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順天被曲五新盯得心里有些發毛,他原本確實計議,準備在海上將曲家島一網打盡。可現在看到曲五新的樣子,好像已經提前知曉。這可是江阜治山的最高機密,除了江守盛和江天橋,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可現在,曲五新卻好像早就知道。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江阜治山的安排自然就不妥當。搞不好,會掉到曲家島的陷阱里。為了消滅曲家島,江順天可是將江阜治山的實力幾乎全部調出來了。此時的江阜治山非常空虛,修為最高的只不過是先天八級的強者。如果有武尊攻入江阜治山,那么江阜治山就全完了。
“五新,你放心,江阜治山絕對沒有要消滅曲家島之意。咱們之間雖然斗了幾百年,但我的為人,你應該相信吧?”江順天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你的為人?”曲五新冷笑著說,普天之下,恐怕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江順天的了。正因為如此,他才故意說破江順天的詭計。江順天生性多疑,越是說破他的計劃,江順天就越是不敢輕舉妄動。
“守盛,回山吧。”江順天向江守盛傳音說,如果曲五新早已知道江阜治山的計劃,那么圍殲曲家島勢必只能是一句空話。
江阜治山后名先天八級弟子,都無法戰勝呂誠這個先天五級巔峰期武者,難道說以江阜治山的實力,就一定能戰勝曲家島么?如果龐小郎輕而易舉的擊殺了呂誠,或許他還會有信心剿滅曲家島。可是連呂誠都能戰勝龐小郎,那么還有什么事是不能發生的呢?
江守盛聽到江順天的傳音后臉色一變,今天可是殲滅曲家島的最好時機,但父親竟然會做出如此的決定,實在是奇怪之極。可是江順天的話,江守盛又不能不聽,他馬上傳音給江天橋,讓他宣布結果。
其實場上的結果,所有人都看不到了。江天橋之所以遲遲沒有宣布結果,就是為了等待時機,只要江守盛一聲令下,埋伏在四周水下和船艙中的江阜治山武者。就會發動進攻,曲家島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此次比武呂誠獲勝,江阜治山從此以后,與呂誠的恩怨一筆勾銷。”江天橋強忍著心底如火山噴射般的怒氣。用真氣沉聲說。他這些話,不止是說給船上眾人聽的,而且還是說給船艙和水下那些人聽的。
“江阜治山總算干了一回人事。”呂誠哈哈一笑,身子躍起,鉆入了水里。雖然水下隱藏著數百位江阜治山的武者,可是剛才江天橋已經說明。況且,就算他們會動手,在水中也很難追到呂誠。
回到北乾之后,呂誠迅速朝南進發,他得先一步趕回江阜治山。否則江順天回來。若是召見所有江阜治山的弟子,“曹亮”不出現的話,那就要失去江阜治山這個風水寶地了。
還沒靠近江阜治山,呂誠就發現,山下多了許多陌生人。這些陌生人,呂誠雖然與他們并不熟識,可是卻知道他們的身份,這些人都是曲家島的強者。
看來曲五新還有聽信了自己的示警,如果江阜治山敢在海上對曲家島動手,那么這些人就會攻入江阜治山。此時的江阜治山很空虛。山上的武尊以上的強者,全部去了海上,根本無力抵擋這些曲家島的強者。
江阜治山上既無武尊以上的強者,呂誠回到洞府。自然也就無人知曉。數日后,江順天才率領江阜治山的數百位強者回到江阜治山。
“父親,你為何放棄這次絕好的機會?”江守盛回到江阜治山上后,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一路上,江順天都覺著臉,他也不敢多問。
“你剛才注意到山下的情況沒有?”江順天突然問。他一直不明白曲五新作了什么樣的安排,可是回到江阜治山之后,他卻發現,江阜治山在不久前來了不少人,而且修為都不低。雖然這些人掩飾得很精妙,但還是被他發現了。
“山下?”江守盛仔細回想,卻沒有發現異常。
“我敢肯定,在數日之前,江阜治山下至少了一百位以上的強者。”江順天嘆息著說,他現在終于明白曲五新的對策,先不說他們在海上是否能成功殲滅曲家島的人,但有一點他敢肯定,在他們圍殲曲家島的時候,江阜治山一定會被攻陷。
自己一心只想著要一舉殲滅曲家島,卻沒想到,曲家島提前知道了消息,也趁著這個機會,準備抄自己的后路。如果江阜治山被曲家島攻陷,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哪怕就是想想,他也覺得后背發涼。
