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來到南幽城已經兩個月了,誠如南幽侯洛南所說,這兩個月他過得很辛苦,非常辛苦。
洛南所謂的研究,赫然就是讓徐平每天不停的和各種各樣的對手交手。
徐平交手的對象中有魔族有妖族也有神族和人族,每次徐平有了新的對手的時候,洛南就會把徐平身上的鎖元盤松動一點,讓徐平的修為穩定在和對手的修為齊平的狀態下。
而在徐平和對手交手的時候,這位南幽侯就和一幫幕僚在一旁觀戰,也不知道她是通過什么樣的手段對徐平的出招和體內的真元流動等等細節巨細無遺的全部記錄了下來。
徐平不明白洛南這樣的研究方法有什么用,但他已經答應了配合,所以只好每天都生活在戰斗之中。
從第一場決斗開始到現在,兩個月的時間徐平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和多少對手決斗過,他到現在還沒有敗績,而他不知道,在一場場戰斗中他表現出來的水準已經讓南幽侯洛南和她的一眾手下都嘆為觀止。
“到現在為止,徐平已經決斗五百七十一次,所有的決斗都記錄了下來。”一個老年高等魔族顫巍巍的對南幽侯洛南道:“尊侯,這個人類的戰斗天賦極高,但尊侯想從他的戰斗中找出適合咱們魔族修煉的方法,這路子……”
看到靠在榻上懶洋洋的洛南的表情,老年高等魔族的話到了嘴邊又縮了回去,他是想說洛南這路子似乎有些不對,但卻很怕話出口后下一刻自己就身首異處。
“本侯知道你想說什么,本侯的心思豈是你們所能猜測出來的?繼續記錄,本侯已經有些眉目了。”洛南懶洋洋的翻著手上的卷宗,這兩個月來她仔細觀看了徐平的每一場決斗過程,隨后又仔細觀看了記錄,這使得她對徐平的戰斗模式和體內真元運行越來越了解,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但讓洛南覺得驚訝和疑惑的,就是隨著徐平決斗的次數越來越多,這人的戰斗方式變得越來越單一,之前他的戰斗方式大多是以飛劍取勝,但最近十幾場這人卻再也沒有同時動用過兩口飛劍,而是只用一口飛劍,并且也不是御劍對敵,而是手持長劍近身作戰。
魔族在近身作戰方面比人類強悍得多,但在最近的十幾場決斗中,徐平以近身方式和對手決斗,其中的幾個魔族也都被徐平用這種近身作戰的方式給打敗了。
這讓洛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她之所以把徐平抓來南幽城用這種方式來觀察人族修煉的秘密,就是因為她覺得雖然之前有無數轉生魔把人族修煉的功法帶到了魔族來,但轉生魔由于身體的轉化也不能再修煉人族功法,所以魔族了解的人族功法雖然多,但都是紙上談兵,沒有真正看到人族修煉的秘密。
而這兩個月中洛南觀察徐平的戰斗和他體內的真元運行狀況,讓她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發現了一些東西,不過還沒有一個清晰的想法。
正因為自己覺得自己有了發現,所以洛南對這個研究的熱情始終沒有消退。
南幽城,專門的一個比武場之中,一襲黑袍的徐平臉上戴著一張銀色面具從比武場旁的一個小門里走了出來。
他這一場的對手是一個妖族,徐平體內的鎖元盤此時被調整到了他通神境界三層時的修為,這意味著他對手的這個妖族的修為也相當于通神境界三層的修真者。
這是一頭虎妖,當徐平從比武場一旁的小門走出來之后,這頭虎妖搖身一變,赫然是現出了原型,卻是一頭如同海藍星上大象的體形一般大小的斑斕猛虎。
這虎妖見徐平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是一個虎撲,俗話說云從龍風從虎,這頭虎妖這一撲比武場中頓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幾乎是對面不見人伸手不見五指,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那虎妖當頭一爪抓下,擺明了是欺徐平此時雙眼不能視物。
虎妖判斷的沒錯,在它一撲帶起的狂風下徐平確實是被吹得睜不開眼睛,然而徐平卻是干脆把雙眼都緊緊閉上,當虎妖一抓拍下的時候,他掌中的青虹劍一劍反撩,劍光一閃后發先至,卻是將這頭虎妖的一只前爪給切了下來。
“他這一劍的速度也不快,招式也很簡單,為什么能把這虎妖的爪子給切下來?”坐在比武場旁的高臺上觀戰的南幽侯洛南一臉疑惑,這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最近幾場的決斗都是這樣,雖然徐平的對手都是被洛南抓來的同境界中實力可以算得上強大的,但對上了徐平的結果卻都是一樣,問題是徐平的出手都是簡單到了極點的招數,甚至在洛南看來簡直沒有招數可言,卻取得了極好的戰果。
這還罷了,更讓洛南疑惑的是徐平現在每次出劍之前體內的真元根本就沒有催動的跡象,但是在他出劍的一瞬間他體內的真元卻是陡然催動到一個極為驚人的峰值,隨即在他取勝后又迅速回復到平常的狀態。
這種情況太令洛南費解了,突然催動力量她也能做到,但不可能那么快那么干凈,更不可能突然催動力量到一個高度后那么快的迅速平靜。
場中的徐平一劍切斷了虎妖的一只前爪,在虎妖痛苦的巨大吼聲中,徐平腳步一動,他只是斜著跨了一步,整個人卻是恰好站在了虎妖攻擊的死角位置,隨后他再次出劍,這一劍直接切斷了虎妖的喉嚨,帶走了它的生命。
從頭到尾徐平只出了兩劍,沒有誰看到他臉上銀色面具下的表情。
回到自己現在住的囚室,徐平坐在一張石床上,青虹劍沒有收起,而是保持著長劍的形態橫在膝上,他知道南幽侯洛南很快就會過來將他體內的鎖元盤重新鎖上,他體內的真元又會重新被禁錮。
前前后后五百多場的決斗,南幽侯洛南不會知道,在這五百多場決斗中徐平收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