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但也不排除特殊情況!”鏡子遲疑了一下應道。
“我不會,即使她摘掉了黑色的眼鏡,化了妝,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當時我也跟你一樣的想法,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或者這是拍攝什么廣告的照片。
但事實上,都不是,那是安久和顧墨的婚紗照,他們的婚禮去年年底已經舉行了。
我同學的大哥也有參加,并且是他們婚禮的攝影師。”許諾應道。
鏡子已經完全怔住了。
這時候安久和顧墨已經從大堂里走出來了。
顧墨擁著安久的肩膀。
安久看著顧墨不知道在說什么,臉上是甜甜的笑容。
兩個人上了車,車子緩緩駛離了酒店門廊。
鏡子一臉錯愕地看著,直到汽車尾燈也消失在視線里。
這才低頭看向了許諾,臉上仍然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走吧,我送你回去!”許諾相對于鏡子則平靜了很多,就好像一個早已經接受了現實的人,什么樣的打擊都已經麻木了。
“所以你晚上才會跟安久說讓她做你妹妹,而不是女朋友,對嗎?”鏡子看著許諾,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以為我還有機會嗎?”許諾低頭看向鏡子,反問了一句。
“你本來有機會的,但你錯過了,你一直在錯過!”鏡子顯得有些激動地咆哮到。
許諾沒有反駁,只是靜靜地看著鏡子。
鏡子覺得自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被自己最好的朋友給欺騙了很傷心,然后自己喜歡的人又被拋棄了,她也很難過。
最后忍不住抱住了許諾嗚嗚地哭了起來。
許諾任由鏡子抱著發泄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輕拍著鏡子的背,安慰到,
“鏡子,也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都這樣了,還不糟糕啊!”
“安久,她不是那種會耍心機的人!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會隱瞞著你的!”許諾繼續疏導。
“這個時候你還替她說話!”
“我認識的安久不是這種人,我相信她!”許諾淡淡地應道。
“你相信個p,你都被拋棄了!”
許諾苦笑了一下。
鏡子哭了好一會兒,將鼻涕都擦在了許諾的針織衫上,這才解氣地松開了他,并警告到,
“不準跟別人說,我哭起來這么丑哈!”
“不會!”許諾笑著搖了搖頭。
“算了,我們還是不要回去了,找個地方,多喝兩杯,晚上回去比較好睡!”
“不要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醉了就醉了,總比心情不好好吧!”
“喝醉不能解決什么問題!”
“許諾,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
就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喜歡裝逼,裝作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你要是真不在意,你就不要特地為了安久的生日趕回來。
她自己都忘記今天生日了,你還替她記得這么清楚。
你值得嗎?”
“值不值,我自己知道就好!你要是真難受,我陪你去逛逛好了。”許諾好脾氣地應道。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喜歡上你!”鏡子最后氣急了,言不由衷地應道。
“抱歉!”許諾道歉到。
“關你什么事啊!”鏡子惱羞成怒地罵到。
許諾笑了。
兩個人走離了酒店,身后的影子拉得越來越長,越來越淡,一如他們此刻的心情。
安久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安靜地等著顧墨來接她。
剛才在包廂里,打電話給她的是姐姐安寧,說她明天要去香港出差,問她有沒有什么想帶的。
她想了一下說,讓她幫忙帶一條專柜的鉑金手鏈吧!
之前在專柜宣傳冊上有看過款式,很喜歡,但國內的專柜還沒到貨。
跟鏡子許諾他們下了樓后,安久一個人坐在休息區里,才給顧墨打電話,說他們剛慶祝完,正準備回去。
顧墨說他正好在附近,讓她在大堂里等他。
安久拿著手機,有些心不在焉的。
晚上大家幫她慶祝生日,她其實很感動。
這些年來,她都沒有慶祝公歷生日的習慣,倒是許諾每年在她公歷生日的時候會給她發一條生日祝福。
而今年沒有,所以她也忘了。
沒想到晚上幾個同學特意幫她慶祝公歷生日。
她知道晚上應該是許諾組織的,不然以鏡子大大咧咧的性格,別說記住她公歷生日了,她連自己什么時候生日都記不住。
而且許諾后來才到,顯然是剛下飛機。
有些人,有些事情,曾經有過美好,但錯過了,終究是停留在那個時間點,無法向前一步了。
所以當晚上做游戲的時候,許諾跟她說——
安久,做我妹妹吧!以后要是有人欺負你,哥哥會幫你教訓他的!
她其實是有些想哭。
當她對上了許諾的視線的那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許諾也許已經知道了。
他們之間的緣分在多年前,他們因為早戀問題,一起被叫到教務處批評,出來的時候,他半開玩笑的跟她說“不如我們假戲真做好了,不然多虧了!”的時候就已經落幕了。
曲終人散,到底是錯過了。
就在安久有些失神的時候,一個纖細的身影,印入了她的眼簾。
安久抬眸就看到了不遠處正在忙碌的大堂經理青櫻。
或許她跟許諾注定有緣無分,就跟青櫻和顧墨一樣,錯過了終究只能唏噓而已!
安久想起了顧墨的那句話——不糾結過去,珍惜現在和未來。
然后輕嘆了一口氣,算了吧,也別糾結了。
雖然最終沒有在一起,但不代表他們遇到的下一個人不是更適合他們的人。
所以錯過了,彼此祝福就好!
就在安久這樣想的時候,就看到了走進了大堂的顧墨。
穿著黑色的西裝,顯然晚上他又有應酬,但卻看不出一絲醉意。
徑直地朝著她走來。
她甚至沒有跟他說,她在這邊的休息區等他。
安久笑了。
或許我們一直在錯過中,只是為了等到那個正確的人。
顧墨走了過去,低頭看著安久,然后眉宇微皺問了一句,
“這是誰家迷路的小孩啊?”
“你家的!”安久笑瞇瞇地應道。
“你確定嗎?”顧墨笑著問道,并伸出了手。
“確定加肯定!”安久握住了顧墨的手起身,并應道。
“怎么搞成這副形象?”顧墨擁著安久的肩膀,朝著門口走去,并問道。
“幾個同學,后來玩得有些開,就玩起了蛋糕大戰。
還好我比較聰明,躲到桌子底下去了,不然現在更狼狽了。”安久洋洋得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