器走啦。”

大嬸沒要壞內存看，其實要了也沒用，桌上一堆呢，隨便哪條都是燒掉的，至于機箱原來那根的出貨日期？光看大嬸機箱內部的灰塵就知道她從來不拆機箱，里面有什么東西又怎么會知道？

看著王一動臉不紅心不跳的接過二百塊錢，趙強暗暗吐了一口口水：“呸！奸商！還好老子沒電腦讓你修，不然讓你宰定了。”

大嬸興高采烈的走了，王一動把兩張大票子扔給馬小花：“入帳。”

馬小花對這種維修大概早見慣不怪了，表情輕松的打開帳本，王一動回身見趙強有些傻愣，他拍了拍趙強的肩膀道：“大學生，學著點，看你今天忙活的一身灰，這十塊錢算是你的獎金，中午自己買個盒飯吃吧。”

說著王一動從自己錢包掏出十元錢遞給趙強，趙強想了想還是接過來，老板給的獎金憑啥不要，那樣還打個屁工，再說剛才還被機箱中的灰塵嗆的咳嗽好幾聲呢，算你這奸商有點良心！

開門就賺了二百元，王一動心情大好，在店里轉了一圈后哼著小曲出去了，沒多久技術員張春江睡眼朦朧的走進公司，馬小花正在忙著偷菜，趙強則胡亂看著一本維修書，他必須盡快熟悉電腦技術用語，這樣唬人也有點料不是。

“小趙，給我泡杯茶。”張春江進維修間前喊了一句。

趙強放下維修書到飲水機前拿了個一次性紙杯，又從公司招待顧客的茶葉桶里捏了一小搓，加上開水后給張春江端進去。就算趙強不愿干這侍候人的活也不行啊，張春江現在是他名義上的師傅呢，當徒弟的給師傅端茶遞水理所應當。

張春江坐在他那把價值不菲的電腦椅上，兩只腳蹺起來擱在維修桌上，手里拿著的正是趙強剛才看的維修書，接過茶水張春江輕輕吹了吹后抿了一小口道：“小趙啊，不是我說你，這電腦維修重在實踐，你說你天天看書有個屁用，別把自己整成書呆子，不是有句古話說‘盡信書則不如無書’。”

趙強心道：“實踐個屁啊，自從我來了就沒見你修過電腦！我不看書又怎么學。”

張春江見趙強低拉著個頭一臉受教的樣子，便又以長輩的口氣接著道：“最起碼你也得先給自己弄個電腦是不是？把自己的電腦玩轉了才能修別人的，你看哥，光筆記本就玩第三個了，臺式機我自己都記不清幾臺了……”

一邊說著張春江一邊得意的拍著桌子上他那電腦包，里面有臺近萬的ThinkPad。他是東海市本地人，父母都是公務員，根本不缺他上班賺的那點小錢，不過他玩的那些電腦也不是自己賺錢買回來，還不是啃老啃的。

趙強既羨慕又畏縮：“張哥是技術實力派，我哪能和您比呢，不過我也在攢錢，如果機會合適就淘弄一臺二手貨先學著。”

張春江鼻子中一嗤，“二手貨？那才用多少錢？先說說你的攢機計劃，哥幫你謀劃謀劃。”張春江純粹是閑的，無非是想在趙強面前顯擺一下自己的技術。

趙強連半吊子都不算，只是見張春江上下班背著筆記本挺神氣，他開口就道：“我打算DIY一臺筆記本，最好小巧點……”‘DIY’這詞還是趙強剛剛在資料上看到的，隨口就用上了。

“噗！”張春江一口茶水噴在地上，幸好及時低了頭，否則工作臺上的備件就遭了殃，“啥？你小子想DIY一臺筆記本？”

趙強剛了解一些DIY概念，哪里知道筆記本和臺式機有很大區別，連臺式機都沒Ｄ過還Ｙ筆記本呢，他能不能拆開結構復雜的筆記本外殼都是問題，說不定拆到最后就要用錘子砸。

“張哥，是不是DIY一臺筆記本很貴？”趙強以為是在價錢上讓張春江噴了水。

張春江急忙擺手示意趙強別再說了，他怕控制不住把剛才喝下去的茶水都噴上來，以他這種電腦老鳥來看，趙強連菜鳥都算不上，頂多是在鳥窩旁邊轉轉的小蟲子，一彎腰從工作臺下的柜子中扯出一堆舊件來，其中有一臺破舊不堪的筆記本，因為磨損過于嚴重，早認不出是什么牌子，外國垃圾箱中的貨色都比這新！

張春江把筆記本扔給趙強：“給，別說張哥不幫你，這本子主板和屏都是好用的，殼子雖然舊了點但也算結實，你只要找到合適的CPU、內存、硬盤就可以DIY你的筆記本了，嗯嗯，當然這是舊的，和DIY多少有點區別，不過很適合你。”

