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鴻澈下令,讓寐生帶領暗衛(wèi)百余人到鴻國,一定要將顧丞相府中的顧丞相、大夫人和二姨娘安全接來。舒睍莼璩
寐生領了命令后,即刻出發(fā),不過六日,就已經帶著暗衛(wèi)返回了炎國王宮。
當天空還未放晴,大地之景蒙蒙暗暗之時,顧妍夕和炎鴻澈就已經等在了炎國王宮的紫晶寶石大門前。
“是父親母親他們回來了?”
“妍夕,寐生已經來過書信了,他們一切安好,你安心在這里等著就好。”
“不,我現(xiàn)在就要去見他們!”
當望見寐生等人護送著一輛馬車行來時,顧妍夕不顧炎鴻澈的阻攔,就已經翻身躍到了馬背上,騎著快馬行到了馬車前,讓馬車停下。
“父親,母親!”
顧妍夕躍下了馬背,快步走上了馬車,到了馬車上,她望見顧德和大夫人面色蒼白,消瘦了許多,她的心如同揪緊了一般,不知不覺間濡濕了眼眶。
顧妍夕伸出纖長的手指,撫上了大夫人清瘦的面頰,望見她空洞的雙眸,雙手還一直撫摸著已經不見翹起的小腹,她知道大夫人一定是念子心痛,就這樣丟掉了孩子,心里一定是悲傷欲絕了。
“母親……”
直到顧妍夕這聲輕喚,大夫人這才緩過神來,仔仔細細望著顧妍夕清麗的面容,眼神之中才多了些溫柔和悲傷的情愫,伸出雙臂將顧妍夕擁在了懷中。
“妍夕,母親好想你……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母親真的好怕見不到你……”
“母親!”
兩個人相擁在一起,話語之間都有些哽咽。
看的顧德心中也滿是別后重逢的感傷,他勸慰道:“好了,我們一家人又團聚了,就不要在這里哭哭啼啼了!”
大夫人李氏與顧妍夕這才松開了懷抱,顧妍夕看著大夫人清瘦的面頰,于心不忍,勸道:“母親,妍夕知道了您腹中的孩子滑胎了,但是妍夕希望母親不要太難過,畢竟身體才是主要的。”
大夫人輕嘆一聲:“妍夕,母親也曾想這樣勸慰自己,可是畢竟是懷了四個月的身孕,母親和他也有一份很深的感情了,就這樣不見了,心里的確難過……”
顧妍夕拿出帕子,為大夫人李氏擦拭了眼稍處的淚珠,大夫人卻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溫柔道:“不過好在母親還有你,母親想看到女兒能幸福的生活,所以你放心,母親不會在那樣難過了。”
顧妍夕與大夫人李氏相視一笑,而這笑容之中滿載著苦澀的味道。
坐在旁側的二姨娘陸氏,唯唯諾諾問道:“王后娘娘,傾城她有沒有來接我?”
顧妍夕看了眼右臂手傷被紗布包裹的二姨娘陸氏,淡淡道:“她沒有來接你!”
陸氏感覺到心里冰冷一片,卻還想著為顧傾城找借口:“她一定是因為服侍了鴻王,太累了所以才沒能一大早就起床來接我。”
顧妍夕不過是淡淡一笑,卻沒有回答她的話。
馬車在寐生的護送下,繼續(xù)行進,到了王宮大門前,炎鴻澈親自接見了顧德和大夫人李氏,并且讓他們換上了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和顧妍夕一同來到了鳳華宮。
到了鳳華宮后,炎鴻澈因為要準備早朝所以先離開,顧妍夕怕這些宮人在這里,讓顧德和大夫人多有不便,所以將他們遣出了鳳華宮。
正殿之中,也只有顧妍夕和顧家這幾口人。
顧妍夕讓玲瓏和月蝶準備好了早膳,四個人坐在了桌前簡單的用過了早膳后,顧妍夕這才拉住了大夫人的手,兩個人坐在了正殿的大椅上敘舊。
“母親,您身子還虛弱,這幾日就留在鳳華宮吧,等身子調理好了,妍夕在和鴻王商量一下,在宮中給你們找個好地方,你們就留住這里。”
大夫人李氏卻是擺手道:“不必這樣麻煩了,王宮之中規(guī)矩太多,我不太適應這里的生活,還是王宮外比較好,那里自在!”
