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吳凡的話后，謝歸塵陷入了深思。內力先是凝聚成云，最后落下來形成了水潭，這事怎么感覺好像在哪里聽說過呢。

“啊！”

突然之間，沉思中的謝歸塵猛地站起身來，看著吳凡問道:“小凡，你現在運用內力的時候是不是能感覺到那片湖泊會有所波動？”

“會，”吳凡點頭道，“而且我現在運行內力比以前更加輕松了，并且有一種感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感覺。”

“那看來不會錯了。”謝歸塵又坐了下來，目光深邃地說道，“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個傳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什么？”吳凡不知道謝歸塵說的什么意思，于是問道，“爺爺你說的傳說是什么意思？”

“哎，這個傳說啊，本來一直也沒人把它當真，畢竟這個傳說實在是太過虛無縹緲。”謝歸塵擺擺手，然后又道，“不過剛才聽了你的描述，似乎和這個傳說有些關系。”

“哦？那這個傳說到底是什么？”

吳凡不明白自己這個湖泊會和什么樣的傳說扯上關系，于是繼續問道。

“這個傳說啊，其實是在我小的時候聽說過的，現在的江湖之上已經沒有人再相信這個傳說，所以也就沒人再提了。”

謝歸塵此時也是心中驚嘆，如果那個傳說真的存在，那吳凡這一次觸發覆滅決所得到的好處將會是無法估量的。

原來，曾經有一個傳說在江湖上一直廣為流傳，但從來沒有人證實過它的真實性。而之所以它能一直流傳下來，不過是人們對于強者的敬畏以及對實力的渴望。

在那個傳說當中，曾經有一位天資恐怖的絕世天才，在修煉到一定境界之后，他覺得這個世界一定不只存在內力這么簡單，一定還有著比修煉內力更高一層的東西存在。

不知為何，雖然世人從未有過這種傳承，但這位天才就一直這么認為，并且他想用自己的修煉去證實此事。

于是這位天才隱居起來，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他最后修煉了將近十年之久。這十年里，他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一直修煉，修煉已經成了他生活的主要成分。

終于有一天，他突然又再次出現在了世人眼中，并且高調地宣布自己真的突破了那個看不到，摸不著的內力境界，直接在體內修煉出了一汪泉水似的內力。

這件事在當時足以震驚天下，因為這可以算武學上一個質的飛躍。但很可惜，這位天才除了向別人訴說這件事以外，他并不能去證明那汪泉水的存在。即使他想要以比武的方式去證明自己，但即使他贏了天下依然無法讓人相信他說的就是真的。畢竟以他的天資來看，想要做到天下無敵并不算難，因此人們雖然打不贏他，但也沒有人相信他說的話，只道是他因為修煉走火入魔，迷失了自己。

后來，這位天才實在無法面對世人的目光，選擇了重新歸隱山林，從此銷聲匿跡，江湖上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只留下了一個這樣的傳說。

“這個傳說從我兒時就存在，經過這么多年也沒人再見過其他人有過這種經歷，所以也就慢慢地被遺忘了，人們只把它當成一個故事，沒人相信他是真的。”謝歸塵講完這個傳說，目光看向了吳凡，“如果是別人跟我說這種事，我也不會把它當真。但今天是你跟我說的，以我對你的了解，我相信你不會騙我，而且你也沒必要騙我。所以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而且這樣看來，那位天才應該也真的存在過。”

“傳說是真的，但我們還是有不同之處。”吳凡想了想說道，“他修煉了十年修煉出一眼泉水，而我只用了兩天，竟然修煉出一片湖泊。這出入也太大了，可能只是一個巧合吧。”

“不不不，”謝歸塵搖頭道，“修煉這種事是看機緣和天資的，而不是看時間長短。而且并沒我證據表明你的資質就比那位天才低，所以你修煉出了湖泊也不足為奇。”

“來來來。吃飯了。”

正在這時，小妮已經做好了飯菜端了上來，剛才謝歸塵帶來的那些食材如今已經全變成了美味佳肴，讓人看了口水都能飛流直下三千尺了。

“來，咱們嘗嘗小妮的手藝。”謝歸塵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嗯，有我當年的手藝。”

“我小時候可沒少吃掌門做的飯菜，這味道可都還記得呢。”小妮也夾了口菜放到嘴里，“不過，當我知道掌門就是當年的謝爺爺時，可著實嚇了我一跳呢。”

吳凡吃了一口兔肉說道:“別說是你，當初我也是吃驚不小啊。”

“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否則也不會出此下策。”

謝歸塵的老臉一紅，趕忙喝了口酒給遮掩過去。

“對了，凡哥哥，你們剛才聊的什么啊？”

