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先生,你想起什麼事了?”慕凌波一字一頓,神色鄭重懇切,“這件事對我很重要,至少我不想活得不明不白。況且我娘既然靈力強大,那麼她的死一定有異。她到死前還在想方設法保護我,雖說她封住我血脈,希望我以普通人的身份過這一生的願景難以實現,但我絕不會讓她枉死。”
墨九翎亦是鄭重其事,“倘若不知道你孃的身份與經歷,那麼更無從得知她爲什麼封你血脈改你容貌。蒼堯追剿鬼族自然是原因之一,可萬一還有其他緣由,那麼凌波你如今恢復血脈與容貌,便可能隨時有其他潛在危險。”
是,這也是一個定時炸彈。
原以爲與中毒有關,以爲找到下毒之人便能真相大白。卻沒想到比天蛛樓更爲複雜。
元武不知想起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疑惑的看了一眼慕凌波,又繼續細細思忖。
最後他考慮再三,“我雖不知道慕清幽,但確實曾經有一個名字跟此類似。清幽女司。”
“那是誰?也許這就是同一個人!”慕凌波追問道。
“那曾是鬼族的一個傳奇。”元武的語氣變得凝重,甚至敬畏,“女司乃是聖君座下,協助聖君處理要務,在鬼族名望甚高。清幽女司是日君的親妹妹,也是日君族系,乃至整個夜叉內最強大的女子。我從未有幸見過她,我認爲她不可能是你孃親,因爲她在大約近四百年前已經死了。甚至那已經是我出生以前的事情。”
墨九翎忽的一笑,輕描淡寫道,“在不久前,所有人都以爲我一直在暗無天日的紅蓮水獄之中。”
元武輕輕搖了搖頭,“她是在聖君失蹤,羣龍無首後,被羅剎的叛軍費盡千辛萬苦之力所擒,聲稱她是聖君失蹤的罪魁禍首,乃是蠱惑人心的妖孽。傳言說叛軍要從她口中問出聖君的下落,清幽女司給不出答案,最後被當做妖孽活活燒死。但叛軍很快因此被整個鬼族所唾罵,日君飽受喪妹之痛,便是這時候與羅剎反目,在誅殺叛軍後,羅剎這才重新由月妃立位。羅剎雖同樣不齒叛軍所爲,但從此羅剎與夜叉再無和平,時常藉此起兵。”
墨九翎低聲道,“一直到與蒼堯交惡,關閉鬼境之門才重新合作吧。”
“沒錯。那之後,我也再沒有鬼境的消息。”元武語氣沉重。
墨九翎看向慕凌波,“你對這位,傳奇的女子,怎麼看?”
“我不知道。”慕凌波語氣堅決,“但這條線索我不會放棄。”
元武看著她,“你在蒼堯幾乎無從查起。”
慕凌波微微露出一點笑意來,“蒼堯無從查起,那就從鬼境查。”
“但鬼境大門……”
墨九翎懶懶一聲,“關了那就打開,既然能關閉,就一定有打開的方法。”
元武聽出他們二人之中竟沒有一個人是玩笑的語氣。
“你們真是一對瘋子。”但很快他笑了笑,“但這樣的瘋子,便是我元武最敬重的人。但有任何一點能出力的,刀山火海在所不惜。”