顧妍夕覺得也是:“那好,等您身子快好了,我和王商量一下,在宮外給您和父親買一間大宅子,在那里生活就好。”
&nb?sp; 大夫人拉起顧妍夕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怕道:“妍夕,我和你父親真的讓你費心了。”
“母親您這是說的哪里話?孝敬你們是我應該做的。”
話正說道這里,殿外就走來了一身粉色宮裝,模樣嬌美的女子,女子桃花眸桃花腮,笑起來美若傾城仙子,旖旎走進了大殿之中。
“妹妹給王后姐姐請安!”
顧妍夕不太喜歡顧傾城這種假惺惺的樣子,明明這殿中的人都是自家人,她非要裝出禮數(shù)周全的樣子,也不知道要裝出來給誰看。
她淡淡道:“二妹,這里都是自家人,就不要這樣拘謹了!”
“這里是王宮,不用于顧丞相府,王后姐姐您說這樣的話,真的有失王宮的規(guī)矩和尊嚴。”
“傾城……”
二姨娘陸氏已經忍不住走了過來,要拉住顧傾城的手,卻被顧傾城甩開了手,有意疏遠她,退離了兩三步道:“陸氏,這里是王宮,你怎么可以這樣放肆?”
二姨娘陸氏聽聞了顧傾城的話,如同被扔進了冰窖之中,感覺到渾身都要被凍僵了。
“傾城,我可是你娘親,你不會忘記娘親了吧?”
“本宮怎么會忘記你是本宮的娘親呢?不過本宮想提醒你一下,這里是王宮,不同于丞相府,請你注重下自己的言行!”
顧傾城不冷不熱望了陸氏一眼,又看向了顧德道,討笑道:“顧丞相千里迢迢和大夫人李氏都來了鳳華宮找王后姐姐,就安心在王后姐姐這里靜養(yǎng)吧,如果需要什么吩咐,盡管來找本宮,本宮定會竭盡全力幫忙。”
顧德看著顧傾城才來鴻國王宮幾日,就已經變了樣子,再也不同于從前溫柔賢淑的顧傾城,心中亦涼,表面雖恭敬,但心中也是對她生了厭惡之感。
“那微臣就多謝側妃娘娘了!”
顧傾城卻眉眼含笑道:“既然是王后姐姐的家人,也就是本宮的家人?本宮又豈能怠慢呢?不過現(xiàn)在本宮還有事,先走了……王后姐姐告辭了!”
顧妍夕看了眼二姨娘陸氏,一直用期待的眼光凝向顧傾城,希望她能關心她一下,說一句暖心的話,可顧傾城似乎不把她看在眼里。
能有這樣的女兒,還真是讓人涼心啊!
顧妍夕淡淡道:“陸氏,既然你也受傷了,傾國側妃又是你的女兒,本宮讓你隨傾國側妃去她的寢宮,也好在那里修養(yǎng)。”
陸氏感謝道:“多謝王后娘娘體恤!”
顧傾城卻長大了嘴巴,她沒想到顧妍夕竟然能開口為陸氏求情,她厭惡地望著陸氏,真想開口拒絕了顧妍夕的命令,可是礙于顧妍夕在后宮之中的地位,也就低眉順眼的領命了。
“是,王后姐姐!”
顧傾城皮笑肉不笑,走近了陸氏,伸出手拉住了陸氏的手,柔聲道:“陸氏,我們走吧”!
“好,側妃娘娘!”
顧傾城拉著陸氏的手,轉身離開了鳳華宮。
望著顧傾城和陸氏的背影消失,顧德重重的嘆了口氣道:“我怎么就養(yǎng)出了這么個不孝的女兒!”
大夫人略有擔憂地望著陸氏的背影,輕聲道:“沒想到傾城這個孩子,進了王宮,整個人都變了,可憐陸氏是那么的想念她的女兒,也不知道傾城會不會善待她。”
顧妍夕輕嘆一聲:“這是他們母女之間的事了,母親也不必憂心了。”
顧傾城拉著陸氏的手走出了鳳華宮,待上了軟轎上后,將陸氏的手用力的甩開,冷冷道:“娘親,你不是說了,不會在找女兒了嗎?只要女兒給你榮華富貴就好,怎么會突然間變卦了,來王宮找女兒了?”
