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受傷的五彩蛇妖猛地一頭撞在山腰上,碎石飛濺,連那盤根錯節古松也是忍不住一陣簌簌顫抖。
巨大的蛇頭已然在這撞擊之中徹底的化為靡粉,楚天羽飄然落在地上,看著五彩蛇妖逐漸被腐蝕的軀體,微微嘆道:“這東西真是厲害,以后還是盡量少用為妙!”
那紅色果實真是迷霧鬼林中出產的朱果,霞光重寶一事之后,楚天羽多次進入迷霧鬼林修煉,也是帶了一些出來,不想今日恰好用上。
“李飛乾這弟子果真了得,不僅僅是對于戰機拿捏的妙到毫厘,而且出手狠辣,絕不會留下余地!”路秋風有些愕然的瞧著楚天羽,心中不禁涌起一絲忌憚:娘的,幸虧飛鴻和他關系還算不錯,若不然。。。
想到此處,路秋風不禁暗暗思忖,將來一定讓兒子與楚天羽盡量交好。
李飛乾見這邊驀然結束的戰斗,不禁微微錯愕,適才幾人明顯處于劣勢,而且許昌云也是受了傷,不知為何會這般迅速的結束了戰斗,但結局終究是自己一方勝利,李飛乾也是沒有多想,金元真氣縱橫飛舞,將對面的蛇妖擊的連連后退。
楚天羽收回手中的長劍,五彩蛇妖已然化作了一灘血水,聯想到適才的戰斗,不禁微微有些僥幸。
五彩蛇妖的主要精力均是在路秋風與許昌云身上,根本沒有在意螻蟻一般的自己,大意之下,竟然給了自己可乘之機。
雖說自己抓住那一閃即逝的戰機,但僥幸的成分依舊居多,楚天羽并未驕傲。
就在此時,一縷幽香若有若無的傳入楚天羽的鼻間,楚天羽不禁停住腳步,四下望去。
“奇怪,怎地會有一股香氣?”路秋風也是疑惑道。
“不好!”楚天羽驚呼一聲,隨著香氣入體,原本自然運轉的浩然正氣也是陡然一滯,急忙大聲道:“屏住呼吸,這香氣有毒!”
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坐倒在地,屏住呼吸,但是幾人或多或少的均是吸入了一些香氣,只覺經脈酥軟,真氣也是無法提聚上來,不禁心頭大驚。
“是誰?給我出來!”楚天羽強行催動浩然正氣,一股浩然澎湃的氣勢猛然發出,醇正綿密的浩然正氣流轉于經脈之間,同時,一股蒼涼古樸的氣息也是從神識涌入經脈之中,正是通天鎖妖塔的氣息,通天鎖妖塔,鎮壓萬物本源神識,毒氣雖強,也有本源,有了它的存在方才使得那股酥軟之意稍微減弱一些,但是想要根除,卻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
“咯咯,中了我的‘飄香酥脈’竟然還能夠運轉真氣,你倒是有些本事,不過殺了我的彩兒,卻不能這般容易放過你!”話音放落,一道黑影陡然從山洞中電射而出,穩穩的落在眾人身前。
楚天羽不禁定睛瞧去,一名黑衣少女靜靜的站立在那里,修長動人的嬌軀緊緊的裹在黑袍之中,黝黑的長發直垂至腰間,只是面孔被一張黑紗遮掩,看不清廬山真面目。
少女方一露面,剩下的那只五彩蛇妖登時歡嘶一聲,巨尾驀然橫掃,將李飛乾逼退,五彩光芒一閃,登時化作一條拇指粗細的小蛇,纏在少女的手臂上,不斷的吐著芯子。
“小彩兒,不要難過,一會兒姐姐替你報仇!”黑衣少女伸手在小蛇的腦袋上摩挲幾下,顯得幾位寵溺。
李飛乾也是翩然落在楚天羽身前,他是眾人中唯一沒有中毒之人,皆是因為在打斗時護體真氣將毒氣隔絕在外。
“天羽,沒事吧!”李飛乾關切道。
“無妨,一些小毒,還不值得我放在心上!”楚天羽雖然情況不容樂觀,卻仍是嘴硬道。
“咦?”少女見到李飛乾,卻是驚訝一聲,似乎在自言自語道:“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怎么有些熟悉?”
李飛乾與楚天羽均是瞧向黑衣少女,均是有些疑惑,李飛乾十年未出上清門,一直在靜休之中,這少女雖看不清真實面孔,但聽聲音,也決計超不過二十歲,怎么可能會與李飛乾有什么交集呢?
想到此處,李飛乾當即抱拳道:“這位姑娘可能是認錯人了,這蛇妖應該是姑娘所養吧,此事也是一個誤會,若非姑娘的蛇妖傷害無辜的村民,我們也不會出手,對于姑娘的損失,我們會做出賠償,還請姑娘將蛇妖的解藥賜予在下,許多山民都中了毒。”
黑衣少女聞言也是甩甩頭回過神來,向著手臂上的五彩蛇妖說道:“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要打擾那些普通的山民么?怎地這般不聽話?”
