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我沒事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冷秋霜,我很快地笑著說道。
我也沒說你有事兒啊,走吧,馬上要宣布你的得分了。冷秋霜調皮地笑道,隨即拉起我的手向音樂廳走去。
被冷秋霜的小手拉著,我剛剛那股煩燥的心情稍稍地安靜了些。
回到座位上,剛剛那位選手的音樂知識測試剛剛結束,隨即,主持人周濤報出了剛剛我的分數。
9780分,一個不高不低的分數,同我剛剛的演奏很相似。看來,這幫評委的評分倒是十分客觀。
面對這個分數,我的臉上卻顯得很平靜,沒有一絲反應。
聽到這個分數,冷秋霜的臉上擔心的神色稍稍地好了些,雖然這個分數不算高,但同前面幾位選手的分數相比,也算得上是中上游了,如果后面的比賽中不冒出太厲害的選手,我闖進復賽還是沒有問題的。
倒是一旁的肖楠,看出了我有些不對勁兒,小聲地問道:哎,怎么了李利,我看你今天不是很在狀態啊。
沒事兒,對了,一會兒該你了,好好彈啊。我說著,笑著拍了拍肖楠的后背。
我啊,就那么回事兒吧,看了前面選手的表現,我也想開了,能夠闖進復賽,我就知足了,就是闖不進去也沒關系,畢竟能夠看到這么多的高手,也是不小的收獲。肖楠豁達地說道,一臉的輕松。
呵呵,想不到你倒是挺想得開的。我笑著說道,同時心里也有了一絲慚愧。自己一直以為自己的心態已經十分不錯了,沒想到還不如這個肖楠。
有什么想不開的,一次比賽而已嘛,以后機會有的是。肖楠一臉無所謂地樣子說道,聽得我的心里卻不由得一動。
是啊。不過是一場比賽而已,自己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我暗自責怪著自己。
其實,這倒也怪不得我,雖然和同齡的選手相比,我的技術和對樂曲的理解,具有無可比擬的優勢。但我現在的比賽經驗,實在是少得可憐,從一開始的南師擂臺賽,到星海杯,再到這次國際鋼琴比賽,僅僅三次比賽,就到了國際的級別。換了誰,恐怕心里都不會還保持著平靜。我能夠在這樣的心態下,比較正常地完成比賽,已經可以算得上不錯了。
肖楠是第一場十五名選手中,倒數第二個出場的,一首莫什科夫斯基的西班牙舞曲發揮十分出色,在隨后的即興創作的環節中,雖然彈得稍微短了一些,但卻十分富有生趣。令人耳目一新。
而當最后肖楠的分數出來時,居然出奇的好,9750分的成績,僅僅比我低了一小點兒,這樣的成績,可以說要遠遠地好于肖楠在首都參加預選賽的成績了。
看到滿面笑容走過來的肖楠,我不禁笑著對他說了一聲恭喜,而肖楠很顯然也是十分開心,很爽快地說要請兩個人吃晚飯。我和冷秋霜自然是一口答應了。
下午的比賽結束后。主持人又宣布了一番晚上參加比賽的選手名單和安排,隨即人們便四散離開了音樂廳。
一間法式風格的餐廳內,我冷秋霜和肖楠三人。正在包間內邊吃邊聊。
肖楠今天取得了這么好的成績,很顯然十分開心,點了一大堆的東西,法國鵝肝牛排比薩紅酒,這些原本十分浪漫的東西,此刻卻如同鄉下人擺酒席一般,擺滿了整張桌子,頗有點暴發戶的樣子。
來來來,李利,我們喝一杯,知道你要保護嗓子,不過這紅酒少喝一點沒關系的,今天你就破個例吧。肖楠笑著舉起了酒杯,說道。
我笑著和肖楠碰了一下杯,隨即輕輕地喝了一小口,笑道:肖楠,法國大餐這么吃,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呵呵,有什么奇怪的,在法國的時候,和朋友們出去吃,每個人就那么一小份兒,牛排還煎得半生不熟地,吃得很是不爽,就連那里的中餐也是做得跟糖水似的,讓人吃了就倒胃口。肖楠說著,用叉子叉起一塊牛排,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大嚼起來。
呵呵,那你還吃法國菜我笑著說道。
吃習慣了,再說,這法國菜也看怎么個做法,就像今天這樣兒的,就很合我的胃口。肖楠笑著說道,隨即繼續和牛排較勁。
呵呵,將牛排煎九分熟,吃法國鵝肝不蘸魚子醬蘸醬油我笑著問了一句,隨即叉起一塊兒法國鵝肝,蘸了點老抽醬油放到嘴里嚼了起來,隨即點頭道:唔,你還別說,味道還真不錯,霜霜,你也來,吃一塊兒。我笑著對旁邊的冷秋霜說道。