陸氏苦澀一笑:“傾城,娘親當初是因為想得到榮華富貴,所以希望你嫁個好人家,可是當你嫁到了鴻國,離開了我,我才發(fā)現(xiàn)真的很想念你,一時看不到你,心里就記掛著你。所以傾城啊,你能不能將娘親留在你的身邊,娘親什么也不想要,只要你能要娘親天天能看到你就好。”
顧傾城用難以置信的眸光,上下打量起她:“娘親,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壞主意要算計女兒啊?女兒現(xiàn)在可不?同往日,經常被娘親你利用,女兒勸你快省省心吧,女兒可不想看到一個惡毒心腸的娘親,天天在女兒面前晃蕩。”
陸氏輕嘆一聲:“傾城,你怎么能這樣說娘親呢?我曾經做的那些事,還不都是為了你和青山姐弟二人,能夠過上好日子,你怎么能說娘親惡毒呢?”
顧傾城清冷一笑:“如今我過的好了,娘親也看到了,也該心安了吧?這樣吧,我讓轎子停下,你自己下轎子回鳳華宮去吧,女兒就不帶娘親回傾國殿了,不勞你費心。”
“傾城,你到底要娘親怎樣做,才能留下娘親呢?”
顧傾城眼珠子一轉,勾起唇角:“娘親,只要你肯為女兒做一件事,女兒就同意留下娘親在傾國殿。”
陸氏從顧傾城的眼眸中,看出了幽暗閃爍的眸光,但是她終究還是同意了。
“好,娘親答應你!”
顧傾城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語,陸氏一雙眼睛瞪的滾圓,嘴巴長得老大。
顧傾城說完撤離開身子,睨了一眼滿是驚訝的陸氏:“怎么?娘親是怕了嗎?”
陸氏壯了壯膽子,顧裝鎮(zhèn)定道:“怎么會,娘親為了你,什么都會去做,只要能留在你的身邊就好。”
炎鴻澈上過早朝后,坐著鑾車到了鳳華宮。
到了鳳華宮后,他牽著顧妍夕的手到了寢宮中。
看著炎鴻澈又蹙起了眉頭,顧妍夕伸出纖長的手指為他撫平了緊皺的眉毛,輕聲問道:“澈,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炎鴻澈握起了拳頭:“完顏凌辰實在是過分,他要孤王每半年都要進獻士兵萬人,以示衷心。這樣下去鴻國的兵隊早晚都要送進了他的虎口之中,怎么可能會壯大起來?等到鴻國的兵隊消弱了,他也會找機會來吞并了,他的如意算盤打的還真是夠響亮了。”
顧妍夕垂眸想了想:“完顏凌辰一定是懷疑你,有叛逆之心,所以才會控制你的兵隊力量。不過他這樣做未免也太過心急了,俗話說得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這樣做就不怕鄰國在鴻國兵隊力量薄弱時,也有了吞并之心嗎?”
炎鴻澈嘆了口氣:“孤王也不知道這個完顏凌辰,到底有著怎樣的鬼主意!”
“澈,這樣好了,鴻國雖然不大,城池卻也有六七座,因為這里太平盛世,所以住在城里 的百姓也越來越多,而且還有很多鄰國的人都來到這里居住生活,可以說鴻國也是個人員充足的地方。”
“人員充足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就是說,我們可以在鴻國的這幾座城池之中,招兵買馬,在百姓之中選拔出正直壯年的男子,通過精心培訓成為士兵,組建成兵隊。”
炎鴻澈覺得顧妍夕的主義有可行之處,但也有很多紕漏。
“妍夕,如果我們這樣明目張膽的招兵買馬,豈不是引起完顏凌辰的警戒之心,更會加速了他要攻打鴻國。”
顧妍夕自信笑道:“我們當然不是明目張膽的招兵買馬了,是要通過一種途徑,來招納合適的人選。”
炎鴻澈越發(fā)覺得顧妍夕的提議,讓他提起了興致:“通過什么途徑招納士兵?”
“報紙,新聞和社會輿/論!”
炎鴻澈一雙深潭般的黑眸睜得很大,難以置信道:“什么叫,報紙?新聞和社會輿/論?”
