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的氣息,難道天羽身上有魔門的魔器不成?”岐暉皺眉道,眼中一片擔憂之色。
李飛乾也是深深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就不簡單了,天羽并沒有說過,他應該也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我猜測天羽身上的異變應該是與那魔女有關!”
“便是上次將小師弟帶走的魔女么?”岐暉有些驚訝道。
“不錯!”李飛乾點頭道:“魔氣已經開始潛移默化的影響到天羽的神智,若是不盡早驅除,對他將會產生極大的影響!”
李飛乾并不知道混沌左足的事情,楚天羽聽神秘人說過它的恐怖之處,知道茲事體大,所以便隱藏了下來。
“我看我們有必要去一趟佛宗了,或許只有佛宗的真氣才能有機會將那魔氣徹底的驅除出去!”李飛乾緩緩道。
岐暉一怔,旋即道:“佛宗如今正處在風口浪尖,此時前去,恐怕多有不便吧!”
李飛乾點頭道:“顧不了這么多了,距離初比第二輪還有十余日的時間,若是早些過去,還能來得及參加后面的比斗,佛宗大師慈悲為懷,相信他們會理解的!”
“我陪師父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岐暉思索片刻,說道。
李飛乾搖搖頭,道:“你留在此處,如今風朗對我金院可謂是恨之入骨,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全都離開,有事情多與許院主以及路院主商議,他們會適當的幫助你的!”
岐暉點點頭,沒有堅持,雖然心中擔憂楚天羽,但李飛乾的話他還是不能不聽,況且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金院不能全部離開,否則一旦事情有變,根本來不及反應。
對此李飛乾也是聯想頗多,不僅僅是風朗,楚天羽取了玄玉的性命,也等于得罪了整個玄天宗,而且是不死不休的得罪。
但是李飛乾卻并不感覺到楚天羽的做法有何錯誤,如果換成自己,也會這般的。
“事不宜遲,我這就帶著楚天羽啟程,天翎那邊,還需要你多加安慰,她與天羽性格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若是讓他得知此事,定會將所有恩怨全部撒在玄天宗身上,恐怕會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來!”李飛乾叮囑道。
岐暉點點頭,說道:“師父放心,這些便交給我吧,你安心帶著小師弟前去療傷吧!”
李飛乾微微松了口氣,對于岐暉,他還是十分放心的,再次叮囑了幾句,便帶著昏迷的楚天羽,向著山下飛去。
佛宗,與玄天宗同在中州城范圍,不同的是,佛宗卻是比玄天宗所處位置要偏遠得多。
距離中州城外三百里,有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名為千佛山,之所以稱作是千佛山,是因為在山頂,一共矗立著一千座石佛。
佛宗便在這千佛山的山腰上,李飛乾帶著楚天羽,急速飛行趕路,只不過一個時辰,便已到達了千佛山下。
望著懷中昏迷不醒的楚天羽,李飛乾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喃喃道:“天羽,不論如何,師父都會將你體內的魔氣除去。”
“施主是來進香的么?”一個小沙彌走上前來,望著李飛乾問道。
李飛乾回過神來,道:“我是上清門金院院主李飛乾,這次是來找緣飛大師的,還請小師父通報一聲!”
小沙彌聞言并未見多大的驚愕,而是平靜的雙手合十,微微一禮道:“請施主稍后,緣飛師祖正在內殿,小僧這就前去通稟,勞煩施主稍等片刻!”
“有勞小師父了!”李飛乾微微躬身道。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一道紅色的身影從天空飛落下來,還未走進,深厚的聲音傳入李飛乾的耳中:“李施主,一別十年,找老衲有何貴干?”
李飛乾一見來人,也是上前兩步,微微拱手道:“十年未見,大師的修為愈加精深了!”
“出家人只念修行,不念修為,李施主著相了!”緣飛微微一笑道。
李飛乾聞言哈哈大笑兩聲,望了一眼懷中的楚天羽,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道:“我弟子身體有些異樣,似乎是受到了魔門真氣的影響,所以這趟前來,是請大師出手相助,以佛家之力幫助化解他體內的魔氣!”
“哦?”緣飛聞言臉色一變,幾步走到李飛乾身前,探手搭上楚天羽的脈搏,閉目良久,方才緩緩睜開雙目,道:“恕老衲功力低微,并未感受到小施主身上有魔氣存在?”
李飛乾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不是大師修為不夠,這也是我自己不明白的地方,天羽在論道大會初比時,在竭盡全力施展他體內的神兵之后,曾經有一絲的魔氣溢出,但是大戰之后,卻再沒有了出現過!”
