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涌出的大批耀陽城幫衆(zhòng),蕭凡的心裡暗道不好,雖然這些人並不能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但是蕭凡也清楚,從現(xiàn)在的局勢來看,自己這方的身份已經暴露無疑。那既然如此,想必野陽也不會傻到想用這些人就把他們留下,所以蕭凡在等,等最後的主角出場。
時間不長,蕭凡等人的四周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而就在此時,蕭凡對面的人羣突然分開,緊接著從裡面走出了一個人來。
而當一旁的蘇泉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突然猛地一下瞪圓了雙眼,緊接著一聲怒喝便脫口而出。
“胡爲,你出賣我!”
而被稱作胡爲的人聽了蘇泉的怒喝後卻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呵呵地說道:“出賣?何來的出賣?我本來就是野城主的人,所以我這不是出賣,而是忠於職守。”
“好你個胡爲,枉我這麼多年與你稱兄道弟,今天,咱倆有你沒我!”
蘇泉話音落下的同時,他手中的寶劍已經出鞘,眼看著就要衝上去與那胡爲拼命。
而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他身後的蕭凡突然一把將他拉住,然後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大師兄,現(xiàn)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哈哈哈,蘇泉,就聽你這個師弟的吧,現(xiàn)在不是衝動的時候,”胡爲一邊笑,一邊繼續(xù)說道,“其實呢,我與你們也無冤無仇,但各爲其主嘛,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好了,我只是出來露個面,讓你們知道自己是如何暴露的,下面,還是請我們城主親自與各位敘話吧。”
胡爲一番話說完便退到了一邊,而他身後的人羣卻又像剛纔那樣讓出了一條道路,隨後從裡面走出了五個人來。
蕭凡放眼望去,只見爲首一人看上去得有六十多歲,且身材矮小,面色黝黑,不過他的那對賊眼雖然不大,但卻像兩把利刃一般,在黑夜中仍然閃著寒光,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而當蕭凡再向他身邊看去時,卻發(fā)現(xiàn)站在那裡的,竟然就是幾天前才與蘇泉打過交道的鬼面,只是不知何時,他竟然也回到了***裡。
蕭凡定了定神,然後又繼續(xù)向另外三人看去,而這一看之下,蕭凡的心裡卻猛然一沉,原來這三個人的年紀與野陽不相上下,修爲雖然不強,但也絕不算弱,這要在平時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但如今再加上野陽與鬼面的話,那他們幾個人想要突圍,就不是那麼輕鬆的了。
這邊蕭凡正在暗自思量,而一旁的蘇泉在看到鬼面後雙眼卻幾乎要冒出火來,不過,最後他還是控制住了上去拼命的衝動,努力地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然後回頭對著蕭凡低聲說道:“爲首的那人便是野陽,你別看他其貌不揚,但一身修爲卻深不可測,待會你要格外小心。”
“嗯,我明白。”蕭凡說著越過了蘇泉,然後對著野陽一抱拳,道,“野城主,幸會。”
“幸會啊,我的侄兒,”野陽也是一抱拳,然後只見他一臉疑惑地問道,“只是我不知道是該叫你蕭凡呢,還是該叫你吳凡呢?”
“叫我什麼都無所謂,”蕭凡面對野陽的調侃並未動怒,而是臉色陰冷地繼續(xù)說道,“但我知道,我生父與養(yǎng)父的死,都和你有關係。”
“看來你知道的秘密不少嘛,”野陽笑了笑,然後面色一冷,繼續(xù)道,“但那些秘密你都是道聽途說而來,自己並沒有什麼真憑實據(jù)。你根本不知道當年發(fā)生了什麼,怎麼能一口斷定他們的死都與我有關?”
“野城主,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必要再辯解什麼嗎?”蕭凡的臉上少有地露出了鄙夷,“我來問你,你敢說地圖的事與你無關嗎?”
“哦,你要不說地圖我都忘了,”野陽咂了咂嘴,道,“我這幾天爲了找你們可沒少費工夫,沒想到你們卻親自送上門來了,這樣吧,看在你兩位父親的面子上,你交出地圖,我放你們離開,如何?”
“做夢!”蕭凡咬了咬牙,繼續(xù)道,“你搶了我父親的神劍,現(xiàn)在又覬覦他的劍法,你覺得我會給你嗎?”
“侄兒說得對,要是我,我也不會給。”野陽一句話說完,突然伸出了右手指向了蘇泉,“那你就這麼相信他嗎? 他對你說的都是事實嗎?”
這句話卻是蕭凡沒想到的,不過只是瞬間他便穩(wěn)下了心神,然後看都沒看蘇泉一眼,就繼續(xù)對著野陽說道:“你不用挑撥,大師兄沒有害我的理由!”
“那我爲什麼就一定有害你的理由!”
野陽突然歇斯底里地喊完這一句話,然後他低下了頭,隨即全身都顫抖了一下。
當野陽再次擡起頭時,只見他用比之前更加犀利的目光盯著蕭凡說道:“我知道了,你也是他們派來的!”
蕭凡不知道野陽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下意識地問道:“你說什麼?”
“別裝了!”野陽突然大聲吼道,“我知道你們爲了什麼,但你們休想得逞!”