顧妍夕解釋道:“報紙,就是用筆墨在宣紙上寫字,給人看的;新聞,就是指每一天發(fā)生的有意義的事,社會輿/論是指百姓們的議論,是贊同某事還是不贊同某事,他們的看法。”
她神采奕奕道:“只要我們在紙上寫出炎國皇上有心要攻打鴻國,每一天都寫不同關于炎國皇上如何詆毀鴻國和拙劣的的事,將他比作一個暴君。這些雖然未必都是真的,卻能引起鴻國百姓的共憤,也就會產生了社會輿/論,他們心中更愛鴻國這個國家,自然而然這些鴻國的百姓中,正直壯年的男子就會義憤填膺地來當兵,想著有一天能推翻炎國的昏君!”
炎鴻澈有些驚訝道:“他們真的會因為紙上散步的消息,對炎國亢奮?會主動來當兵誓死保住鴻國?”
顧妍夕很確定道:“澈,你要相信我的話,他們一定會因為這種報紙上的新聞,產?生了共鳴,會來當兵誓死保衛(wèi)鴻國的。不過……”
她想了想:“我們還需要一個秘密訓練的場地,不然招來的兵馬我們要在哪里操練呢?澈,這附近可有路路徑隱秘,四面環(huán)山的地勢?”
炎鴻澈點頭道:“孤王曾經和寐生無意間發(fā)現(xiàn)在這座城外的十里坡,有一片梅林,這片梅林處在四面環(huán)山之地。”
“澈,我們可以將梅林中的梅樹都砍掉,制造出一個訓練的空場地,這樣也好讓新招來的士兵到此處操練,因為地形四面環(huán)山,路徑隱秘,一定不會引起敵國殲細的懷疑。”
炎鴻澈仿佛看到了眼前是四面環(huán)山的一片空地,空地之上士兵們都在操練,兵隊不斷的壯大,到了時機成熟一天,他們身穿鎧甲,金戈鐵馬、策馬奔騰朝著炎國進攻,打進了皇宮,將完顏凌辰從皇位之上踢下去,炎國從此成為了鴻國的天下。
一想到這這樣驚心動魄的場景,炎鴻澈心中激動,竟然將顧妍夕抱緊在懷中,原地旋轉了幾圈。
顧妍夕都要被他轉的頭暈眼花了,阻止道:“澈,別轉了,在轉我就要頭暈了!“
炎鴻澈這才停了下來,在顧妍夕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妍夕,孤王能有你,真是孤王這一世的幸運!”
炎鴻澈長臂一揮將顧妍夕擁在了懷中,良久才松開了手臂道:“孤王這就招集賢良之臣到飛鴻殿議此事,很快孤王就能夠和你一起將這個血海深仇報了,殺了完顏凌辰這只老狐貍!”
顧妍夕瞇起了雙眸,咬牙道:“好!他不會活的太久的!”
炎鴻澈牽著顧妍夕的手,二人肩并肩走著,來到了鳳華宮的宮門前。
顧妍夕目送著炎鴻澈上了鑾車,依依不舍送走了炎鴻羽,剛轉身沒走幾步,就聽到二姨娘陸氏的喚聲。
“陸氏給王后娘娘請安!”
陸氏在行禮之時,有些哽咽,顧妍夕一猜就知道了,一定是因為顧傾城將她趕出了傾國殿,她太過傷心,才會表現(xiàn)出這樣難過的樣子。
顧妍夕轉身,望見哭的雙眼紅腫的陸氏,淡淡道:“陸氏,你怎么回來了?”
wωω▲ TTkan▲ C 〇
“王后娘娘,臣婦想請您收留臣婦!臣婦的女兒不孝,她不要臣婦了!”
“你畢竟也是本宮父親的妾侍,何來收留不收留之說?和本宮一同進殿吧,待本宮的母親和父親都身體康復了,你們就一同離開王宮,到宮外的大宅子里生活,也好有個照應!”
陸氏感動的在地上磕了個響頭:“臣婦謝過王后娘娘開收留之恩!”
“不必言謝了!隨本宮進殿吧!”
顧妍夕轉眸之間,竟然察覺到了陸氏面容上有種得逞的笑容,想要和她耍花招?
你們就不怕玩火嗎?很好,盡管出招吧,等著給你們收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