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宮殿之中,馬歸厄悠悠轉醒,費力的坐起身來,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
看著周圍的擺設,像是女兒家的閨房,馬歸厄眉頭一皺,心道:我怎么在這種地方?難道是昨晚醉酒,我!
馬歸厄忽然便想到了櫻冉那絕美的容顏,一陣心驚肉跳。一股令人羞臊的猜想涌上心頭,讓馬歸厄面紅耳赤。
馬歸厄急忙定下心神,開始自己回想自己之前到底經歷了什么。
可是這一回想,馬歸厄只覺得頭痛欲裂,疼的他面色一苦,伸手捂住了腦袋。
緊接著,分身的記憶畫面,出現在馬歸厄的腦海中。那一夜赤垣與要烏的所作所為,馬歸厄看的清清楚楚。
“這兩個賊人,當真可惡!”馬歸厄憤恨的說道。
這時,忽然有兩個水靈靈的姑娘走進了公主寢宮。眼見馬歸厄已經醒過來了,兩個姑娘驚喜的叫了一聲,急忙圍了過來:“上使你醒啦?!”
馬歸厄急忙抓起被子擋住上身,自己剛剛醒來,只顧著回憶,都忘記自己渾身未著片縷,羞臊至極。
兩個姑娘見狀,皆是銀鈴般的一笑,而后年紀稍大點的姑娘說道:“上使,該洗身了!請讓奴婢為上使擦拭。”
馬歸厄窘迫至極,忙道:“不必不必!男女有別,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兩個姑娘又是一笑,年紀稍大點的姑娘說道:“奴婢二人已經照料上使三日了,每日都會給上使洗身,上使不必見外!”
“三日?!”馬歸厄絕望的一叫,隨后又是一愣,“我已經昏睡三日了?”
那稍大的姑娘點了點頭:“是啊!公主離宮之前,特意吩咐奴婢二人要好生照料,不得怠慢呢!”
馬歸厄疑惑:“離宮?”
隨后又一想,或許櫻冉是去處理一些族中之事,不在宮中罷了!
心中如此想,馬歸厄也釋然的點了點頭,隨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二位姑娘先出去吧!容在下,容在下穿上衣物!”
兩個姑娘聞言先是對視了一眼,而后在看馬歸厄那英朗如星的容貌,皆是俏臉一紅,恭敬的退了下去。
馬歸厄猶如見鬼一般飛快的穿好了道袍,急匆匆的走出了寢宮。而走出來才發現,這座宮殿之中,除了他馬歸厄,竟是連一個男子都沒有。每個奴婢見到馬歸厄,都是恭敬行禮,而后面帶嬌紅的望著馬歸厄。
馬歸厄難受極了,只覺得從小到大頭一次這么不自在,坐立難安。
而剛剛進入寢宮侍候馬歸厄的奴婢又走了過來,輕聲說道:“上使,飯已備足,請上使過來用了吧!”
馬歸厄撓了撓頭,跟著那奴婢走了過去。
這一餐飯,馬歸厄如坐針氈。只是一餐尋常的午飯,竟是足足用了一丈長的大桌子,杯碗碟盤森羅滿布,各個都盛著美味佳肴。不僅如此,還有七八個奴婢站在一旁侍候著。只要馬歸厄看那道菜一眼,馬上就會有人恭恭敬敬的端到他面前。酒喝完了有人斟,飯吃完了有人填,如此帝王享受面前,馬歸厄卻只想趕快結束這一切。
好不容易吃完,馬歸厄只覺得自己都快虛脫了。可一探體內靈力,馬歸厄驚奇的發現,自己元神所受的傷已經好了,損去的修為,竟然也開始飛速回升。
馬歸厄定神一想,方才那些美味佳肴一定不是凡品,其中必是摻雜了諸多回春妙藥,使他急速恢復。
可是有一點馬歸厄想不通,那便是自己的元神,為何一點傷勢都沒了。
想到這里,馬歸厄忍不住問身旁的奴婢:“殿下可曾為我療過傷?”
那奴婢點點頭:“當然!上使為可劫城而受傷,公主自然要醫治上使!只不過上使傷的還是挺重的,公主耗費了許多無上修為,用了整整一夜,才將上使治愈!而后也只歇了一個晚上,便率軍親征去了!”
越說,那奴婢越是心疼櫻冉。
“親征?”馬歸厄一愣,“公主殿下要征討何人?”
“親征蒼苷族和夜離族啊!此二族三番五次挑釁我花族,這一次公主決定親征,全城百姓皆是歡欣不已呢!”那奴婢驕傲的說道。
馬歸厄眉頭一皺,厲聲問道:“蒼苷夜離二族位居何處?”
那奴婢想了想,指了指北方說道:“在森林北面的...”
話還沒說完,馬歸厄便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原地,只剩下那奴婢獨自發愣。
馬歸厄的修為已經差不多全都恢復了,雖是靈力還未補全,但有著天心來復的功法,加上他入圣境界的修為,馬歸厄其實也根本用不著靈力。
一路如風一般疾馳,馬歸厄幾個跳躍,便從可劫城的北門之上躍了出去,而后便踩著高聳的樹尖,如輕盈靈動的飛鳥,飛躍著向北進發。
一邊疾行,馬歸厄一邊極力放出神識,感知著方圓五里之內的風吹草動。不消片刻,馬歸厄便感知到了前方有異,急忙向著那個方向飛去。
很快,馬歸厄便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從林中,冒著滾滾黑煙,一看便是戰火所致!
