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下墜,速度越來越快,如果再不想辦法,我和小盞只怕要直接交代在這裡了。
當時,眼見到形勢危急,我情急之下,只能是飛速抽出留情劍,漫無目的地朝四周砍了過去。
還真別說,被我誤打誤撞找到了解決的辦法,我把留情劍的劍刃延伸之後,劍刃刺入了古樹的樹幹之中,然後我緊緊抓著劍柄,用力把長劍往下壓,如此一來,隨著劍刃沿著古樹的樹幹一路往下劈砍,卻也是緩衝了我們下墜的力量,最終我們得以安全地落地,雖然依舊有很大的衝擊力,把我們摔了個七葷八素,但是比起直接被摔成肉餅要好多了。
在地上連續滾了好幾圈,當我們緩過勁來,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禁不住都被周圍的場景震驚了。
在此之前,我們完全沒有想到這石頭山的內部竟然是這樣的一副景象,這裡的一切只能用奇異來形容了,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之外。
首先,我們滿眼所見的是一個熒光流舞,溢彩紛呈的世界,這裡儼然精靈世界一般,一草一木都自發散射出了晶瑩剔透的光芒,這使得整個世界一片清澈和敞亮,並沒有任何暗淡的感覺。
然後,我們再仔細看去,發現周圍是一片晶瑩明澈的熒光草地,草地下面的泥土溼潤柔軟,泥土之中遍佈著漁網一般的樹根,那些樹根全部都來自中央的那株大樹。
此時我們落到地上了,擡頭望去,才發現那株古樹竟是如此的巨大,而且它並不是懸空的,它只是根鬚長得比較靠上,有些根鬚已經懸空在地上了而已。
古樹的直徑足足有兩丈多,這還只是根鬚上面的主桿部分,再往下,樹幹究竟有多粗,已經無法目測了,因爲都被根鬚遮擋了起來。
粗大的根鬚,如同一條條龐大而臃腫的巨蟒,又如同橫跨天空的長橋,從樹幹上斜逸生長出來,橫向延伸,延伸的過程中,根鬚上又長出很多小根鬚鑽入泥土之中,然後那根鬚的主體則是一路往前延伸,最後一直通到了邊緣的石壁上,鑽入了石壁之中。
當然了,更多的根鬚在中途就斜著鑽入了泥土之中,由此構造出了一道天然的傾斜木質滑梯。
那古樹也通體散發出了熒光,包括那些根鬚,不過,這些熒光都不刺眼,非常柔和,所以我們得以清晰地看清楚了那古樹的全貌。
然後這個過程中,最讓我們震驚的是,我們發現那古樹的根鬚上,還有上面的樹幹枝椏上都掛著一個個乳白色的囊胞,然後,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因爲距離太遠,再加上事出緊急,所以並沒能看清楚那些囊胞裡到底是什麼東西,現在我們落到地上了,然後我們靠過去仔細一看,不由都是愣住了。
只見那樹根上的一個個乳白色的囊胞都是半透明的,裡面盛滿了水,然後在那水中,卻是靜靜地蜷縮著一個個頭大尾巴小,小雞仔一般的,未成形的胎兒,胎兒肚子上有臍帶,氣胎與囊胞的根部連接,最後連接到了古書的根鬚之中,從裡頭吸收著營養。
這些還是靠近地面的囊胞,裡面的胎兒都比較原始,剛剛長出來沒多久,沿著根鬚往上攀,發現囊胞裡的胎兒越來越完全,最後到了根鬚的最上面,來到樹幹主體位置了,發現囊胞裡已經是完全成型的嬰孩了,那模樣,似乎只要戳破囊胞就會活過來。
這個情況讓我震驚地無以復加,此時我就是腦子再笨也看出來了,這古樹其實就是一棵嬰兒樹,它是專門用來生產嬰孩的,整個九黎部落的人,其實都是這株大樹製造出來的,包括九黎小盞。
話說小盞自己見到這個場景也有些呆住了,她怔怔地看著這一切,伸手輕輕觸摸嬰孩的囊胞,許久之後才問我道:“這,這其實才是我們的母親?”
我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她,點了點頭道:“這棵樹堪稱樹母,其實你們部落的人都是它生出來的,而不是由夫妻兩人的愛情結晶而成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樹,爲什麼會生出這麼多人類的孩子?”小盞迷惑了。
“我也不知道,”我搖搖頭,走到側邊,從上往下看著那粗大樹幹,陷入了疑惑之中。
“你在想什麼?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小盞見狀,禁不住跟過來問道。
我想了一下,隨即對她道:“這棵樹和我原來所在世界的花生差不多,只是大了很多而已,我不知道它爲什麼能夠結出人類的嬰兒來,不過根據我的觀察,這些孩子都是先在根部形成的,然後慢慢運動到主幹附近的,可是,主幹附近距離樹冠還有百米之遠,這些孩子是怎麼上到樹冠上的呢?按照我之前的觀察,給那對夫妻送孩子的可是頂上的樹幹,而不是這些樹根呀?!?
“那樹冠上好像也有一些嬰孩,”小盞擡頭仰望樹冠,不由是皺緊了眉頭。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說話間,把小盞一拉,對她努努嘴,示意她趴到我背上。
見狀,小盞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一直讓我揹著,她感覺自己像個包袱,但是這也沒辦法,誰讓她的力量有限呢?
所以當下她還是乖乖地爬到了我背上,纖柔的胳膊環著我的脖頸,然後在我耳邊低聲道:“一痕,你會一直對我好嗎?”
“傻瓜,你說呢?”我笑了一下,不再多說話,長劍刺進樹幹之中,手腳並用,向上攀爬而去了。
然後,我往上攀爬了沒一會兒,突然就感覺一陣熱流落了下來,燙得我渾身哆嗦,不由是連忙閃身後跳,從樹幹上下來了,然後我下來之後,再一看那樹幹,不覺就有些驚住了,因爲我赫然發現那樹幹上竟是淋漓著一道嚐嚐的大口子,那口子里正在流出一些熾熱的紅色液體,情狀如同血液一般,然後剛纔我爲了往上攀爬所刺破的孔洞之中,也流出了這樣的血液。
“不會吧?這樹莫非是血肉之軀,而不是木質的結構?”這個情況完全顛覆了我對生物的概念,當下不由是跳到地上,擡劍把一根手臂粗的樹根斬斷了,然後那樹根斷了之後,裡面立時流出來了一些血紅的液體,與此同時,我再一摸那樹根裡頭的芯子,赫然發現那芯子軟軟的,果然是血肉,而不是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