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該作何表情,千辛萬苦的通過考核,不就是為了這一身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衣服嗎?這可是整片大陸最尊貴的職業(yè),這身衣袍,穿在身上完全可以在帝國橫著走,竟然還有人不想穿這件衣袍?
“喂,我說你這家伙,是不是有病啊,你知不知道這衣袍的價值,難道是嫌棄不好看?”芷萱蹙眉的說道。
岳翼皺著眉頭,他并不想那么高調(diào),然后淡淡的說道:“我知道封印師受人尊重,也知道很多修煉資源取之不盡,不過對于我來說,穿上這身衣袍反而會成為一種修煉的阻礙。”
他也很想穿著這件衣袍行走于帝國之中,可受到別人尊重的同時,也失去了生死磨煉的機會,這并不利于他的成長。他身上背負(fù)的仇恨太多,仇敵都非常的強大,他只能逼自己在極限之中成長,在生死之間突破。若他一直安于現(xiàn)狀,那最多只能享受五年的生命,沙族的詛咒就會爆發(fā),所以根本不能夠走什么捷徑之路。
“什么?都已經(jīng)成為了封印師,你還繼續(xù)想著要當(dāng)修煉者?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這種話是對印盟的一種褻瀆?”
一向不溫不火的芷萱開始著急了,從小就收到爺爺?shù)难眨呀?jīng)把印盟當(dāng)成了自己的家,難得有一個如此天賦的封印師出現(xiàn),這家伙竟然不識抬舉,還分心去修煉,這不是要毀了印盟嗎?
岳翼微微驚訝,這理由還真是冠冕堂皇,不過這質(zhì)問的語氣讓他十分的不舒服,直接反駁道:“誰規(guī)定封印師就不能修煉了,難道我就不能兩條路一起走嗎?”
聽到岳翼的話,芷萱直接啞口無言,這家伙太狂妄了吧,能夠在封印一道上嶄露頭角,就已經(jīng)很難辦到了,沒想到還想兼顧修煉一途,一時間對岳翼的印象大打折扣,再度不溫不火的說道:“只怕你能力配不上自己的野心,到頭來一切皆空。”
“啰嗦!”
岳翼只是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直接氣得芷萱牙癢癢,自從遇到這家伙之后,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脾氣變得暴躁了起來,看到他那無所事事的模樣,就有著莫名的怒火。白元在一旁看著兩人在吵架,內(nèi)心暗喜,就這樣吵吧,關(guān)系越惡劣越好,
涂鼎大師絲毫沒有對岳翼的話抱持懷疑的態(tài)度,發(fā)現(xiàn)兩人氣氛不和,趕忙回答道:“芷萱,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的身上,每個人的處境都不一樣,別只看表面。大家都是印盟之人,應(yīng)該和睦相處,岳翼你也別生氣,芷萱只是把印盟當(dāng)成了自己的家,并沒有什么惡意。在外界,穿不穿封印師的衣袍都無所謂,但是進入印盟,都必須穿上這身衣袍衣袍,這是通行證,不然下次還會被侍衛(wèi)攔下的。”
岳翼點了點頭,他知道涂鼎大師的最后一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也沒有責(zé)怪芷萱那犀利的語言,如果對方是他,相信也會選擇同樣的路吧。
“好了,今天的考核大家也累了,都回去做好準(zhǔn)備吧。明天上午準(zhǔn)時開啟印界,屆時會告訴大家一些相關(guān)的注意事項。”涂鼎大師深深的看了岳翼一眼,繼續(xù)說道:“印盟就是封印師的家,若有麻煩,直說便是。若是連封印師都保護不了,那印盟也沒這個存在的必要了。”
這句話讓其余幾人一頭霧水,唯有岳翼聽懂了。聽到涂鼎大師的話,岳翼心中有著一份感動,不管這話是否真心,他都心領(lǐng)了。只是仇敵太過強大,就算帝國都不一定能夠保護他,何況是一個印盟呢?