馬歸厄加緊腳步,幾個飛躍便來到濃煙所在,飛速落下樹頭,入眼便是一片狼藉。
這是一處盡是木屋的巨大部落,雖是外圍有著用巨木和荊棘制成的城墻,但此時也已經被強行毀去,部落中盡是殘垣斷壁和死傷之人。
看樣子,戰事已經結束了。
馬歸厄四下望了望,一眼便看到一個只受了輕傷的兵士。從那兵士的皮甲穿著上看,這是蒼苷族的兵士。馬歸厄抬手一招,直接將他從五丈開外吸了過來。
那兵士驚叫著朝著馬歸厄飛來,被馬歸厄一把掐住了脖子。
馬歸厄怒聲問道:“花族人現在何處?”
那兵士像是驚嚇過度,竟是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來話。
馬歸厄也不廢話,抓著他騰空而起,直接跳上了十丈高空。
那兵士看著腳下驚聲亂叫,胡亂的撲騰著手腳。
馬歸厄怒道:“說!再不說把你扔下去!”
那兵士卻是好像認出了馬歸厄,忽地來了血性,憤恨的說道:“要殺要剮,隨便你!”
馬歸厄一瞪眼,一把將他扔了下去。
那兵士尖叫著下落,終是撞在了樹枝上,身子如風中飛葉一般旋轉著跌落在地。
馬歸厄飄然落地,那兵士躺在地上已是奄奄一息。
隨后,馬歸厄又四下張望,想要再找一人拷問。馬上便發現,不遠處有一老者正一臉驚恐的看著馬歸厄。
而這個老者,竟然就是圭闔!
此時的圭闔已經受了重傷,雙腿上插著箭矢,胸前還有刀傷。灰頭土臉,好不狼狽。
但看樣子,這也都只是皮肉之傷,并沒有危及性命。
不過方才那一幕,卻是被圭闔全部看在了眼里。馬歸厄那驚人的拷問手段,已經嚇傻了圭闔。
馬歸厄冷聲問道:“你也想摔下來嗎?”
圭闔一哆嗦,指著西邊說道:“族長不敵花族,帶著兵丁朝著夜離族逃了!花族也已經追過去了!”
馬歸厄一皺眉,問道:“赤垣就這么把你丟在這兒了?”
圭闔臉色一苦,凄慘而又怨恨的說道:“蒼苷已毀,赤垣自顧不暇,還怎能顧得上我?你若要趕赴夜離族,還望你幫我誅殺夜離族那些背信棄義之徒!圭闔謝過了!”
馬歸厄冷漠的看了圭闔一眼,對他的請求嗤之以鼻,對轉身便要走。
圭闔見馬歸厄要走,眼珠一轉,急忙叫道:“慢!”
馬歸厄不耐煩的回過頭,怒罵道:“老匹夫!怎么這么多廢話?”
圭闔被罵的一陣語塞,強忍著怒氣說道:“你有所不知,夜離族并非如蒼苷和花族,他們是住在地洞里的!地下暗道錯綜復雜,機關重重!你不可魯莽行事!”
馬歸厄奇怪的看著圭闔,問道:“為何要與我說這些?”
圭闔苦笑道:“那夜赤垣前去偷襲可劫城,我便料到會有今日!于是我早早與夜離族盟約,若花族舉兵襲來,無論是誰遇襲,另一方都要前來支援!只有這樣,才有與花族一戰之力!可沒想到,我族苦守了一天,連派了三十人前去夜離族求援,卻是如石沉大海!夜離族背棄了盟約!我惱恨至極!所以我才想借你之手滅了夜離全族,如此我即便是死,也能瞑目了!”
馬歸厄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們蒼苷族和那夜離族都是一丘之貉!既然你說夜離族暗道繁多,機關重重,想必你十分了解!那便跟我走一趟吧!”
說罷,馬歸厄一把抓起圭闔,沖天而起,向著西方飛去。
而與此同時,花族之兵也已經來到了夜離族所在之地。
但是他們的眼前,根本就沒有任何城池高墻。只有一個個幽深漆黑的洞口,或是挖在空地上,或是修在樹洞里。
花族大軍壓上來,卻是不斷的被洞中射出的暗箭所傷。
櫻冉位居中軍,眼見花族兵士一個接一個的斃命,便命兵將們強行朝著洞口里沖鋒。
然而,花族兵將沖進了繁多的洞中之后,洞中馬上便有許許多多的機關被觸發,花族兵將死傷慘重,只得退出地洞。
櫻冉眼見此景,心焦無比,厲聲問左右:“有何良計?!”
葵路望著密密麻麻的地洞,思慮再三之后才說道:“不如用火攻!”
一旁的葵霄搖搖頭:“火攻也要有可燃之物!這洞中陰森潮濕,火根本就燒不起來!”
葵路急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櫻冉大怒:“有!本宮親自沖進去!”
說罷,櫻冉從馬背上騰空而起,徑直落進了一個洞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