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就做好了血戰(zhàn)到底的決心的,丁昊陽早就失去了說話的興趣。雙臂張開,狂風大作,轉眼之後滿屋子飛的都是桌椅板凳瓶瓶罐罐,強勁的氣流將玻璃器皿攪碎,玻璃爆開的聲音不絕於耳。
修爲尚淺的一些妖驚恐的隨便抓住一樣東西,沒抓住的也像桌子一樣飛在空中打轉。
黑虎費了好大勁才站穩(wěn)身形,大黑爪子抓住地面,頭高高擡起來,怒吼一聲,地動山搖。畢竟是妖族的將軍,修煉了千年,本事不是一般二般。
膽小的黑熊組合遠遠躲在角落裡,斷臂問:“老大,你猜他們誰厲害?”
黑熊老大用心的想了一會:“應該是我們大人,那隻鬼長的跟麻桿似的肯定不是大人的對手?!?
斷臂搖頭:“那可不一定,他可是隻強悍的吸血鬼啊?!?
“別長他人的銳氣,大人一定能贏,不贏也贏。”
果然是做老大的,說的話斷臂聽不懂。
此時黑虎藉助風勢朝丁昊陽撲過去,同時尾巴橫掃。虎尾攻擊力不比虎爪弱,狂風中,尾巴帶出的嘯聲幾乎蓋過了器物撞擊聲。
“啪”丁昊陽居然不躲,閃電般的抓住了虎尾,爆喝一聲,猛的一甩,黑虎的身體飛出去,跟一根柱子結結實實的撞在一起。
合抱粗的柱子扁了一大半,黑虎嗷嗚一聲慘嚎,奮力的想把尾巴從丁昊陽手中掙脫出來。他壓根就沒想到丁昊陽的力氣超出他的預料,也強過他一倍。連拽了數(shù)下都沒有成功。黑虎急的直吼。
“你大爺?shù)?,放開我?!?
丁昊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腕一翻,一扯一拉,另一隻手變成手刀,一手刀劈下。隨著黑虎慘嚎,虎尾巴截斷。丁昊陽嫌惡的將半截尾巴丟在地上。
“交人,我或許可饒你一命?!?
沒交手之前黑虎還敢牛氣一下,一招未過,慘敗。黑虎顧不得丟人,扭頭躥開,跑的時候不忘下命令。
“小的們,給我上,殺了他?!?
一羣智商不到十,見血就瘋狂的小妖們早已躍躍欲試,聽到命令,吼的吼叫的叫,先後撲來。
最聰明的還是兩隻黑熊。
“我的媽呀,老大,這不能上啊。上去就是死啊。大人都敗了,我們更不是對手。”
黑熊老大咬著指頭,“太讓我失望了,大人居然這麼不經(jīng)打?!?
“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們上不上?。俊睌啾劬o張的問。
黑熊老大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你腦子都是屎啊,大人都逃走了,我們還上,找死呢。趕緊走,裝死也行?!?
“哎喲,老大,裝死好啊,正好免得大人說我們不盡力。”
“你這蠢貨,這時候倒聰明起來了,趕緊倒下,他殺過來了?!?
斷臂一邊往地上趴,一邊囉嗦:“媽呀,好多都死了。哎呀,我的紅狐貍妹妹也掛了。天呀,你的白狼妹妹也沒了。咱們要不要爲我們的情妹妹報仇啊。電視上不都是這麼演的麼,爲了自己的女人拼死也要找回來?!?
黑熊老大一腳踹在他身上:“你抽了,報仇,你有資本報仇麼。蠢貨,報仇是說出來糊弄笨蛋的。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還報仇,你****吃撐了,趴好了。”
夜未央被一隻吸血鬼端了,沒錯,當晚幾乎所有在夜未央的妖全部遭了殃,存活下來的只有幾隻機靈的,還有幾隻膽太小一開始就逃走的。妖王震怒,發(fā)出必殺令。
而沒有找到藍藥蹤跡的丁昊陽更加抓狂。
這一切呆在封墨寒身邊的藍藥全然不知。她漸漸的習慣了看著天空發(fā)呆。
“我這裡接近原始,什麼現(xiàn)代化的東西都沒有,你也不急?!狈饽Z氣波瀾不驚。
“剛開始有點急,但現(xiàn)在不了,覺得挺好的。空氣清醒,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半夜還在外面晃悠。原來沒有錢的日子也能過的很愜意?!?
“以前的人並不需要太多物質(zhì)享受,他們也過的很開心。現(xiàn)在的人東西越來越多,可以享用的也越來越多,可是心卻越來越空,越來越不知滿足。你有沒有覺得科技正在毀滅人。”
藍藥愣了會:“是麼,你要是這麼說,會有很多人罵你的。大家都習慣了依賴科技,你讓他們放棄一切迴歸自然,那會要了他們的命吧。”
“未必,人是習慣的動物,習慣了後自然好?!狈饽畔聻⑺畨?,“最近有一隻吸血鬼非常有名,我想他跟你可能有些關係。”
藍藥猛的擡起眼簾,“吸血鬼?”
“你果然知道他是誰。”
“他怎麼了?”
“妖王下了必殺令,所有妖遇之必殺之,我聽說妖族三大殺手已經(jīng)出動。這三個殺手從未有失敗記錄?!?
“什麼?”藍藥猛的站起來,“怎麼會這樣,妖王爲什麼要殺他?”
“因爲他把夜未央屠了?!?
藍藥快步的向院外衝,“這一定是個誤會,他不會無緣無故的殺生。我要去找他?!?
“我們的約定還有三天?!狈饽痪o不慢的提醒。
還有三天,是啊,就剩下三天了,如果走出去打破約定,交易便告失敗。藍藥猶豫,三天時間而已。丁昊陽不會有事吧。
必殺令,三大殺手的追殺,丁昊陽已經(jīng)成了妖族的公敵,萬一他出了什麼差錯,怎麼辦?
她要不管他的安危麼?不管他的生死麼?想到他可能被殺死,藍藥的心再也不能平靜。
“對不起,可不可以讓我用下一個月來換三天?!?
封墨寒負手而立,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你一定要離開?”
“我們是朋友,我不能看著他有事不管。解開封印對我來說雖然重要,但他的生命對我更重要。解不開封印我依然能活的很好,但若他被殺了,我會永遠失去他。孰輕孰重我還能分得清?!?
“如果我說,錯過這次交易便永遠沒有下一次,你還會離開麼?”
藍藥沉重的搖頭:“與一條命相比這又算什麼。我不想知道我是誰了,我也不想要解開封印。做個完整的人多好,我已經(jīng)習慣,何必再找一個新的身份。”
“註定的事改變不了,你是什麼早就在出生的那一刻再也不能改變。你的選擇沒有錯。那隻吸血鬼是爲了你得罪了整個妖界,也許只有你才能救他不死?!?
封墨寒從袖中拿出一本薄薄的冊子,“你要的東西都在裡面,就看你的機緣如何了。”
“先生,爲什麼?”
封墨寒轉身背對她:“該你知道的,拿去吧。出門向左,十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