野陽說完突然一揮手,同時嘴裡大聲喊道:“給我殺了他們!”
野陽的話音剛起,站在他身後的三名老者便一同竄了出去,而只是眨眼的瞬間,當先一人便已經欺近了蕭凡的身邊,然後飛起一掌便打向了他的前胸。
而蕭凡的反應也不算慢,只見他在對方出手的瞬間便側身躲了過去,隨後飛起一腳踹向了對方的腹部。
那名老者看到自己一擊不中,而對方的一腳已經到了近前,情急之下,只見他雙腳一蹬,緊接著猛地一個魚躍便躲開了蕭凡的攻擊,並且身子又欺近了林語凝身邊。
蕭凡看到這裡面色一急,回手抽出了佩劍就要去給林語凝解圍,而就在這時,後面的另外兩名老者也已到了跟前,蕭凡無奈之下,只好回身格擋,而一旁的蘇泉此時也已經手提寶劍,與另外兩名老者中的一名戰(zhàn)到了一處。
蕭凡與身前的老者過了幾招,而與此同時,他也一直在用餘光觀察著林語凝的方向,當看到林語凝和蕭晴同戰(zhàn)老者而並未露出敗跡之後,他才又回過頭來看向了蘇泉那邊。
而這一看這下他卻大吃一驚,原來與蘇泉對戰(zhàn)的那名老者卻是三名老者中修爲最高的一名,而以蘇泉的修爲與其對戰(zhàn),只是一上來便已經險象環(huán)生。
蕭凡此時有心去救,但是眼前的敵人又不是在三兩招內就能輕鬆解決掉的,所以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蘇泉在那裡苦苦支撐,卻又一點辦法也沒有。
蘇泉自己顯然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妙,但一時之間他卻沒有更好的辦法,如今之計,他也只有儘量拖延,以期蕭凡能夠儘快解決一人,然後再來相救於他。
不過就在他一分神的工夫,手中的寶劍突然刺偏了一點,而與他對戰(zhàn)的老者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只見他擡起一腳,順勢踢在了蘇泉的手腕之上。
只聽“啊”的一聲,蘇泉的寶劍伴隨著他的一聲慘叫脫手而出,然後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竟然朝著鬼面的方向飛刺而去。
但是這把劍飛行的速度實在太慢了,以至於它一直飛到了鬼面身前,對方纔不緊不慢地微微側身躲避,然後右手反手一抓,便一把握住了此劍的劍柄。
鬼面身邊的野陽看到這裡不禁哈哈大笑,然後回頭看著蘇泉就想譏諷幾句。而就在這時,他身旁的鬼面突然手腕一抖便調轉了劍尖,然後對著他的心臟就死命地刺了進去。
這一下實在太突然了,突然到剛剛還在場內爭鬥的幾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突然到野陽也只是來得及睜大了眼睛,卻已經沒有了躲避的機會。
“噗!”
隨著一陣劍鋒劃破肌膚的聲音,鬼面手中的寶劍應聲刺穿了野陽的身體。而與此同時,野陽本能地翻起一掌,打向了鬼面的前心。不過鬼面顯然早有準備,只見他左手也擡了起來,與野陽對了一掌,然後右手往前一送,野陽便直挺挺地往後倒去。
而直到此時,攻向蕭凡他們的三名老者與其他的耀陽城幫衆(zhòng)纔回過神來,緊接著便想要一擁而上,爲自己的城主報仇。
只是那鬼面見了此等情景卻也沒有任何慌張,只見他慢慢地伸手入懷,然後在其他人攻到自己身邊之前掏出一物並高高舉起,緊接著用他那難聽的聲音大聲喊道:“城主令在此,見此令如見城主!”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的耀陽城幫衆(zhòng)都愣了一下,但是當他們看清鬼面手中的那面令牌之後,包括那三名老者在內,竟然都齊刷刷地單膝跪倒在地。
倒在一旁的野陽此時也看到了那面令牌,只是在這一刻,他的表情卻瞬間變得放鬆下來,好像得到了某種解脫一般,嘴裡喃喃地說道:“原來是你啊。”
一句話說完,野陽突然身體一弓,緊接著嘴裡一口鮮血噴出,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身體也慢慢地軟了下去。
蕭凡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得嗔目結舌,他們不知道鬼面爲什麼會殺死野陽,但看現(xiàn)在的情形多半是爲了爭奪城主之位。
不過這些對他們來說都已經無關緊要,因爲不管誰是城主,今晚他們面臨的局面可能都不會特別樂觀。
鬼面看到所有的幫衆(zhòng)都已經跪倒在地,於是他先把城主令放回了懷裡,然後走到野陽身邊慢慢蹲下,伸手摸了一下對方的脈搏。
當確定野陽已經身亡之後,他才又重新站了起來,然後轉身朝蕭凡幾人的方向緩緩走來。
這一下,蕭凡的心裡突然有些緊張起來,隨之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寶劍,雙目也死死地盯著鬼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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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一對視之下,蕭凡卻突然愣了,因爲此時的鬼面,眼中竟然流下了一滴熱淚。
而隨著這滴熱淚滴落到了地面之上,鬼面也已經站到了蕭凡跟前,只見此時的他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一絲疼愛的目光,然後嘴脣微啓,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來。
“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