旋即轉過頭來,朝著李飛乾咯咯一笑道:“彩兒它們傷害了山民,卻是他們的不是,解藥可以給你們,但是,你們也將大彩兒給殺了,不知道要拿什么來賠償我呢?”
“我們修道之人不戀外物,實在拿不出好的東西來,我們手中只有一些療傷的丹藥,不知姑娘看不看得上眼,若是可以,便以此物交換吧!”李飛乾有些尷尬道,他身上最重要的便是玄陽劍,只不過事關重大,不能隨意的送出。
“誰要你們那些破丹藥!”黑衣少女嬌哼一聲,揚手將一個碧綠的瓶子朝著李飛乾丟了過來,道:“你們這些道人真是窮,遇到你們算我倒霉了,解藥給你們,下山去吧!”
李飛乾欣喜的接過黑衣少女拋來的解藥,微笑道:“多謝姑娘慷慨贈藥!”話音未落,臉色驟變,猛地將手中的瓶子扔在地上,怒道:“你下毒?”
“咯咯,正道都是你這樣榆木疙瘩腦袋么?當真有趣的緊?瓶子里卻是彩兒蛇毒的解藥,至于你中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毒藥,只要你不妄動真氣,毒性便會自行散去的,咯咯,這小子殺了我的大彩兒,那么便由你來當我的寵物吧!”言罷,身形陡然向著楚天羽欺進。
“妖女,想要抓我,沒那么容易!”楚天羽冷哼一聲,無極閃瞬間踏出,堪堪避過少女的一抓。
“咯咯,有趣,這步法真是神奇,不行,一定要讓你教我!”少女自顧道,身形也是暴閃起來,再次向著楚天羽抓去。
楚天羽方要再次使出無極閃,只覺周身氣息一陣紊亂,周圍的空間竟是已經被少女發出真氣籠罩,心中不禁大駭,這少女好深的修為。
但他又豈是輕易放棄之人,猛地一咬牙,長劍破空,徑直的迎向少女的迎面而來的纖纖玉手。
“不要掙扎了,沒有用的!”少女又是咯咯一笑,玉手陡然黑芒暴漲,生生的將楚天羽的劍氣抓得粉碎。
“糟糕!”楚天羽暗道一聲,首次生出一股無力之感,恍神之際,胸口幾處大穴已經被少女封住,動彈不得。
“若是將我伺候得好了,或許會放你回來的!咯咯!”少女又是輕笑一聲,單手提起楚天羽便欲向著大山深處掠去。
“魔門妖女,還我徒兒來!”李飛乾此刻終于壓制住體內的毒氣,玄陽劍化作一道銀龍,徑直向著黑衣少女刺去。
“你這人怎地這般小氣!”黑衣少女隨手一揮,一道烏光閃過,一根拇指粗細,長不盈尺的銀色鋼針爆射而出,正與李飛乾的長劍對撞在一起。
“子母追魂針!”許昌云與路飛鴻見到這少女祭出的兵器,當即驚呼道,當年霞光重寶一戰之中,那魔門神秘高手毒七用的就是這件兵器,但是毒七被那神秘的七殺擊斃,不想這神兵竟然會出現在這少女手中。
“蓬——”兩股強大的勁氣轟然對撞在一處,李飛乾身影猛地跌退出十余步距離,胸口一陣起伏,不禁愕然瞧向少女。
“玄級中期?你究竟是什么人?”李飛乾暗暗心驚,若非借助玄陽劍這上古神兵的浩然之氣,恐怕會更加狼狽。
“咯咯,若不是看你有些熟悉,你便不會這般輕松了,莫要在糾纏不清了,你不是我得對手,放心吧,你的徒弟會沒事的,他是我的寵物!”少女又是咯咯一陣嬌笑,旋即向著遠處飛去。
平復了一下體內的真氣,李飛乾眉頭緊皺,體內被壓制的毒素又有上涌的趨勢,有些擔憂的瞧了一眼少女掠走的方向,向著路秋風幾人說道:
“瞧她的樣子,暫時還不會對天羽不利,我們先行返回村中,治好那些村民,恢復好傷勢再說!”
幾人經過這段時間的運功,已經將飄香酥脈的毒性壓制了下去,料想短時間內不能戰斗,即便冒然追去,也是無法救出楚天羽,當即點了點頭。
六人一早出發,回到村中已是正午,見李飛乾等人回來,岐暉與許月也是迎了上來,發現不見楚天羽的身影,加上李飛乾緊皺的眉頭,岐暉心中不禁一緊。
“暉兒,將這解藥溶于水中,喂服村民服下,毒便可解。”李飛乾將那少女留下的瓷瓶遞給岐暉,他倒是沒有懷疑少女的話,以少女的修為,若是想對付他們,恐怕沒有一人能夠回來。
“師父——”岐暉欲言又止。
李飛乾揮揮手,沉聲道:“你小師弟沒事,只是遇到一個熟人,要過些時日才能回來!”
李飛乾的話岐暉自然不信,只是師父不肯多說,岐暉也是不敢再糾纏下去,拿著李飛乾給的解藥,帶著一臉的擔憂,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