趙強拿著出土文物般的舊筆記本道：“這……不好吧，公司的財物我拿走……”

張春江卻滿不在乎，道：“既然你擔心那就花點錢買下來好了，給多少呢，馬姐，馬姐，快喊你二大爺進來！”

門外有一收破爛的老頭正探頭探腦，他叫馬長發，是這附近店鋪的熟人，平常若不去垃圾箱揀垃圾就提著桿稱各店鋪轉悠著收廢品，因為和馬小花同姓，張春江便打趣說是馬小花她二大爺。

馬小花起身罵了張春江一句：“那是你祖爺爺！”

張春江早領教過馬小花的威力，只是笑著不和她搭下去，馬小花對探頭探腦的馬長發招了招手道：“老馬，你孫子在里面喊你呢。”

馬長發早被打趣慣了，抬腳進了店，人在維修間外喊：“張工，啥事啊，賣破爛啊。”

張春江指了指趙強手中的破筆記本道：“這個值多少錢？”

馬長發從趙強手中接過破筆記本翻來覆去的看：“也沒多點塑料，這點鐵也值不了多少錢，給你五塊吧。”

張春江一把奪過破筆記本伸手對趙強道：“有十塊錢不？”

“有，”趙強剛拿到王一動的十元錢獎勵所以并不心疼，他已經猜到張春江想干什么，說實話自己要是真能攢一臺筆記本就好了，一來可以拉平與舍友之間的貧富差距，二來也可以更好的學習。

趙強把十塊錢遞給張春江，張春江把破筆記本塞給趙強，然后出了維修間把錢扔給馬小花，道：“入帳，廢品收入十元，我給王總創造了百分之二百的利潤，回頭得讓他知道。”

原本值五塊錢的破筆記本殼子張春江賣出十塊錢，算起來王一動又占了便宜。馬長發這才知道被張春江忽悠了，他罵了一句：“你個小兔崽子，連你二大爺都忽悠，怎么小趙不打算跟著張工學徒要收破爛？這收破爛也是有學問，你給我十塊錢我帶你幾天。”

張春江推著馬長發道：“走吧走吧，連我的人都敢拐，下次有了破爛再喊你。”

馬小花扔下手中的筆對趙強道：“小趙，真想攢臺筆記本啊，這個難度有點大，而且配套的舊件不好找，除非你攢全新的筆記本，但那樣的成本不見得比買品牌機便宜。”

趙強無所謂地道：“舊件不好找就慢慢來唄，我如果搞個臺式機不方便，馬姐你也知道我們明年春天便會參加實習，到時候天南海北的還是筆記本輕巧。”

馬小花拉開抽屜翻出一根內存條，“那就算姐姐支持你一把，上次我老公升級淘汰下來的128MDDR筆記本內存，不知道對不對用，你拿著吧，對了張春江，你不是有塊6G的筆記本硬盤嗎，一并給小趙得了，再差一塊CPU他就有筆記本電腦用了。”

張春江一拍自己腦袋：“幾個月前就讓我墊在工作臺下了，也不知道還好不好用。”

趙強鉆進工作臺下果然找到一塊墊桌子的筆記本硬盤，上面全是泥灰，張春江道：“剛才多收了你五元，這塊硬盤一并算上了，回頭王總問起也好有個交待不是。”

馬小花呵呵笑：“小趙你回頭去舊貨市場淘淘，說不定今晚就能攢起筆記本來。”

什么叫初生牛犢不怕虎，趙強讓這兩位前輩忽悠的心癢難當，趁著午飯的空兒就跑去了舊貨市場，這里他經常來，有時候甚至能淘到不錯的舊衣物，為了生存趙強可真是沒少做讓有錢人看著是丟臉的事兒。

老板對趙強早熟悉了，所以也不盯著他，任由他在市場里瞎轉悠，大部分電器都集中在東北角，其中有一攤是雜亂堆放的主機、顯示器，間或也有幾臺破損不堪的筆記本。

趙強想先把這幾臺筆記本挑到一邊，一會兒端量一下能不能拆出里面的CPU來。轟隆，在抽取最下面一臺筆記本時竟然把胡亂堆放的這堆破爛拉扯倒了，一臺黑黝黝長方體盒子砸在趙強身上，差點沒把趙強打暈！

盒子大概二尺見方，僅有十公分左右的厚度，別看外表又是泥又是灰，但沒有一點損壞，就連摔下破爛堆都沒讓它損失一點黑漆！另外黑盒子上到處是插孔，看插孔中的金屬針腳竟然沒半分銹漬！在這種僅靠一個遮雨棚敝開式堆放條件下真是奇跡！

趙強費力的抬起盒子，心頭不由的疑問，這是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