眾人抱了抱拳,岳翼剛想轉(zhuǎn)身離開,耳邊就傳來了一道聲音:“小家伙,芷萱自幼失去雙親,都是季蒼副盟主將她一手帶大,她已經(jīng)把印盟當(dāng)成了自己的家。表面上對任何事情都不溫不火,實則對人對事都非常的執(zhí)著,我怕明日這妮子進入印盟之后,會做一些偏執(zhí)的事情,到時候如何可以,還請你出手相助,荒石城印盟會欠你一個人情,這是季蒼副盟主臨走之前讓我轉(zhuǎn)告你的。”
岳翼沒有回頭,他知道這聲音是涂鼎大師的,瞟了一眼其余四人,發(fā)現(xiàn)他們沒有回頭,內(nèi)心暗驚這禿頂大師的功力,不過也沒有細(xì)問印界里的事情,只是停頓了一下腳步,然后離開了印盟。望著幾人遠(yuǎn)去的背影,涂鼎大師也只留下了一聲無奈的嘆息,消失在了原地。
走出印盟之后,那些侍衛(wèi)都恭敬的對著五人抱拳,之前走出的五人肯定是最先淘汰之人,現(xiàn)在這一批,必然是通過考核的一品封印師,特別是領(lǐng)頭的那名大漢看到這五人之中,上午被他威脅的那名青年赫然在于其中,內(nèi)心咯噔了一聲。當(dāng)岳翼走過他面前的時候,嚇得臉都綠了,只不過對方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朝著城西方向走去,大漢不由得自嘲了一聲,這種無聲的漠視,才是最犀利的報復(fù)吧。
第二日,一大早起床的岳翼就換上了一身封印師的衣袍,穿上身上,那衣袍上的神秘符文微微閃動了一下,讓岳翼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一股透軟的舒適質(zhì)感緊貼皮膚,活動起來卻絲毫感受不到阻礙。紫金衣袍之上有著點點星光,,胸前那顆銀星最為奪目,彰顯了岳翼一品封印師的身份,就算岳翼在怎么不喜高調(diào),穿上這身衣袍之后,也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走下樓去。
店家看到一席紫金衣袍的岳翼走下了樓,那胸前的銀星閃爍,下意識的想到了什么,趕緊諂媚的迎接了過去,一番噓寒問暖之下,岳翼才得意走出了客棧,苦笑一聲,還好他嚴(yán)詞拒絕了店家的好意,不然以對方那熱情的程度,估計都想背著他去到印盟吧。
一席紫金衣袍加身,吸引著所有路人的目光,那眼神之中有著敬畏和艷羨,過往的少女當(dāng)街暗送秋波,這些都直接被岳翼無視了。不過這封印師的確有震懾力,無論街道上如何擁擠,凡是岳翼路過之處,路人都紛紛讓開了一條道,這樣岳翼既無奈又好笑,想當(dāng)初他可是在人群中被擠成了人棍,好不容易才去到印盟之處,現(xiàn)在倒是挺懷念之前那種感覺的。
一路上在路人敬畏目光之中,岳翼終于走到了印盟所在地,在所有護衛(wèi)的恭迎聲中,走進了印盟之中。岳翼本以為他是來得最早的一位,卻沒想到其余四位早都已經(jīng)來到了此地,看來這些人比他還期待進去印界。
四人都看向了正在朝著他們走來的岳翼,芷萱那美眸仔細(xì)打量了眼前的青年。背著重槍經(jīng)歷了四個月的修煉,岳翼的身體也逐漸變得欣長,雖然紫金衣袍遮掩了岳翼流線型的肌肉,但身體的挺拔卻遮掩不了,看上去竟有一種飄逸出塵的感覺,那原本有些黝黑的臉,也在紫金衣袍的襯托下,變得頗有味道,那原本有些嚴(yán)肅的臉也柔和了一分,讓她在岳翼那極為耐看的臉龐上多停留了一分。
“呵呵,小家伙們來得挺早的,咦,我還以為你會繼續(xù)背著那奇怪的東西,不過你的實力似乎又精進了不少。”
這時候一道笑聲響起,涂鼎大師從一條長廊之中走出,笑著跟五人打了聲招呼,看到煥然一新的岳翼,贊賞的點了點頭。昨天岳翼身后背著一個奇怪的東西,那造型頗為怪異,他還擔(dān)心岳翼今天還會繼續(xù)背著那東西影響視覺效果,不過看到這形象倒是頗為滿意。
岳翼攤了攤手,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他可不會背著那東西影響自己的發(fā)揮。卸下了重槍,原本被壓制在七重的實力,也恢復(fù)到了八重,也算是眾人之中實力最強的了。
“實力強有什么用,進入印界靠的可不是實力,而是機緣與神魄之力。”白元公子還是那樣見不得人,小聲嘀咕道。
涂鼎大師瞪了自己弟子一眼,暗罵不識趣,這家伙還看不出嗎,這個年齡段修為達到八重銅體鏡,雖然不算拔尖,可至少也屬于天才的行列,根本就不能夠得罪,這弟子竟然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讓他有些失望。對于白元的諷刺,岳翼早已經(jīng)免疫了,若無其事的站在原地等待時間。
涂鼎大師對著眾人說道:“這進入印界之后,你們需要注意,只有三天的時間。印界之中有著印靈,那這是極為少見的,印靈是感悟本命印盤的必須之物,戰(zhàn)勝印靈才能夠從中感悟真諦,若是感悟不了,就不要強求,另尋其余的印靈。有些印靈攻擊性極強,大家不可勉強,印靈的神魄攻擊很厲害,若是不注意,很容易傷及神魄,在里面,神魄損傷,就等于被淘汰了。這一年一度開啟的印界,印盟都比較重視,你們的一舉一動都會看在眼里,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了!”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涂鼎大師直接帶著眾人來到了地下室,地下室很幽暗,在地下室之中有著一個透明的鏡子鋪設(shè)于地面之上,鏡子里有著強光射出,形成了一道光柱子。
“這是印玉,帶在身上,然后走進光柱之中,便會自動傳送到印界之中,三日后自動會被傳送回來。好了,小家伙們,祝你們好運!”涂鼎大師將一枚精致的巴掌大小的印玉遞給了五人,笑著說道。
眾人接過印玉,只感覺入手冰涼,岳翼把玩了一會,也不再猶豫,帶著一抹期待之意與其余四人一起走到了光柱之中,一個閃爍,便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