“什么?!這些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江守盛驚呆了,一百位以上的強者,這是一個什么概念?如果他們趁虛而入,后果不堪設想。
“除了曲家島外,誰還敢對我江阜治山不敬?”江順天不滿的說。
“那他們為何沒有攻山?”江守盛問,但問完他就知道了,曲家島之所以沒有攻山,是因為在海上的時候江阜治山沒有動手。他一直在后悔,甚至還暗暗責怪父親,多好的機會啊,竟然就白白浪費了。但現在,他才明白父親的深意。
“我已經與曲五新約定,以后北乾國就交與曲家島,你命人將我們明面上的人都撤回來。”江順天說。
“是。”江守盛恭敬的說,江順天只說將明面上的人撤回來,江阜治山在北乾國的暗探和坐探,依然可以留下來。雖然北乾國表面上交給了曲家島,實際上北乾國一有風吹草動,江阜治山馬上就能知曉。
而且,讓曲家島的實力全部暴露出來,對江阜治山也是有好處的。之前江阜治山對曲家島的實力并不很了解,否則也不會傾巢而出。但下次,只要有合適的機會,曲家島必定再無幸理。
“父親,那呂誠呢?”江守盛又問。
“至于那個呂誠……,此人潛力無窮,如果他不再招惹江阜治山,就不要再追殺他了。以后江阜治山的人,如果再見到呂誠,也要敬而遠之。”江順天緩緩的說,現在呂誠就能擊殺龐小郎,如果江阜治山執意追殺,興許又會給江阜治山培養一名強勁對手。
“是,我會吩咐下去的。”江守盛說,其實他的想法與江順天完全相反,現在呂誠實力還只能算強大,以江阜治山的實力,完全可以擊殺他。但如果再過個數十年,以呂誠的天賦,那就要養虎為患了。
“呂誠到底是什么人呢?”江順天望著半空,呢喃自語著說。他雖然沒有與呂誠交談,可是從江阜治山提供的資料,呂誠年紀不大。而且,呂誠不止先天五級巔峰期,很可能是先天六級以上。先天六級啊,自己差不多一百歲才達到。
“我倒想見上一見。可惜,恐怕他是不敢來江阜治山的。”江守盛說,江阜治山機關森嚴,防守嚴密,如果呂誠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
江天橋得知,江順天竟然將北乾國輸給了曲家島,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與呂誠一次比武,竟然就將北乾國輸給了曲家島。如果龐小郎能殺了呂誠,曲家島之患也就迎刃而解。可惜,可恨啊。
“父親,孩兒無能,辜負您的期望。”江天橋慚愧的說。
“龐小郎的飛鏢上,為何會淬劇毒?”江守盛問,此事他并不知曉。以他對龐小郎的了解,不應該在飛鏢上淬毒才是。
“是我讓他淬的,沒想到卻害了龐小郎。”江天橋嘆息著說,原本他是想多給龐小郎一層保障,以龐小郎的身手,使用暗器的話,就算不能當場擊殺呂誠,至少也能傷到呂誠。可是哪想到,呂誠的修為雖低,但好像提前知道似的,龐小郎剛動,呂誠就移開了。龐小郎的飛鏢射出去的時候,呂誠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你啊,聰明反被聰明誤。”江守盛嘆息著說,他也暗暗后悔,應該提前跟龐小郎見一面的,自己與呂誠交過手,已經知道呂誠太過狡猾。雖然龐小郎是先天八級前期,而且又是正式比武,呂誠不可能逃逸,但意外還是發生了。
“父親,你說呂誠到底是怎么辦到的?”江天橋問,雖然他也在現場,可是并沒有看出呂誠的破綻。
“這正是呂誠的可恨之處,此人感知異常敏捷,如果沒有武尊出手,恐怕是無法在擂臺上擊殺的。”江守盛說,他說的武尊能擊殺呂誠,也只是在擂臺上罷了,如果是平常交手,呂誠肯定是腳底抹油。
“怪我太輕敵了。”江天橋一臉悔恨的說。
“此事已經揭過,你也不必再自責。現在你的任務,是將咱們在北乾國明面上的人全部撤回來,與曲家島做好交接事宜。”江守盛在說到“明面”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
“父親的意思是……”江天橋說。
“你知道就可以了,北乾國雖然表面上交給了曲家島,但我們必須要隨時知道北乾國發生的一切。特別是曲家島的情況,一定要摸準、摸透。”江守盛叮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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