小妮看吳凡和謝歸塵剛才聊得甚是熱鬧，忍不住也開口問道。

“你凡哥哥這回可要飛黃騰達了。”謝歸塵看小妮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般，而且他也知道小妮和吳凡就像親兄妹一樣，所以這事也就沒有瞞她。

“啊？那太好啦！”小妮高興地舉起杯來，“為了凡哥哥的飛黃騰達，干一杯！”

小妮都沒有多問謝歸塵為什么會說吳凡要飛黃騰達，直接就舉起杯來一飲而盡。在她看來，她的凡哥哥只要能出人頭地就是好事，她就高興，其他的她才不會在乎。

“小妮，我看你也不小了，對自己的將來有什么打算嗎？”

謝歸塵突然話鋒一轉問起小妮來了。

“我嗎？”小妮不明白謝歸塵為何會有如此一問，當即一愣，“我也沒什么打算，就是好好修煉，為門派出力。”

“我不是問這個。”謝歸塵一擺手，“我是問你對你個人的未來，有什么打算沒有。”

小妮的臉突然一下就紅了起來，小聲地說道:“掌門，我還小呢，不著急。”

“還小？你這年紀都該出嫁了，小什么小。”謝歸塵微微一笑，“我看你最近和蘇泉走得挺近的，要不要我和你師父說聲，看看她什么意思？”

“謝爺爺，”小妮的聲音小得像蚊子一般，“那一切都聽掌門的吧。”

“好，好！”謝歸塵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這事就這么定了。”

謝歸塵知道這種事不必說破，小妮這種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當即開懷大笑，想著一會就去和紅蓮居士和陳書賢商量一下兩個孩子的人生大事。

“我的小妮長大了啊，都要嫁人了。”

吳凡摸了摸小妮的腦袋，眼神中充滿了寵溺。

“凡哥哥，你又取笑我。”

小妮紅著臉把頭低下，都不敢看吳凡的眼睛。

謝歸塵和吳凡看到這里都笑了起來，整個頤竹堂的氣氛格外輕松。

“掌門師祖，師弟們都準備好了，我們隨時可以出發了。”

就在這時，蘇泉來到了頤竹堂里，走到謝歸塵身邊恭聲說道。

“我知道了。”

謝歸塵回了一聲，然后把目光挪到了小妮身上。

而一看到蘇泉，小妮立馬把頭低了下去，不敢看他。蘇泉不明所以，看到吳凡和小妮時本來還想打個招呼，卻不想小妮直接低下頭不理他，一下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大師兄，來，一起喝點吧。”

吳凡自然知道小妮為何如此動作，為了不讓蘇泉尷尬，當即便開口邀請道。

“不了不了，我還有事，就先去忙了。”

蘇泉以為小妮不想看到自己，當即也不敢留下，找個借口就想離開。

“那也好，我送送師兄。”

吳凡站起身來，陪著蘇泉往外走去。

“掌門師祖，我先去忙了。”

蘇泉跟謝歸塵施了一禮，然后又看了一眼低頭的小妮，滿臉疑惑地離開了。

“大師兄，你知道小妮為何低頭不語嗎？”

吳凡與蘇泉并肩而行，兩個人緩步朝著頤竹堂之外走去。

雖然小妮改回名字還叫王佳麗了，但他們這些熟悉的人還是稱她小妮。而如今吳凡知道自己爺爺有意撮合蘇泉和小妮二人，他這個做哥哥的當然想幫著妹妹把把關了。

“不知道啊。”蘇泉一頭霧水地說道，“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怎么現在卻不理我了。”

“咳，這也不能怪她，主要是掌門給她指派了一門婚事，她啊，剛才是害羞了。”

吳凡有意想捉弄下蘇泉，于是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卻并未表明謝歸塵指派的這門婚事到底是誰。

“啊？”蘇泉聽了此話頓時傻了眼，“掌門竟然給小妮指派婚事？這，這……”

蘇泉一時急得說不出話來，畢竟在他們的認知里，婚姻之事本就是由父母做主，不管他心里有沒有小妮，如果掌門真的給小妮指派了婚事，那他也是沒有辦法阻止的啊。

“大師兄，你怎么了？”

看到蘇泉那不知所措的神情，吳凡的心里不禁哈哈大笑，但他的臉上卻不露聲色，故作不解地問道。

“啊？哦。沒什么，沒什么。”

蘇泉這時回過神來，心里想著自己雖然不能阻止，但多少還是可以爭取一下。

他想著當今之計唯有去找他的師父陳書賢說明情況，然后求他師父趕在謝歸塵宣布小妮婚事之前去找紅蓮居士求親，也許謝歸塵和紅蓮居士看在他師父的面子上，這事興許還有回轉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