好啊,我還是第一次這么吃這東西呢。冷秋霜邊笑著說著邊叉起一塊兒放進了嘴里。看到我一點兒也看不出不開心的神色,冷秋霜心里也十分高興。
哈哈,肖楠,估計法國人看到你這么糟蹋人家的飲食文化,肯定得氣得翻白眼兒吧。我笑著說道,隨即朝灑了孜然的牛排上又抹了點兒老干媽油辣椒,咬了一口,嚼得滋滋有聲,咽下去后,還滿足地嘆了口氣。
管那干嘛,怎么好吃就怎么吃唄,我才懶得管別人怎么想呢,自己覺得好玩兒就行唄。肖楠笑著說道。好在此刻包間兒里沒有別人,不然如果讓別人看到他們這么吃法國大餐,肯定會笑掉大牙。
吃完了飯,我們兩人在門口和肖楠分開,隨后便打了輛出租車回到了假日酒店。剛剛走進大堂,兩人卻看到一旁的沙發上,赫然坐著一個人。
劉老師,你也住這兒啊。我驚喜地叫道,白天在參加比賽地時候,中間休息時我就一直想和劉震打個招呼,不過顧忌到影響,我并沒有那么做,此刻看到劉震居然出現在這里,我顯得十分高興。
不過我雖然高興,但是劉震的臉色卻不怎么好。
我說你小子下午的比賽怎么搞的,怎么彈成那樣兒,一點兒也不像平常啊,怎么,緊張啦
看到劉震問起這件事,我的臉上也有些不自然,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劉老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就是覺得沒狀態。
聽到我這么說,劉震也沒有再深說,只是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曉凡老師剛剛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告訴你,給他回個電話。
哦,我知道了,劉老師。我說著,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魏曉凡的電話剛一接通,話筒那頭就傳來了魏曉凡一陣沒好氣的聲音。
我說你小子今天怎么搞的,我在電視前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好好的貝多芬不彈,怎么彈起那首曲子來了,你沒吃錯藥吧。
魏老師,我這不是想著,這首聽上去難點兒嘛。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我心里確實是這么想的。
什么一聽我這話,魏曉凡更來氣了。
難點兒你的意思,貝多芬的東西都是簡單的了平時也沒見你這樣兒啊,誰說國際大賽就非得彈炫技的曲子了魏曉凡沒好氣地說道。
雖然魏曉凡語氣不善,但我卻被說得沒點兒脾氣,確實,我選擇這首曲子的時候,心里確實有這種想法。
看著我的表情,劉震暗暗搖頭,隨即將手機要了過來。
曉凡啊,你也別說他了,一會兒我再和他聊聊,沒關系,曲子可以改的,等我和評委會說說。劉震說道。
那行,你和他好好說說,可別再整這首了,明明是自己不善長的東西,非要硬上,我看吶,他是被這國際兩個字兒給嚇住了。魏曉凡不客氣地說道。
呵呵,行了行了,也沒你說的那么夸張,李利今天的表現還可以,進復賽還是沒問題的,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啊。劉震說著,又和魏曉凡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李利,你魏老師的話你都聽到了吧,別的我也不多說了,還有三天的準備時間就到復賽了,這幾天,你好好調整一下吧。我倒是沒有什么好說的,就送你一句話,該怎么彈,就怎么彈
該怎么彈,就怎么彈。我重復著劉震的這句話,心里不覺一陣羞愧。
回去早點兒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劉震說著。
恩,劉老師再見。被兩位老師這么一說,我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情,拉著冷秋霜向樓梯走去。
看著我的背景,劉震心里暗嘆。
李利,這是道坎兒,你可別被拌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