緣飛眉頭緊皺,思索片刻方才道:“這事老衲也無法幫助你,李施主還是隨我一同上山,相信以方丈的修為,定會查出小施主體內的異樣!”
“也好,如此便多謝大師了!”李飛乾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躬身行禮道。
在緣飛的帶領下,李飛乾抱著楚天羽來到了千佛寺的大殿之上,方一入殿,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息迎面而來。
以李飛乾的修為,不禁也是微微停滯片刻,方才回過神來,繞耳的梵唱之聲傳入李飛乾的心頭,李飛乾只覺臉色一松,連同為了楚天羽受傷而產生的煩躁,也是瞬間被湮沒了下去。
緩緩呼出一口氣,李飛乾臉色一片平和,與此同時,大殿的梵唱也是停止了下來,為首的一名老僧緩緩轉過身來。
“李院主久侯了,老衲帶領弟子們念經,怠慢了李院主,還請李院主海涵!”白眉老僧雙手合十,平靜的說道。
李飛乾躬身一禮,真誠道:“洞玄大師言重了,佛門梵音平靜人心,飛乾也是受益良多,若非此行有要事在身,定要在佛宗多多逗留幾日,仔細聆聽大師教誨!”
這白眉老僧便是佛宗的方丈洞玄,佛法高深,修為更是深不可測,據說已經達到了通玄境界中期,乃是正道泰斗般的存在。
洞玄大師微微一笑,屏退了所有念經的灰衣弟子,只余下包括緣飛在內的七名身披紅色袈裟的老僧,靜坐在蒲團上。
望著那七名坐定的老僧,李飛乾不禁有些愕然,眼前的這八名老僧,論修為竟是全部都在自己之上,其中最差的緣飛,也是有著玄級中期的修為。
李飛乾不禁暗嘆一聲,佛門的底蘊真是豐厚,這還只是擺在眼前的高手,已經遠遠超過正道各派,若說佛宗沒有一名老一輩高手,任誰都無法相信,連上清門都有太上長老甚至資歷更高的鎮門高手,佛宗又豈能沒有?
“咦?”就在李飛乾心中暗嘆之際,洞玄大師發出一聲輕咦,目光直直的盯著李飛乾懷中的楚天羽,古井不波的臉上竟是有著幾分驚訝。
“大師!”李飛乾見洞玄大師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凌,開口道:“這是我門下弟子,大師可看出有何不妥之處?”
“竟是他,小施主這是怎么了?”未等洞玄開口,一名白眉老僧卻是幾步走上前來,望著李飛乾懷中的楚天羽,眼中竟是有些莫名的激動。
望著老僧的目光,李飛乾似乎明白過來了什么,當下道:“小徒在初比時受了傷,所以只是虛弱昏迷,并無大礙,大師放心!”
“善心,你認識小施主?”洞玄見善心有些激動的神情,心中也是有些驚訝,善心在眾多長老中佛法修為最高,甚至不在自己之下,如今見到這小施主,怎會如此激動?莫非。。。
“方丈,這小施主便是當日以自己為餌,幫助貧僧脫身的恩人吶!”善心單手搭在楚天羽的手臂上,佛門真氣綿綿輸入。
就連扶著楚天羽的李飛乾,都感到手臂處傳來的那一陣陣中正平和的氣息。
在善心醇厚的佛門真氣幫助下,楚天羽干涸的經脈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大地一般,貪婪的吸收起來。
金色的佛門真氣籠罩在楚天羽的身體之上,顯得格外耀眼,洞玄望著善心,眼中閃過一絲贊許,微微點頭。
一邊另一名面色有些猙獰的老僧卻是說道:“佛門大劫將至,師兄怎地還這般毫無顧忌的耗費真氣?”
洞玄微微一笑,淡淡道:“小施主宅心仁厚,有恩于我佛門,善心的做法也是他自己種下的因果,惡念,我佛慈悲,怎可忘記這滴水之恩。”
惡念老僧聞言登時面露慚愧之色,雙手合什道:“惡念知錯了,多謝方丈點化!”退到一旁,不再說話。
李飛乾聞言卻是有些錯愕,以佛門的實力,怎會大劫來臨?難道還有人敢將主意打到佛門頭上不成?
“難道是魔門?”李飛乾瞬間想起一個可能,臉上旋即露出震驚之色。
就在此時,懷中的楚天羽忽然動了動,緩緩的睜開雙眼,一眼便瞧見善心那張熟悉的臉,感受到體內澎湃的佛門真氣,方才明白過來。
“多謝大師,小子已經無礙了!”楚天羽輕輕說道,被佛門真氣激發出來的浩然正氣也是流轉全身,將善心的真氣輕輕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